从哪传来的咕噜声？还有一阵口水吞咽的声音。左顾右盼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苏慕白垂着眸子，顺着他的眼神往桌子下一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只是这该多久没有洗澡了，脸上手上衣服上都粘了一层厚厚的泥土，只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轱辘轱辘乱转，雌雄莫辩。

从桌子上拿了个馒头递给他，只见他一双漆黑的小黑的飞快地接过馒头揣进怀里，又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干脆把桌子上剩下的馒头连着盘着一块端到了桌子底下，小孩望了我一眼，抓起馒头飞快地爬出桌子，脚下生风，瞬间跑出老远，跑到一半又停下来朝我们这看了一眼，最后消失在泥泞小路的拐角处。

“这孩子不知道是哪来的，经常在这讨东西，一讨到东西拿着就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会说话。”小二一边收拾着隔壁的那张桌子一边跟我们唠嗑。

又叫了几个馒头，掰开其中一个，夹好几片牛肉再递给苏慕白：“军营里没事做了？”

“日曜怕是要休息几天了，莫容止还活得好好的，莫青言也还没有攻打日曜的打算，抽几天时间陪你去辽山散散心还是没问题的。”苏慕白越发坏了，好好的馒头不接，拿着我的手反反复复地摩挲，也不怕其他客人惊吓过度。

过了不多久，那个黑乎乎的小孩又跑回来了，站在离我们桌子还有四五步的地方。站了一会，跟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朝我跑来，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小布袋子塞到我手里，拔腿就要跑，却被苏慕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了回来，果然还是他懂我的心思。

小孩的五官最然已经脏得看不清楚，那双眼睛却是透亮，拿了我的馒头还知道用自己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