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许彤想再问点什么，却想不到话题。这样的使命感，荣耀感大概自己真的无法理解。

“小蛮。”许彤两入虎蛮，赫连安歌却是第一次这样唤她。许彤想起那时，彼此尚不相识，倒比现在轻松许多。

“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你为什么喜欢他？”赫连安歌磕磕巴巴，有些窘迫的问。

“嗯？怎么这么问？”许彤有点不解，却顺着问题想到赵云“他很温柔，会对我笑，你求他的事他都会说好，喜欢替别人担心，为人很正直……”许彤自顾自说了许多，嘴角轻轻弯起，怀念一个人也可以让开心。

等到许彤无话，赫连安歌许久才说道“嗯，记住了。”

“记住了？”许彤好奇，扯着裙摆问道。

“嗯，来生我便做那样的男子，然后比他更早找到你。”赫连安歌语气平静的说着。

“他是他，你是你，何必学他。”许彤心中默默伤感，身边的人何尝不是个优秀的男子，而明日，却要走上圣坛，成为活祭。

“因为你，想博你喜欢。”赫连安歌答得认真，也十分坦诚。许彤却反过来调笑“哈哈，美男计没用，我不会饶你性命的。”

“呵。”赫连安歌抿唇浅笑，也顺着这玩笑而答“小蛮果真聪明，被你识破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许彤也好奇此事，总归明日以后再不会相见，问一问又怕什么呢。

“惊鸿一瞥，此生难忘。”赫连安歌如是言，惹来许彤一串银铃巧笑。

熬了一夜，天蒙蒙亮，赫连安歌沐浴清身，单裹了一件白色长袍安静躺在祭坛上，发丝自然散落，犹若泼墨般顺着石台倾下。

许彤拿着满巫给的药，俯身凑到赫连安歌面前。赫连安歌看着小蛮带着哀伤的双眼，忽然有那么一点满足，手不禁那张自己常常思恋的容颜“小蛮，不，赫连，带着赫连的荣耀请赐给你的子民安乐，富足。”

“嗯。”许彤点头轻笑，却说不出话，将药递进赫连安歌的嘴里，这便是诀别。

熊熊的烈火，仿佛无尽般燃烧，许彤十指相扣，跪在石台前祈祷，围观的百姓亦跟着跪下。

火焰不知烧了多久，四周都寂静无声，许彤听到一丝响动，警觉的睁开眼，仿佛看到石台旁人影晃动一闪而逝。

不及深究，满巫扶起许彤，转身面向圣坛下虔诚的子民。

“我们伟大的君主前去孝奉天神，为我们祈祷风调雨顺。而新主，赫连，将带我们更加富足，更加强大！”满巫苍老的声音鼓动着群众，众人见一片欢呼“赫连！赫连！”

许彤昂首，冰冷的风拂过面颊，站在最高的顶点，继承所谓的荣耀，原来，是这么孤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