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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爱恨纠缠 第五十六章 爱情

书名:霰雪无垠 作者:宁以冰 本章字数:3447

更新时间:2013年09月06日 00:06


已经有多久不再期待爱情,期待幸福了?

那些字眼对于我来说,既遥远,又空虚。

我拿出业务手机,发短信给以前的杭州来的老客户。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白手起家的暴发户,最喜欢酸不拉叽的风格,又雅又嗲,能装能傻是他们的最爱。

本来只是随便发个短信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回短信的。居然还能记得我,真是不容易。看来上次服务留下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这又增加了我对自己的一重自信。

我打车过去,那地方太荒僻,找了半天才找到。许久不见,差点没找对人。他在一个工地上,临时搭建的房子扑朔朔掉着灰,机器的轰隆声响彻施工现场,灯光中吊机还在作业,有人来来往往地指挥着。戴着工帽、穿得脏兮兮的工人用猥琐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见了骨头的狗,只差垂涎。

他动作很快,估计是太久没做了。歇了一会儿,又做了一次。最后给钱也很大方,看着那一沓钱,我非常满意。

走的时候就比较麻烦,没车。

等了好久,有个穿着民工衣服的人骑电瓶车要走,我过去问他能不能捎我一程,他点点头。坐上去走了一段,居然越走越荒。我跟他说我要去能打到车的地方,他说再往前一段就有出租车。我只好选择相信他。

他说刚才就看到我了,问我是来干吗的。我说来找一个朋友。

他明显不相信,嘻嘻地笑,用掺了不知哪个地方方言的普通话说:“你是出来卖的吧?俺刚才都看到了,那棚子有条缝!”

我说:“那又怎样?”

他说:“多少钱一次?”

玛勒个逼的,老娘就算卖也要看人,你出得起价吗?

我冷淡地说:“一次一千。”

“哎哟,抢钱哟!”他啧啧地吧唧了一下嘴,突然停了车。

我问他想干吗,他一脸色迷迷地说当然是干你。

说完扒了我衣服就把我按到路边,没有任何前戏地硬闯了进来。他动作太快,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野兽一般地用力抽插,我拼命推他踢他,他只是按住我胳膊,对于踢在他身上的脚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不管不顾只是进进出出。

要是换作平时,再来两次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这次是我不情愿的,对方还是个脏不拉叽、一脸猥琐的民工,身体的排斥感让我又涩又痛,眼泪都出来了。他做了大概二十分钟,最后享受地闷哼了一声,射在了里面。我顿时恶心得想吐。

他起身提好裤子,拉开我包包的拉链,把钱也都拿走了,临走还朝我嘻嘻地笑。我记下电瓶车的牌照号码,拿出电话报了警。

半小时后到了警局,人已经被抓来了。他竟然一脸无辜,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审问的警官剑眉星目,一脸正气,问起话来语气里都是凌厉,声音却清亮浑厚,像上好的淳酒,有种带点辣味的甜。

我对于这种情景早已免疫,说起瞎话来自然是一套一套:“我去工地看男朋友,因为时间太晚,打不到车,就想让他捎一段路;没想到他半路见色起意,强奸了我不说,还把我男朋友给的下个月生活费抢走了。一共五千块钱,第一张的号码是XXXXXX。”

那个男人傻了眼,咽了口唾沫说:“她是卖B的。路上我问过她,多少钱一次,她说一千一次。”

“胡说!你才是卖B的!你见过谁卖一次能卖五千块的?他要不是我男朋友,我怎么能找得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越说越委屈,到最后泪如雨下,估计谁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

年轻警官一脸严肃,让我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我哭得抽抽咽咽,边哭边描述:“我到工地上去看男朋友,亲热过之后就离开了;他给了我下个月的生活费五千块钱,我当时放在包里,没注意有没有人看到。出了工地看到他正要骑电瓶车离开,就问他去哪里,能不能捎我到繁华一点、好打车的地方,他说他去附近的镇上,车很多,我就相信了他的话上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他把我带到一个非常荒僻的地方,提出要和我发生性关系,我拒绝了,他就把我按在地上,强奸了我,临走时还拉开我的包,拿走了包里的五千块钱。”

“你说他强奸你,发生时间大概在几点?”

“他骑车走之后我报的警,大约是九点半吧。”

“强奸的行为持续了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

“插了多少下?”

特么能不能不问这么具体?我对于这种问题非常无语。

“没数,大概百来下吧。中间他停了一段时间。”

“你有没有反抗?”

“有,我一直在挣扎喊叫,试图推开他,但他压住我两只胳膊,我只用脚踢到了他的腿。”我展示自己胳膊上的红痕,旁边的协警拍照作为证据,又查看了他身体上是否有伤。

听那个协警说,他们按照我给的线索去抓人的时候,他竟在家里呼呼睡大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犯法。

协警拿了个小型的电击器,一脚踢掉他的鞋后跟。他回头看,那协警凶巴巴地瞪他:“看什么看!”他便萎萎缩缩地转回头。协警拿电击器电了一下他脚后跟,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又忍不住回头,结果又遭到喝斥:“看什么看!”

他抵赖不承认自己强奸了我,说我是自愿的,还说他没有插|进去,在外面就射了。

那个协警便叫我们去做化验。结果出来后,外面的精子与他的完全匹配。

他还是死不认罪,说不是他干的。那俩警察都火了,把他揪到里间没有摄象头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我从玻璃窗户上看到他扭曲的脸上眼泪哗哗地流,嘴撇得像歪了线的破玩偶,脖子的褶子里还有残泥污垢,看得人反胃。

帅警官边打边问:“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他边哭边说:“我不是男人——啊!”

我突然竟怜悯起他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做什么事都不顺,碰上的人都是极品。看到这个男人,我忽然觉得原来世上还有比我可怜的人。活着不如死去。

最后他还是供认不讳,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其实我不想太为难他,但我还想见到帅警官,所以只能按程序一直走下去。否则,还有什么借口再来找他呢?

我梨花带雨地道谢,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一定要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说改天请他们吃饭。出门后在外面买了奶茶和甜点,送进来的时候小帅哥正在打瞌睡。

看到我进来,他吃了一惊,随即就笑了:“你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们职责所在,份内的事。”

我甜甜地笑:“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就惨了。”

他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马上就恢复镇定,很疏离地说些客套感谢的话。

“那你们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乖乖巧巧地退出去,走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愣愣地看着我,冷不防我一回头,闹了他一个大红脸。

有多少年,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人了?

有多少年,没有为一个男人动心了?

有多少年,没有过脸热心跳的感觉了?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竟像是初恋一般,朦胧中带着隐隐约约的美。

忽然很想谈恋爱,想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被宠着被管着被一个人每天催着看着抱着过着简单的日子。

可这些又像是一个奢望。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比飞鸟和鱼还要遥远,简直遥不可及。

第二天我请他们三个吃午饭,在警察局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一餐饭四个人说说笑笑,做记录的小姑娘眼神闪亮,言语也俏皮活泼,我则安安静静继续装淑女,偶尔说一两句话,绝不抢了谁的风头,但往往都是恰到好处,既能显示出小聪明,又不会太出格。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剑。为什么,我喜欢的两个人,居然连名字发音都相同。这是命运在暗示我什么吗?难道我要为自己欠的债付出代价?

张健,王剑。他不会是他的转世吧?

我像是听到了爱情的声音,在冥冥之中召唤我,幽灵般诡异,却又充满了魔力。我深知那可能是泥潭,是陷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还是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是夜又开始做多年前的恶梦,肥肉满身的躯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身体里是撕裂的巨痛,悲伤山呼海啸般包围着我,将我溺死在无尽的黑暗里,绝望地做最后的挣扎。

爱情,爱情,我凭什么得到爱情?

这样的我还哪里有资格得到爱情?

那样纯洁神圣的字眼,像洁白的教堂顶上庄重的十字架,隔着千山万水,静默着。

我坐在黑暗中,目光里全是放空的虚无,回想着刚才的噩梦,心里满满地都是绝望和悲伤。这就是我的人生吗?被黑天使诅咒的人生吗?这样不公平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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