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我们公司要研制一种新产品，这是五种不同的样品，您刚才试用以后，觉得自己最喜欢哪一种？’，这个中年妇女说：‘第三种’。”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吗？”许彩荣显然对老师的翻译不太满意，以为她在草草了事。

“她们原本说得就是这几句话，我总不能凭空捏造吧！”老师不高兴了，板起脸瞪了许彩荣一眼道。

流云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并且实实在在的恭维了几句，老师脸上这才渐渐露出了笑容，她不再理睬许彩荣，又继续翻译起来。

由于市场前期调查使用的是同一批样品和同一张问卷，所以虽然调查的对象不同，但是甘薇的提问却大致相似，翻来覆去就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流云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身旁的许彩荣也看了出来，就目前老师翻译出来的近100份问卷结果来看，有89个人选择的样品都是第三种，也就是说第三种样品所占的比例接近90%。

可是许彩荣记得清清楚楚的却是：从新产品研发部及市场调查部调来的问卷结果均显示，最终第二种样品所占的比例是85.74%，其余四种样品所占的比例加起来仅为14.26%。

根据这个调查结果，市场调查部向新产品研发部推荐的研发方向正是第二种样品。

真相终于大白，但是流云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这个阴谋诡计和这种龌龊的做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保护被调查者的隐私，精诚集团规定：所有的调查问卷上只登记被调查对象的性别、年龄和职业，至于姓名、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内容是不能在问卷上反映的。

如果今天不是流云灵机一动，想到请唇语老师来帮忙，即便她怀疑问卷的内容有问题，也不可能找来被调查的当事人问明情况的，也许事情的真相就要被永远隐藏下去了，那么楚云岭和新产品研发部所受的冤屈，也就要背一辈子了。

流云看了一眼墙上的监控视频，六楼的视频窗口里，正在举行九天一年一度的新产品秋季展销活动，现场人头攒动，但是仍然一眼就能看到甘薇的身影，虽然带着几个人在做市场调查工作，但她打扮得还是那么的花枝招展，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仿佛是一个流落人间的美丽仙子！

截止下午四点，调查问卷的翻译工作进行了一半，不出所料，第三种样品所占的比例依然在90%左右徘徊。

流云举手示意翻译工作停了下来，就现有的数据分析来看，剩下的另一半调查问卷已经没有翻译的必要了，她让老师喝点水，吃点东西，先休息一会，转身叫来徐彩荣，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徐彩荣听了连连点头，等流云一说完，她便起身走出了监控室。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领着甘薇过来了。

甘薇进门一看流云也在，立刻吃了一惊，尤其当她看到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的画面，恰是自己数月前为了“秋云”的研发，所做的市场调研场景时，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过在商场上混了两年，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她的心里素质锻炼得还不错，因此很快她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殷总，您也在啊！”甘薇充满“惊喜”的喊道。

不过语气中充满了虚情假意，让流云听了也不觉皱起了眉头，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的带着甘薇和许彩荣进了里屋。

三个人面对面的坐好，流云示意许彩荣打开录音笔，做好记录，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甘薇啊，你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殷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据实以告！”甘薇的脸上依然带着甜甜的笑容。

“好，有这个态度就好！”流云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不急不慢的说道：“你能告诉我，‘秋云’的前期市场调查问卷是怎么做的吗？”

“调查问卷啊，我们都是按照集团的相关规定和严格的操作程序来填写的，怎么了，殷总，有什么问题吗？”甘薇一脸无辜的问道。

流云微微冷笑，心想：“真没有看出来，你丫还挺能装啊！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么说，集团的规定和程序里，是可以允许你们随意更改调查结果喽？”

“更改……调查……结果？”甘薇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笑容一扫而光，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殷总，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