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泽却是在刚才已经猜到了一切。

凌风淳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其实，早在发现你的行为古怪之后，我就暗地里跟踪你多次。或许你是当局者迷，但是我对你父亲的目的却是一清二楚。”

凌妙眼泪无声滑落，“那你为什么不告发我？”

凌风淳握住凌妙的手，道：“我不忍心，我知道你也是万般无奈。”

短短两句话，却让凌妙觉得无比温馨，她的所有等待和不安，今天终于得到了答案，想到这里，凌妙忍不住抽泣起来。

凌风淳轻轻拥着她的肩头，道：“可是，我们都做错了。因为我们各自的不忍心，伤害了更多无辜的人。如今，你父亲已经伺机而动，又有多少羽国的志士和凌国的士兵要死在战乱之中。此次，皇兄来边境，一是为了处理卫王及其余党，另一方面，便是阻止你父亲再次挑起事端。”

听到这里，凌妙默默抬眼看向羽夏。

羽夏看向凌妙，安慰道：“这样更好，我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随后，她看向凌风泽，“其实，一月前，李淳厚的人通过凌妙来找过我。”

凌风泽闻言，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

他的确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决定先听一听羽夏的表述。

羽夏继续道：“当时，我便拒绝了。我曾对你说过，我只想做凌国的一名普通妃子，能常伴你左右。”

凌风泽动了动眉头，转身道：“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谁也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动容，他知道，羽夏说的句句为真。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的确足以让失忆的她放弃羽国。

只是，恢复记忆的她，会不会因爱生恨？

想到这里，他不敢往下想。

“凌妙在我拒绝李淳厚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出了近似背叛她父亲的决定。此次，我要求回羽国，就像你陪我来羽国一样，都是另有目的。”

讲到这里，羽夏的心是抽痛的。

她终于明白，凌风泽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因为爱情。

就拿他答应陪她来羽国来说，表面说是陪她，实际呢？却是各种计谋，各种消除异己。

是不是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凌国？

然而，听到这话，凌风泽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原来，羽夏已经不再是他以前想象中天真无邪的姑娘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两个人看似简单的夫妻省亲之行，却是计谋重重。

他们注定无法做简单的夫妻。

羽夏仰了仰头，不想让泪水在此刻流出来，她要坚强，因为她不像失去凌妙，她继续道：“这一次，我们回羽国，就是为了阻止李淳厚偷天换日，想以假的羽夏欺骗羽国旧部。而这些消息，都是凌妙告诉我的。如果这样，都不能表明凌妙的心，那羽夏愿意以死担保凌妙绝无伤害凌国之心。她刚才为了救淳王，宁愿暴露身份，你也能看出来，她的心里只有淳王。她又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凌国，伤害你们？”

凌风泽转过身，看向羽夏，“如果我凌风泽有伤害羽国之心，你是否也会这般寻求各种理由，让我得到谅解？”

话语一出，不仅仅是羽夏一愣，连凌风泽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此刻低头深思的羽夏，并没有认真去体味凌风泽苦涩的问话。此时的她，满脑子只为找到这个问话最适合的答案，即能不激怒凌风泽，又能让他谅解凌妙，终于她想到了，她眼光闪动，俏皮地道：“风泽，你别忘记了。现在羽国和凌国本是一家。你又怎么会做出伤害羽国的事呢？”

凌风泽愣了一下，却也释然的扬起了嘴角。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凌风泽突然有种想法，或许，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他们还是可以安静地相处，度过不长不短的几十年光景，陪他一起坐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