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9月06日 00:06
特么能不能不问这么具体?我对于这种问题非常无语。
“没数,大概百来下吧。中间他停了一段时间。”
“你有没有反抗?”
“有,我一直在挣扎喊叫,试图推开他,但他压住我两只胳膊,我只用脚踢到了他的腿。”我展示自己胳膊上的红痕,旁边的协警拍照作为证据,又查看了他身体上是否有伤。
听那个协警说,他们按照我给的线索去抓人的时候,他竟在家里呼呼睡大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犯法。
协警拿了个小型的电击器,一脚踢掉他的鞋后跟。他回头看,那协警凶巴巴地瞪他:“看什么看!”他便萎萎缩缩地转回头。协警拿电击器电了一下他脚后跟,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又忍不住回头,结果又遭到喝斥:“看什么看!”
他抵赖不承认自己强奸了我,说我是自愿的,还说他没有插|进去,在外面就射了。
那个协警便叫我们去做化验。结果出来后,外面的精子与他的完全匹配。
他还是死不认罪,说不是他干的。那俩警察都火了,把他揪到里间没有摄象头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我从玻璃窗户上看到他扭曲的脸上眼泪哗哗地流,嘴撇得像歪了线的破玩偶,脖子的褶子里还有残泥污垢,看得人反胃。
帅警官边打边问:“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他边哭边说:“我不是男人——啊!”
我突然竟怜悯起他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做什么事都不顺,碰上的人都是极品。看到这个男人,我忽然觉得原来世上还有比我可怜的人。活着不如死去。
最后他还是供认不讳,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其实我不想太为难他,但我还想见到帅警官,所以只能按程序一直走下去。否则,还有什么借口再来找他呢?
我梨花带雨地道谢,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一定要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说改天请他们吃饭。出门后在外面买了奶茶和甜点,送进来的时候小帅哥正在打瞌睡。
看到我进来,他吃了一惊,随即就笑了:“你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们职责所在,份内的事。”
我甜甜地笑:“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就惨了。”
他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马上就恢复镇定,很疏离地说些客套感谢的话。
“那你们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乖乖巧巧地退出去,走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愣愣地看着我,冷不防我一回头,闹了他一个大红脸。
有多少年,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人了?
有多少年,没有为一个男人动心了?
有多少年,没有过脸热心跳的感觉了?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竟像是初恋一般,朦胧中带着隐隐约约的美。
忽然很想谈恋爱,想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被宠着被管着被一个人每天催着看着抱着过着简单的日子。
可这些又像是一个奢望。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比飞鸟和鱼还要遥远,简直遥不可及。
第二天我请他们三个吃午饭,在警察局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一餐饭四个人说说笑笑,做记录的小姑娘眼神闪亮,言语也俏皮活泼,我则安安静静继续装淑女,偶尔说一两句话,绝不抢了谁的风头,但往往都是恰到好处,既能显示出小聪明,又不会太出格。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剑。为什么,我喜欢的两个人,居然连名字发音都相同。这是命运在暗示我什么吗?难道我要为自己欠的债付出代价?
张健,王剑。他不会是他的转世吧?
我像是听到了爱情的声音,在冥冥之中召唤我,幽灵般诡异,却又充满了魔力。我深知那可能是泥潭,是陷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还是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是夜又开始做多年前的恶梦,肥肉满身的躯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身体里是撕裂的巨痛,悲伤山呼海啸般包围着我,将我溺死在无尽的黑暗里,绝望地做最后的挣扎。
爱情,爱情,我凭什么得到爱情?
这样的我还哪里有资格得到爱情?
那样纯洁神圣的字眼,像洁白的教堂顶上庄重的十字架,隔着千山万水,静默着。
我坐在黑暗中,目光里全是放空的虚无,回想着刚才的噩梦,心里满满地都是绝望和悲伤。这就是我的人生吗?被黑天使诅咒的人生吗?这样不公平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