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上她的秀发，他曾经痛恨她，他也曾经厌恶她，可是，他也曾为她俏皮的模样心动，也曾为她的深情而愧疚，他对她的感觉难以言语。

可是，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情感，都必须抹杀，因为他绝不能接受羽夏这个人，不为别的，只为她是羽国的公主。

他永远记得自己柔弱的母亲，哭泣着向他告别，那次告别便是永别。

想到这里，他的吻突然嘎然而止。

“风泽？”羽夏疑惑地抬眼看他。

凌风泽垂眼望去，此刻的羽夏半露香肩，眼神迷离，这样的她让他失去了所有思考。

他重重地吻向她的唇，像是发泄，又像是惩罚。

窗幔飘舞，月光初上，两颗流行幻化成了一道光束，陨落人间。

当羽夏第二日醒来，凌风泽已经不在身侧。

凌妙端着洗漱的温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公主，醒了。”

“嗯。”羽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起了身。

“凌王这般宠爱公主，看来好事一定很快就来了。”凌妙一边拉开窗帘，一边乐滋滋地说着。

羽夏看她心情这般好，心想跟凌风淳怕是和好了，却没打算回应她八字还没一撇的问题。

凌妙见羽夏不吭声，愣是不打算放过羽夏，她干脆坐在窗边，道：“公主，凌王一向是个节制的人。”

“节制？”羽夏显然不认可凌妙的话语，“别忘记，我们那天一起看到的事情。”

凌妙皱眉想了想，才知道羽夏说的是那日在林子里撞见凌风泽和流玉妍的事情。

“呃，”凌妙有些尴尬地道：“那其实就是做戏。”

“做戏？”羽夏不能认可。

“当时凌国刚大战了卫国，国力自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和流国联姻最主要的便是暂时休战。凌王宠爱流妃，完全是为了稳定与流国的态势。”

“那也不用在宫里，还是在外面，哎，我都说不出口。”羽夏气嘟嘟地道。

凌妙突然降低声音，凑近羽夏：“公主糊涂啊，我能在凌国皇宫混下去，难道流国就没有人混在凌国吗？”

羽夏心沉了沉，凌妙说的一点都没错。

凌妙摇摇头，状似可惜地道：“凌王，公主您还不够了解他。”

羽夏看向凌妙，失落地道：“你说的没错，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及你对他的了解。”

凌妙自觉失言，赶忙解释道：“公主，你可别误会。”

羽夏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从一个庶子成为凌王的过程，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个过程，凌妙恰巧在凌国经历了。

凌妙的确经历了所有的过程，她认真地回忆起来：“其实，我来到凌国时，他和凌风淳连皇子都不是。所以才把我一个刚刚入宫的人，分到了他们那里。”

“不是皇子？”他不是先凌王的孩子吗？

“是的，只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并不是妃子，所以连皇子的称号都没有。”

羽夏点点头，可以想象他们之前的日子是多么地艰苦。是皇子，生活在宫中，却没有任何称号，自然是要被宫中人排挤。

“我来到凌国，因为跟凌风淳年龄一样大，就被指给了凌风淳，那时候我们都是八岁。当时的凌风淳就是个胆小鬼。处处需要凌王保护。虽然当时的凌王也不过十二岁而已，却是承担着保护所有人的重任。”

羽夏终于明白，为什么凌风泽和凌风淳都对凌妙有些不一样的信任和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