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27
”泛黄的汤水在莹白的碗里,我素不喜过甜的食物,便皱眉道,“能不能不喝?太甜了。”
他优雅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我只好硬着头皮将一碗糖水喝下,暖暖地汤水在腹间滑过,果然好了许多。满足地将碗放下,看着他依旧纤尘不染的白衣,微笑的面庞,毫无来由的,“岁月静好”这几个字便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一幕,我依旧会觉得,这仿佛是一个纯净的梦,没有醒来的时候。
他在前面缓缓地走着,我跟在后面胡思乱想。一钩新月几疏星,说的便是如斯美景吧?他突然顿住脚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他清瘦的背上,我揉揉鼻子,抬头看着他,他回头道,“吃多了,可否陪我再走走?”
我学着他温和笑道,“有何不可?”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一片虞细草盛开的地方,虞细草都快开败了,就是一朵平凡的小花,也有落幕的时候,何况人。花谢后会再开,有的东西,失去了却不会再回来了。
随手掏出紫玉箫,指尖跳跃间,便缓缓流出一串音符,这次换做了一曲舒缓的天梭行,夜凉如水,泄了一地华光。耳边传来合奏,我转头看去,释摘了一片树叶,正在唇间跟我合奏,一箫一叶,这完全没有交集的组合,却迸发出了天衣无缝的默契。我微笑的看着他,但见他的眼里也是一片笑意。当初伯牙钟子期,是否也是因为这样的默契而惺惺相惜,那“美哉汤汤乎,志在流水!”的感叹,不仅是对钟子期琴声的肯定,也是一中相遇知己的感动吧。
一曲终了,我跳下石头,“这《天梭行》你与我已合奏,那《浅水颂》可一定要等着我找到雨念哦。”他放下手中的树叶,树叶的汁液在他唇边划过,留下了浅浅地青绿,我踮起脚替他把那汁液擦了,夜也深了。该回去休息了吧。
远处的天边划过一只鸽子的身影,我一扬手,灰白的小精灵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我解开它脚上拴着的细环,细细地摊开里面的纸。是南宫涵的信。信中写道他初次与枭柔作战,便以我方极少损伤的情况下大败枭柔一千人马。信中只提了倾玄的皇上玄渊对他的喜爱,想必一届君王,必定是志在开疆僻壤,强国利民的,这玄渊本是最近几年才登基,根基本就不慎牢固,再加上一届老将林允公然挑衅皇威,南宫涵此去,正是给了他一个机会,给林允下马威的机会。那想必南宫涵此刻还是比较如鱼得水的,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枭柔见赤峡谷的钟罗花鲜红如簇,依旧往年的经验,倾玄定是雪融回暖,虽然今年的暖春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不过今年的风雪不是也更大么?牧民们没有粮食,一个冬天不知饿死了多少人,所以他们不以为意,长驱直入,想抢夺今年的第一担粮食,哪知倾玄的大军已在峡谷的出口处设下埋伏,只等小柔铁骑一到,便投石射箭,将一波波的枭柔军埋葬在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