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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水落石出

书名:大明一品秀才 作者:司马老贼 本章字数:2735

更新时间:2020年05月09日 00:22


这几天箫若成过得可真的是无比的勤快,每天到了饭点就屁颠屁颠的去做饭,可他心里依然清楚,小公爷爱吃他的东西,并不代表他已经登上了魏国公府的大船,万事还要靠自己啊。

猛然间,箫若成想起,真的时忙晕了头,自己和鱼县令约定的五日内查出账册的问题,也就是今天就要给鱼县令一个交代了,虽然自己已经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但是想到这个是鱼县令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而且自己也打了包票的,这个不能不慎重。

于是箫若成立马翻身起来,看着身旁睡得正香的心柔,怜爱的捏了她的小脸,肉嘟嘟的,明显比以前胖了一点,看来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箫若成便出了门。

几个时辰后,箫若成将账册整理完毕,全部按照他的方法填制在他专门画好的一个又一个的表格中。

县衙内。

鱼县令不紧不慢的翻着箫若成新做好的账簿,从开始的略带疑惑到后来的越来越难以置信,神情也是变幻无常,似乎有点小激动。

虽然鱼县令是武官出身,但人家的家族可是实实在在的读书人家,据说他家最大的官居然做到了礼部侍郎,况且他也从军多年,军中钱粮也要经过他的手,他能够看懂倒也不稀奇。

“这个,就是你这几天做出来的?”

箫若成点点头。

鱼县令接着说道:“不会吧,我这几天也观察过你,你除了天天翻翻书就是买菜,也不知道你买菜有啥用,你哪来的时间弄出来的呢?”

箫若成不好解释,既然鱼县令不知道自己给做吃的,就证明小公爷那一堆人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也对,王公贵族的出行也算是很隐秘的,毕竟有锦衣卫的高手,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箫若成不想接着这个话题,便说道:“大人,晚上这是在睡梦中总结出来的方法,您请看,这列何处增益,何处亏空,经过谁的手,一目了然啊……”

鱼县令倒没仔细去看查账的结果 ,反而对箫若成睡梦中总结出来的记账手法不停地赞叹。

鱼县令不停地点头,“嗯,不错,真心不错,这集的真的够分明的,箫若成,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秀才,会点医术,但是你能够弄出这个东西,真的堪称大才啊,你细细给我讲讲,这是个什么记账手法呢?”

箫若成拿出前世学的东西,耐心地解释道:“县尊大人,这个法门,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萧氏记账法,他的本质就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和平日的流水账不一样……”

箫若成滔滔不绝的将此记账规则一一详细讲解,鱼得乐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

“如果,不相等,对不上呢?”

“那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做账的人一时疏忽,将账算错,要么就是有人贪赃枉法,将财物据为己有,做了假账。”

“但是,县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箫若成对大明的情况可谓是一清二楚,这个东西,本地用用也就算了,但是一旦被别人学了去,到时候查出幕后原创是他箫若成,那可是要得罪多少人啊!

箫若成轻轻叹了一下,其实他内心是真的想用自己的本事改变这个时代,但是他现在仅仅是一个无品无级的师爷,又有什么机会呢。

鱼得乐现在乐在其中,没有听到箫若成刚刚的话。

“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呀!就像你说的,收支,增益,亏空,经手,一眼便看得分明,如欲做假,牵一发而动全身,殊难可为……”鱼得乐不蠢,他很明白借贷记帐法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重大意义,相比之下,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反而落下乘了,他是官,而且是好官,他心里装着江山社稷。

整了整衣冠,鱼得乐神情凝重朝箫若成长长一揖,这个文人的作揖在

这个武将出身的鱼得乐身上做出来,真的是不伦不类,但是毕竟是顶头上司啊,箫若成一楞,吓得差点跳起来。

“这一礼,是我代替本县百姓敬你的,你受得起的。即日起,本县将使用你的记账法,这样以后的各种贪墨情况将不复存在,哇哈哈”鱼得乐大笑。

箫若成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担忧是对的,一旦推广,很快就有人知道是他弄得,到时候真不知道会产生多少仇家。

“县尊大人,如果想要推行此法,恐怕是难上加难啊,这个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箫若成硬着头皮讲出了自己的内心话,来提醒一下这个头脑发热的鱼大人,他以前着过一次,这次应该要吸取教训了。

鱼得乐冷冷一笑:“难度肯定是有的,但是我有决心,别看我是一个武将出身,但是行伍里面探摸的时候太多太多,下面的士兵空着肚子打仗,朝廷也拍了很多官员下来查,但是都没有结果,当今的天子圣明,秉持国政的大学士正直果断,我大名的天还是明晃晃的,明镜高悬害怕几个不成气候的蛀虫?”

箫若成默然不语,看来当今皇帝和内阁大学士还是不错的,自己幸好也没有来到明朝末期,,如果来到皇帝刚愎自用,百官贪墨成风的时代,箫若成打死也不会当什么师爷,还不如老老实实发家致富得了。

毕竟二人的地位也不是能够主宰大明走势的,鱼得乐说了几句便将视线停留在那堆表格上。

“发现问题了吗?谁在本县贪墨钱粮?”

箫若成笑道:“借贷法既然一目了然,鱼大人不妨自己看。”

鱼得乐凝目仔细看去,片刻,面露喜色,手指重重在表格其中几项收支横栏上一顿。

“借方白面二百石,贷方为何仅有银钱一千文?此项借贷不对……还有这里……”

老式的流水记帐法里,因为时间和事件断续性的差异,如此细微的地方是很难找出来的,然而在这张表格上左右一对照便清清楚楚。

十几处帐目不合的地方,竟然涉及几千两银子的损失,末尾的经手人一栏上,明明白白记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几天在家休养的主簿,王化纯。

鱼得乐静静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面容平静如水,片刻之后,眼中暴射几许戾气。

“好个王化纯,好个堂堂的主簿!本官如此信任你,将钱粮之事尽交你手,你却贪赃枉法!尔便不惧国法森严么?”

鱼得乐当即叫来了衙门捕头,下令缉拿王化纯。

王化纯还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和十八岁的小老婆在床上鬼混,对于鱼得乐着箫若成查帐一事,他未曾有过任何担心。

箫若成估计得没错,王化纯是做假帐的高手,不论亏空贪墨了多少,他总有本事把帐做得四平八稳,而且任何人都查不出,箫若成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

若能查出这眼花缭乱的帐簿中的猫腻,那才有见鬼了。

待到捕头领着衙役气势汹汹的踹门而入后,王化纯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见了鬼。如山的铁证面前,王化纯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嗫嚅几下想辩解,却无从辩起,终于长叹一声,在鱼得乐面前低下了头。

从鱼得乐上任起,王化纯仗着自己多年做账经验,和认为鱼得乐只不过是一个武夫,几杯酒便获得了鱼得乐的好感,得到信任后,王化纯勾结某官库库吏,二人里应外合,一个负责做假帐,一个负责从官库扣钱粮,不法所得二人均分,此案经箫若成之手,大白于天下。

两天后,鱼得乐连写两份公文,将此事完整的呈报给绍兴府和南京户部衙门,公文里详细说明的借贷记帐法的种种好处,鱼得乐的公文在南京户部引发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风浪。

一个名叫箫若成的名字,也在南京户部大佬们的案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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