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年09月23日 15:58
,您的难处我是知道的。不过,关于义全的康复和治疗是一件长期的工作,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前几天我也跟您说过了,您现在要观察他每天的情况,比如看看他有没有试着自己坐起来,有没有想要活动的意向。其次就是,每天抽出一点儿时间来,协助他行走。”
这些话,唐颂前几天已经告诉过陈忠全了。
但是,他并没有按照唐颂吩咐的去做。
原因很简单:他在心理上,对陈义全已经放弃了,甚至认定陈义全根本不可能好起来。
包括前些天他之所以答应唐颂送陈义全到省城三甲医院做相关检查,那也仅仅是因为看在唐颂的一番好意上,没办法推辞。
陈忠全想了想,又问道:“唐书纪,您说.....我们家义全真有可能好起来?”
唐颂点了点头:“或许,他能站起来。”
陈忠全一听,吃了不小一惊:“能站起来?他的腿都折了,靠什么站?”
“靠意志。”唐颂道,“只要他有顽强的意志,只要家里人肯帮助他,他就一定能站起来的!”
“靠意志......”陈忠全一边重复着唐颂的话一边思索着,终于,他将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唐书纪,您说义全现在整天躺着不动,是不是他装的?”
唐颂顿了顿,没有马上作答。
陈义全这种情况,不能完全说是装的,但是归根结底,却也是一种自我欺骗和自我麻痹。
只是,关于这些问题他目前不便跟陈忠全解释得很清楚。
以免引起陈忠全的误解,对陈义全今后的病情康复很不利。
想到这里,唐颂说道:“陈义全目前这种当然不是装的!他现如今的表现,和身理和心理都有关系。陈主任,只要您按照我说的去做,他渐渐好转的可能性很大。您也很清楚,只要义全情况好转了,您的负担就会轻很多。”
陈忠全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现在陈义全大多数时间是由膝下无子的大伯娘照顾,可是现如今大伯娘的年纪也大了,总有一天,她无力再去照顾陈义全。
到那个时候,所有的担子都会落到他这个做大哥的身上。
唐颂似乎看出了陈忠全的顾虑,于是站了起来,对他说道:“陈主任,你为了义全熬了这么多年。现在即便是有一线希望,您也应该试一试。”
陈忠全听罢,也跟着站了起来,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试试。”
......
陈忠全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回家的,当他到了陈义全的那个小房间的时候,他的大伯娘卢桂花正在帮陈义全擦背。
卢桂花一边帮陈奕全擦着背一边自言自语道:“义全啊,这么多年你都不能动弹,如果不是我整天给你擦给你洗,你这背上早就生褥疮了!所以,你可得谢谢我,知道吗?义全,听到大伯娘的话没有?听到你就回我一声啊?”
卢桂花说罢,深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奕全,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陈奕全却没有作声。
此时,陈奕全的嘴里插着一条管子,就是医院里挂吊针的那种;床头边放着一个支架,也是医院里挂吊针的那种;支架上放着一个瓶子,还是医院里面挂吊针的那种。
只是,医院里的吊瓶里面装的是药水,陈奕全这个吊瓶里面装的是糖水。
这么多年来,陈家人每次在没时间喂陈奕全吃饭的时候,都会用这种方法先喂饱他。
陈奕全对这种“进食方式”并不排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欣然接受。
所以,后来陈家人觉得这个方法很方便,每天中午给他喂饭,早上和晚上都会给他喂糖水,省去了顿顿都要喂饭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每天都喝糖水,又不运动,陈奕全的体重逐年增加。
在他出事之前,是个名副其实的瘦子,一米七五的个子,只有一百二十多斤。
但是后来,他的身高没变,体重却直线上涨,截至目前,他已经有一百八十多斤了。
每次陈忠全帮他翻身都觉得吃力,更别说卢桂花这种上了年纪的妇人了。
卢桂花又盯了陈奕全那张脸看了一小会儿,继续擦背,一边擦着一边叹着气:“义全啊!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呢?算了算了,不吭气就算了?那大伯娘在帮你擦背你知道吗?你还知道我是你大伯娘吗?”
陈奕全仍然是一动不动,卢桂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就在卢桂花正准备帮陈奕全翻身的时候,陈忠全走了过来,对卢桂花说道:“大伯娘,让我来!”
陈忠全说罢,走到了卢桂花的身边,帮陈奕全翻了身。
“忠全,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卢桂花一边在洗脸盆里洗毛巾一边问道。
陈忠全没有回答,从卢桂花手里接过洗脸毛巾,放在了洗脸盆里,低声说道:“大伯娘,您跟我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