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8月30日 21:58
,想着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等我真跟了他,才发现原来对我百依百顺不过是为了哄我上钩,自从搬进去,他就像关禁闭一样把我彻底关了起来,不给手机,不让上网,也不许我出门。每天需要什么,就让照顾我的阿姨出去买。只要他知道我出门了,哪怕只是在楼下转一圈,回来就是一顿毒打。”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这样非法限制你人生自由可是犯法的呀!”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法律知识?我记得你以前什么都不关心。”我笑笑,像是在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被人无意识中打断。
“我现在的男朋友是学经济的,对法律也很懂,经常给我灌输各种常识。”
“哦。他对你好吗?”
“他就是我以前跟你讲的那个初恋男友。”
“是吗,那他还真是专一,肯等你那么多年。”我不由嫉妒起她来。凭什么她得到的都是那么好。
“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银行信贷经理。”
我觉得最好不要再问,再问下去只会让我嫉妒得发狂。“那个男人有空会来我住的地方,有时发泄完就走,每次都能想出折磨我的新花样,变态得令人发指。四年来我身上的伤就没好过,刚好了旧疤,又添上新痕。他甚至连阳台都封死不让我过去,还振振有词地说:‘潘金莲和西门庆不就是在阳台上掉下竹竿才认识的吗?’第二年我生了孩子,他才稍微放宽一点,偶尔允许我到楼下转转,但每次都让保姆跟着我,一旦我想走远,保姆马上打电话通知他,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儿子都长到三岁了,他还不管不顾,每次当着儿子的面强要我,剥光衣服用皮带抽。有一次我终于受不了了,就拼了命地反抗、拿东西砸他。他被我用花瓶砸破了脑袋,抱了儿子就走,扬言让我再也见不到自己儿子。我当时就慌了,跪在地上求他,求他能原谅我,把孩子还给我,但他已经铁了心,甩了我一耳光就走了。”
“那后来呢?你就离开了吗?”她满脸同情和担忧,忍不住问我。其实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那种居高临下的同情,仿佛救世主一般,可怜我这个倒了八辈子霉的人。
“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我离开,我就算想走,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哪都去不了。后来我软下来向他认错,每次他来都对他格外温柔。最后一次他过来的时候,我悄悄地在他的衣服内里藏了一枚很小的定时炸弹。那是以前我认识的一个黑道大哥送我防身用的,我一直放在随身的化妆包盒子里,东西太小,他检查我东西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他是早上离开的,因为他每天晚上回家才会换衣服,直到晚上我才引爆了炸弹装置。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大老婆是个河东狮,每次来我这儿,他都是打车来打车走,基本不露面。在楼里也一直戴墨镜和帽子,怕碰到熟人;所以没有人会怀疑是我动的手脚。隔了好多天,保姆联系不上他,又没人发工资,她也知道我没钱,跟我什么都要不到,就直接走人了。房子是我名下的财产,我卖了那栋房子,就来杭州找以前认识的一个老板。那时候他特别喜欢我,说要带我走,还要我给他做二奶。但因为那个陕北的暴发户,我当时没答应。昨天到他公司找到人,他特玛已经完全不记得老娘了!”我苦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看着我像看一只怪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我眼泪涌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唔,没有,……我只是觉得,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她斟酌了一下,似乎怕伤害我的自尊,没有说出更过激的话。“那你有没有去找你的儿子?”
“没有,我不知道他把儿子放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就算找到他家,也不敢让他们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否则连命都保不住。”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先稳定下来,再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
“哦。”她停好车,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最后抬起头说,“要么你就先住我的房子里吧,我最近也会一直住这边。外面住着不安全,而且又贵。”
“好的。”我才不跟她客气,客气苦的是自己。而且以后跟她混在一起,应该时不时能见一下唐嘉定,认识几个贵族圈子里的人。
女人,就是要为自己好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