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你们说明情况。”向碧然跟婉儿投去个宽慰的眼神，看着她们都渐渐走远，才跟着小黑子进了莫青言的寝宫。

莫青言寝宫里的药草味来得极其浓郁，甚至已经完全盖住了香炉里燃着的麝香。寝宫的门窗都封得严严实实，进门的两侧各站着一个花架，上面摆放着开得无精打采的吊兰，大门的正对面就是皇帝批阅折子，起草诏书的案几，左边是一坐休息小憩，商议政事所用的暖炕。右侧是一扇画满精美仕女的屏风，再往里就是莫青言的床榻，屏风拦住了外面寒冷刺骨的气流，也挡住了卧房里更为沉重浓郁的草药味。就连我——莫青言所说的半吊子大夫，都闻得胃里一阵翻滚，莫青言还要每天在这入睡，想想都浑身发颤。

莫青言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呼吸仓促而短浅，间或地用帕子掩着口鼻，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我提着裙角，步子轻缓地走到床边，莫青言唇色苍白，脸色发青，双眼更是深深陷在了皮肤里，很难想象，这是那个与我贫嘴，相互取笑，有时还动动拳脚的眉眼清淡的男子。

虽然知道假装的可能性远大于真病，但看到这样孱弱而无助的莫青言，心还是恶狠狠地抽了几下，疼得我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直掉。

“怎么哭了？咳咳”莫青言费劲地拉住我的左手，一牵动身子，就发出一阵剧烈咳嗽，背部更是像虾米一样弓起。

旁边站着的三位太医看的唉声叹气，纷纷摇头。

我将手指搭在莫青言的手腕上，确认身强体壮，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借着还没擦干的眼泪，一阵哽咽：“臣妾知道陛下为昨日事情黯然神伤，忧思过度，可逝者已矣，陛下要保重龙体呀！”

莫青言也动容地望着我，只是现下那副“尊容”，再配上那个表情，害得我忍不住就破功了，只得用力地在莫青言的虎口上拧了一把。看着他双眼兀然放大，想叫不能叫，想骂不能骂的样子，心里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