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而且不留丝毫话柄，只不过用的法子稍嫌阴损了些。

当初陛下对箫若成的赞誉还是很有预见性的，这人果然是个人才，联想到他入锦衣卫以来做过的一桩桩事情，现在想想，箫若成好像还真挺让人省心的。

让人省心，又屡立功劳，给他这个指挥使长脸，为人低调而且背景干净……

牟斌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指关节无意识般轻轻敲着桌案，喃喃道：“才当尽其用方为用人之道，这个箫若成老待在南京未免可惜，不过在历练历练也好，没准还真的能帮助我牟某重整锦衣卫的声威，先调进京师吧……”

指挥使牟斌动了意，一纸调令出京师。十几日后，十余骑风尘仆仆驰入南京。

千户所内，当箫若成打着呵欠懒洋洋的展开指挥使的调令，两眼徒然睁圆。

“进京师？凭什么？”箫若成有些不乐意，毕竟自己这千户位置刚刚坐稳，东城诸事也刚刚理出头绪，有了小公爷的引见，他与南京诸多勋贵子弟的关系相处还不错，不少有眼力的青楼赌档酒楼商铺老板根本用不着他开口，自动自觉地开始每月按时交纳平安银子，十个百户所的收入越来越多，箫若成在千户所里的威信越来越高，手下十位百户对他也越来越信服……

毫无疑问，如今的箫若成正迎来了事业上升期，正活得滋润的时候，指挥使牟斌却要调他去京师……

负责送达调令的仍旧是老熟人，经历周天虎，锦衣卫经历司主管人事，这事还非得他干不可。

周天虎苦笑，箫若成的这个回答无疑令他很惆怅，别人若知道自己即将被调入京师皇城，欢呼雀跃还来不及，为何这位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逼他自尽似的？

拱了拱手，周天虎笑道：“先恭喜萧兄弟高升，虽然调入京师后也是任千户，不过京师乃天子脚下，京师里的千户分量可比南京重多了……”

“可以发扬风格让给别人不？”箫若成期待地盯着他。

周天虎的回答很实在：“这是牟帅亲自下的调令，恐怕让给别人别人也不敢领受。”

“不去的话后果一定很严重吧？”

周天虎脸有点黑了，当经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连牟帅亲自抬举都不情不愿的人。

“南镇抚司那帮杀才的脸色，我劝萧千户最好别看，更别落到他们手里……”南镇抚司主管锦衣卫内部督察，对犯了错的本卫兄弟用起刑来照样心狠手辣，周天虎并没吓唬他。

箫若成黯然叹息：“如此，我便从了吧……”

周天虎笑道：“此次上任京师不必太急，可以把手头的事情全部安置妥当以后再上任，牟帅宽厚，他说容你一两个月也不打紧的。”

箫若成默然点头，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骤然发觉要离开，心里涌起许多不舍，千户所的属下，那些跋扈得可爱的勋贵子弟们，刚买下没住多少日子的新宅，以及……千户所里越来越丰腴可观的财源。

最重要的是鱼小仙这个小娘们，他和她亲事一直吊在半空中，鱼得乐与他的约定还有时日，此去京师不知多少年月，如果不告而别，箫若成可以肯定，以鱼小仙的性子绝对会抄把最快的刀，一路从盐运司杀到京师萧千户的家里，气场强大到沿途官吏连过桥过路费都不敢收。

幸好牟指挥使给箫若成留了一两个月的时间，箫若成决定去京师之前一定要把他和鱼小仙的亲事敲定，否则夜长梦多，鱼小仙她老爹说不定会趁着他去京师的绝好机会，偷偷把女儿嫁给别人，毕竟这是个讲究媒妁之言的礼仪时代，鱼得乐没给箫若成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就算反悔箫若成也拿他没办法。

“来人，备马，去盐运司！”箫若成毫不迟疑地吩咐，扭头看着周天虎，客气地拱拱手：“不知周兄……”

周天虎笑道：“我是经历司的，只管送达牟帅调令，不过牟帅对萧千户青睐有加，陪你去京师还是去盐运司都无妨，将来萧兄弟飞黄腾达，莫忘提携我这个不成器的兄长一把就好……”

上次送箫若成去南京就任百户时，周天虎尚有几分冷淡，如今箫若成水涨船高，不知不觉间便以兄弟相称了。

“如此，愚弟多谢周兄了。”

“不知萧兄弟去盐运司所为何事？”

“……去提亲。”箫若成的脸色有点抑郁，此去提亲，结果难料。

周天虎一听格外高兴：“原来萧兄弟要成家了，高升加洞房，可谓双喜临门，恭喜恭喜，不知哪家的闺秀如此幸运能得萧兄弟媒聘？”

“就是鱼得乐的闺女，鱼小仙啊，之前我去双屿之前，你们应该是见过面的。

”“鱼得乐？就是那个县令啊，现在混得不错，已经是盐运正使了。”

这家伙，怎么官做得越来越大，我现在到京师当千户，到底算不算出人头地啊！

箫若成愁眉苦脸的摸了一下鱼小仙曾经偷偷亲吻过的地方，不管了，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