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8月06日 08:33
一棵大树时,风景才被突然地定格。这个过程,直接把景生搅得头晕目眩。
树上什么东西砸到自己的脑门上,才不至于自己进入昏睡状态。景生定睛一看,这个东西在自己的注视下没有显露太多的本性,它还是安然地躺在景生的怀抱里。齐鸣的剑鞘。我怎么这么巧合地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差不多了吧,我们两个都交战了这么多回合了,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真是的,本来自己还准备了一个杀手锏的,只不过现在是肯定用不出来了。不过也没关系,自己在临死前能创出来一个新的招数,而且还可以把夕四爷逼得摇摇晃晃的,这一生也算值了。想完,景生把齐鸣重新安放在这剑鞘之中,这样它才算完整,这样它才不会在日常生活中伤到新的主人。
景生的眼睛紧闭着,此时的他已经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外物进不来,他自己也出不去。剑不出鞘,一如刚开始时他凛然独立的决绝。姿势是和刚开始一模一样的,但是因为这个姿势摆放的时间点不对,所以无论再怎么神似,刚开始是刚开始,现在是现在。一个准备结束的现在。
那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艳红的血液放肆地喷洒,它们根本不会理会侯景生的感受,就算是曾经同为“侯景生”这个个体服务,它们也不会因此变得如何乖张。只是,既然你这么对我,我也不必要在乎你。景生对于自己肩膀上的放肆行为,他似乎全然不觉,只是一心一意地站在原地,衣衫非常自然地迎风自动。
——这个白痴!你知道你这样做你前面的努力都到哪里去了吗!啊?!
夕四爷看着景生这般放弃的模样,他急躁地抓过身前飞舞的大斧,眼下的状况实在是不需要大斧的参与,面对这样一个已经放弃了自己生命的人,这把热血的大斧是不应该和他沾有半点关系的!夕四爷停了下来,他在景生的面前激怒地吼了一声——“就你这熊样,连老子都感觉晦气,操,等进了城,那里的娘们我就挑最美的最好的,带她去你的坟前脱光…”
没有说完,夕四爷却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火,正是要能燃尽一切,才有属于自身的华丽。
背驰而去好远、好远,知道除了这片密林,看到了这刺眼的阳光,云澈才喝止了自己座下的黑马。他回头,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泷月。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这份担忧让他在泷月也止住了马兄的步伐时,才化作云澈急匆匆的一句话——“在这里应该安全了,等我回来。”也不管泷月有没有听见,他只是又纵身掠进了这片密林。
马蹄子踏在落叶堆上没有铿锵有力的声响,自然连它的身影也是渐渐在泷月的感知中变得模糊不清。她知道,他不会抛下自己的同伴就这么离去的。眼下,等,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烈日下,任何东西都会喘不过气来。于是泷月就陪着马兄,去找一个可供休息的地方。为了可以和密林区别开,还要能乘凉,更是要阿澈一眼就能看到的,这个地方要找起来一定不会轻松。
在密林里疾驰,凭着黑马的记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要它还念着自己的主人,那么它就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那个每天都会悉心照顾自己的他。云澈对于黑马的疾驰没有任何异议,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对付一个实力在自己之上,和景生差不多的夕四爷身上。云澈只希望景生没有被这重重包围所擒住,他是很害怕见到这样的情况的。
没有被擒住,亲,你的愿望实现了。不过这边的打斗依然是没有结束,它还在进行着。
景生猛地睁开眼睛,对于夕四爷这样的暴徒说的话,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愚蠢。随即,他侧身一架剑鞘,把夕四爷的其中一轮幻化的残阳挡住它想要去往的地方。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好,他们都只是在死撑。而夕四爷先前也还是拒绝了治疗,只因为他不想破坏这场比斗在自己心中的公平性。
残阳虽然不完整,但撞击在齐鸣身上仍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被侯景生一次次地推开,就算自己毫发无损,也会觉得窝囊。灵力如其主,就连性格也在此刻表现得如此相像。
这么下去自己先不说能不能让夕四爷收回他的那番侮辱性的语言,按照现在情势的发展,自己的身体是远远比不上夕四爷的,所以也就只能像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样落荒而逃了吗?不,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逃了。无论如何!
景生想罢,他腾身而起,轻点在其中一轮残阳上,正在自己想要有下一步行动之际,夕四爷突然瞬移到这一轮残影前,他的大斧钩起了另外一轮残阳,也不知道夕四爷的力气是怎么来的,猛地一甩,另外的这一轮残阳就朝侯景生的天灵盖上砸去。如果说侯景生还想要获得他想要的制空权的话,那么他无疑就是在找死!
这么一来,景生腾空的希望迅速被扑灭,但他只有冷静下来想应对方法,才有可能让夕四爷吃个更大的亏。景生手握在剑柄上,而又带动着剑鞘斜插在大斧的侧面上,虽然没有如期而至的漫天星花,但这相持不下的力道,倒是谁也没伤着谁。
他不松手,他也不松手。因为彼此都有自己擅长的区域,只要把它完整地发挥出来,谁也真奈何不了谁。
只是,景生,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在乎那碎裂的剑鞘呢?一次次的碰撞,可是你自己自己选择以剑鞘来扛的。要是先前你就想过这个的话,你还会不会这么去做呢?既然要使尽全力,你也不应该在这时伤感啊。
又是几十个回合,景生的脸色已然失去了血色,现在它呈现的,是蜡黄的景象。
——大地在心疼。它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侯景生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保存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