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孩子磕叨了几句，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他的美梦，在一片幽暗的森林里，继续赶路。偶尔有风带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四下环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拍着胸口继续前行。

又累又饿又渴，天边已经泛起一丝曙光，我却感觉步履愈发沉重，连脑子也迷迷糊糊变得浑浊，只是凭着一股对苏慕白的惦念，麻木地移动着四肢。

出了林子，视野瞬间变得开阔，忘川就在眼前，双膝不争气的打着颤，被藤蔓勾到的地方也火烧火燎的疼起来。死死咬紧牙关，苏慕白还在等着我的解药，我的孩子还在等着他的父亲，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客栈还是守信的，虽然几天没有看到我的人，到还是老老实实留了房间。换上男装，抱着盒子就在店小二如遭雷劈般的讶异目光里，朝军营方向奔去。

肖志高被关进战俘营里以后，把守关口的士兵都换成了苏慕白手下的战士，虽然不知我满身狼狈是因何所致，但还是恭恭敬敬叫了声何先生，就把我放进去了。

营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见我回来都是大喜过望。苏慕白躺在床上，安静得如同一副没有生机的画卷，模样也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消瘦憔悴。

“苏将军中间醒来过两次，四处找你，不得不和盘托出，苏将军已经整整绝食断药三天了，就连昏迷的时候都撬不开嘴。”傅墨然大概是出去主持大局了，并没有在营帐里，与我最熟的就只有老李，这番话自然也是由他告诉我。

从木盒子里取出那些瓶瓶罐罐跟那个锦袋一并交到老李手里，这才看到盒子里的纸质物品是一些书信。没有心情在里那些，将盒子放在床头，就和衣爬到了床上，睡到了苏慕白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回来了，你也快些醒来。”

沉沉闭上双眼，我知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