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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耳光声

书名:玄火秘狐 作者:沉默的光 本章字数:3203

更新时间:2013年07月19日 21:20


在旅途中碰到大学师弟,是不会寂寞的。两个人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差距是可以弥补的!”刘乾豪情万丈地说。只是,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差距会被填平。他和他的同学在大学的四年时光中,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是在拉大。人喜欢欺骗别人,人却无法逃过心的公正。世界上一切都是注定的。尽管这带有很不科学的成分!有的人注定要做弱者,有的人注定要做强者。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残酷。对待残酷,并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关心。黄宽心中的自卑没有被消除掉,他看到刘乾豪情背后的落寞。他却没有揭破刘乾的落寞。有人鼓励,总是能让人感到欣慰的,他很欣慰。

夜渐深,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九千河。火车没有达到这样快的速度,却让他们有日行上百千米的能耐。他们已进入河南境内,车厢已经快被挤爆。每一个人的额头上都有着汗水,不满声集中爆发出来。所有人都要求把空调的温度调低,改成制冷模式。他们真想车窗外的冷风能够吹进来,可惜,这个愿望是不能实现的。火车车长倒是很通情达理,不大一会,空调里的冷风阵阵吹来,车厢的人无不感到舒适。刘乾却是一皱眉,因为他想起一部电影,《辛德勒的名单》。《辛德勒的名单》中,大批犹太人被装进火车里,然后送去集中营。他们的前方,不是集中营,但他敢保证,这火车上刚刚闷热的气氛绝对能比得上《辛德勒的名单》中载犹太人火车的气氛。

《辛德勒的名单》没有拍摄犹太人会在火车中度过一个怎样的夜晚,即使拍摄,也一定是一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夜晚。刘乾的心泛起一丝涟漪,他是很幸运的。这个时代虽然有太多糟糕的东西,这至少是一个和平的时代。这个时代之所以会有糟糕的东西,只是因为时代的发展不够。他攥一下拳头,信心不觉大增。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尽管无法被填平,努力还是有必要的。不努力,只会让差距更大。

他正想和黄宽侃一下他的心得,突然,车厢内的灯光灭了。在灯光灭的同时,空调的冷气消失。整个列车却还在向前疾奔,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车厢中响起一片嘘声,人们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慌乱中,有人倒在一个人的身上,把那人给压倒。那人倒下,顺势压倒其他人。车厢的走廊过道上响起咒骂声,过道上的人乱作一团。车厢的乘务人员本来在试图跟车长取得联系,弄清楚情况,可处理整个车厢的乱象更要紧,若不处理好,保不准会弄出什么样的大事情来。

乘务人员忙开了,要求车厢走廊过道上的人静下来,也要求在座位上坐着的人不要随意离开座位,离开座位会有危险。刘乾那里倒是很安全,他有应对危险的一些基本常识。玄火表中,二尾狐狸却是不安分起来,发出一阵坏笑。刘乾一疑:“火车停电,怎么把你给高兴成这样?”二尾狐狸一边笑一边道:“黑灯瞎火的时候,正是做坏事的时候,所以才会有‘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名言。这列火车停电,虽然赶不上月黑风高夜那么美妙,做坏事还是大有可为的。”刘乾苦笑:“做坏事美妙,真没天理!”“你不一直都在做坏事吗?”二尾狐狸反驳他说。刘乾哑口无言。他当然是一直在做坏事,谁让他加入黑社会了呢!

“你可以好好调戏坐在你身边的那女孩一番!”二尾狐狸给他提出建议道。刘乾一怔:“你不是看不上这女孩吗?你看不上的人,凭什么让我来调戏!”二尾狐狸打个哈哈:“你的眼光看来也提升不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刘乾重重地说。二尾狐狸长嘘一口气:“好吧,算我吃亏!”刘乾大感无语:“老子还没说吃亏呢!你居然先说吃亏了!”“你吃亏个鸟!”二尾狐狸道,“泡妞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刘乾恨死二尾狐狸,告诫他道:“这个妞我不泡的,除了她是你看不上的人之外,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懂的。”二尾狐狸轻哼一声:“其一,你不是兔子,兔子只有被宰的份,你要是不介意被宰,可以去当兔子;其二,这小妞纵然我看不上,有便宜不占,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子,你要承认你是傻子?”

“我才不是傻子!”刘乾大声对他说。“那你还不采取行

动?”二尾狐狸怂恿刘乾道。刘乾真就想顺着二尾狐狸的意去亲那女孩,已经探出嘴去,却又收回来了。他咆哮如雷:“我差一点被你给拐到歪路上,调戏她可以,捅出漏子来谁负责!”二尾狐狸一本正经地道:“谁调戏,谁负责。你调戏那女孩,当然是你负责。”刘乾怒火中烧:“臭狐狸,你给我死远点。你这个不计后果教唆我作恶的家伙!”二尾狐狸很开心:“还好你没铸成大错!你这个人头脑简单,有时偏偏会有好的运气!”刘乾一点不认为这是运气,这是他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

二尾狐狸叹息一声:“你就没有听说过一个笑话吗,四个人做火车,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印尼人,一个是漂亮姑娘,一个花甲老太太。火车经过一段隧道,伸手不见五指,一记亲吻声传出来,接着是一记打耳光声。等火车过去隧道,印尼人的脸上多出几个手指印。花甲老太太想,姑娘真纯洁;漂亮姑娘心中生闷气,印尼人宁可亲老太太也不亲她;印尼人窝火,日本人干坏事要赖在他头上;只有日本人暗笑,他真聪明,因为他自己亲自己的手背一下,又打印尼人一个耳光。”刘乾一愣:“我当然听说过这个笑话,日本人真是厉害!”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笑话中的日本人,所以才会用厉害这个词。他脸色一正,接着向二尾狐狸道:“你跟我说这则笑话,是什么意思?”二尾狐狸一乐:“意思很明显,现在你身旁正好是四个人。你不想调戏那女孩,可以用这个笑话来实施一下你的作恶计划!”“有道理啊!”刘乾加重语气说。转而,他就大声对二尾狐狸吼道:“你没病吧!笑话中的主人公是两男两女,这里是三男一女,你让谁来接替那老太太的角色呢!”没人接替那老太太的角色,就不会让那女孩产生另一个女人被亲的错觉,这个笑话迟早会穿帮。二尾狐狸嘻嘻一笑:“作为一个谋划者,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刘乾紧紧咬牙:“作为一个听你谋划的人,我不会按你的谋划办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回敬二尾狐狸的方法,如果和二尾狐狸打一架是不可能的事的话。二尾狐狸并不在乎。他心中的坏主意多着呢,还可以继续怂恿刘乾。

只是,他还没有提出他的坏主意,就感觉到一阵实实在在的耳光声想起来。刘乾并没有出手,他是受害者。那记耳光的力道好猛,差一点没让刘乾的头撞到窗子上。在刘乾的口中,流出鲜血。他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烫。这记耳光声让他座位附近的人都静下来,人们都被震住。

时间似乎已经停滞,人的心跳声却是很清晰。刘乾的眼睛通红。黑暗尽管能遮掩住他眼睛中泛起的怒火,却遮不住他身上发出来的煞气。“我居然成为笑话中被打的人!”他感觉这是对他的一个天大讽刺。他冷冷向二尾狐狸道:“你知道我会被打,才给我讲这个笑话的,对吧!”二尾狐狸一怔,慌忙道:“不对,我也没想到的!”刘乾拳头攥的大响:“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想跟我过不去?”车厢这么拥挤,跟他过不去的人不难查出来,基本上就在坐在他身边的这几个人中。

他并不认为是那女孩干的,因为那女孩要打他,只能用她放在外面的手打他。在不动身的情况下,她把手伸过来要反掌去打他,她出掌的威力会大大减小。另外,他并没有感觉到打他一耳光的手是一只温柔的手,那只手根本就不是女人的手。

他也排除是靠近他最近的走廊过道上的几个人。在他们的桌子旁,放着的是一个没放到架子上去的行李箱,打他的那一巴掌是使足全力打的,隔着这么大的一个行李,出掌的力道一定会减弱。如此一来,打他的人已经很明显了,就在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中。一个是看起来很质朴的粗壮汉子,一个是他的小师弟,这是一个不难做出的判断。

“我看错这家伙了?这家伙只是外表质朴,内心毒辣?”他豁然起身,按住手机,让手机发出光亮。手机的光亮能让他看清楚一点那粗壮汉子的样子。他如果是打过他,不可能像没事人一样。

让他吃惊的是,那家伙就像没事人一样,把一只胳臂放在桌子上,头趴在那只胳膊上,整个人伏在食物堆中,呼呼大睡。大睡的人,无论是谁,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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