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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踏上回家火车

书名:玄火秘狐 作者:沉默的光 本章字数:3196

更新时间:2013年07月17日 20:06


不管怎样,他有一年的时间去应对,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一年的时间,会对人改变很大,人的身上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说得准。说不定他会变得有钱呢!这只是一种幻想,很傻,很天真。有幻想总比没有幻想好,有幻想就代表有希望,不会让人陷入湍急的漩涡而无法自拔。结朋武馆恢复往日的祥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艾满和陈元相继来到结朋武馆,忍不住赞赏刘乾的学习能力迅速。刘乾心中感叹:“这种迅速学习能力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二尾狐狸幸灾乐祸,在刘乾看来还是那么讨厌。不过,刘乾无暇顾及对二尾狐狸的讨厌,因为听说项倩昨晚的遭遇,陈元脸色沉下来。“洪邦的人欺人太甚!”他狠狠一拍桌子说。“问题是我们找不出这些家伙!”贺浪道。陈元摇一摇头,出乎所有人意料。叶力高声道:“师傅知道那些家伙的下落?”陈元又摇一摇头,让众人大感费解。但听陈元打一哀声,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我有关于他们下落的线索。”众人恍然大悟。

“是什么线索呢?”石开问道。陈元深吸一口气:“昨天来砸我们结朋武馆的那些慧明武馆人,背后的靠山就是洪邦人。”艾满吃一惊:“难怪我一直没有查出支持他们崛起的神秘黑势力到底是谁,神秘黑势力居然是洪邦!”他眨一眨眼睛,道:“师父又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陈元打个哈哈:“说来很巧,慧明武馆的一个教练是我的老同学,他在跟我喝酒的时候无意中把这消息透露给我了!”叶力大是惊讶:“师父有同学?”对于陈元的身世,他并不是太清楚。陈元禁止他的弟子打听他的身世,除非是他亲口对几个弟子说。他的几个弟子很乖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元苦笑:“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同学并不稀奇。”

刘乾背起手来,笑道:“我猜师父的同学那时一定不知师父是结朋武馆的馆主,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把慧明武馆有洪邦人在背后支持这件事告诉师父的。”陈元点一点头:“在他没问我从事什么工作前,我问他从事什么工作。他借着酒劲,我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他平生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酒了!把他灌醉,无论什么心里话他都敢说。”梁权一挑大指:“师父的同学真是奇人!”刘乾心中嗤之以鼻:“你们这几位师兄也能称得上是奇人!”人在找别人缺点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自身缺点。

叶力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慧明武馆和洪邦关系密切,慧明武馆就是探知洪邦的突破口。慧明武馆来到我们这里砸场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去他们那里砸场子,顺便逼洪邦势力现身。”石开、梁权和贺浪热血沸腾,巴不得立刻就奔去慧明武馆。陈元摆一摆手:“你们几个给我听好,我不准你们轻举妄动。谁要是无缘无故去慧明武馆找麻烦,我就把他逐出师门!”叶力四个人大震,不明白陈元为何会这般约束他们。

陈元有他的苦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上就要过年了,相信没有人想在过年这个时候缺胳膊断腿。另外,太太在我来武馆之前给我打一通电话,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忍耐。我一直奇怪无缘无故她要我忍耐什么,当明白昨晚发生什么事,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太太对我们恩重如山,她的命令不能不从!”他凛声说道。刘乾一惊:“太太也知道慧明武馆有洪邦人撑腰?”陈元叹口气:“她早就知道的。她要求我守口如瓶,但我没做到。”之所以没做到,是因为他把他们看成是最亲的人,这让他的几个弟子好生感动。感动之余,刘乾狐疑:“为什么倩姐知道这事却秘而不宣呢?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越来越觉得项倩高深莫测。陈元苦叹:“我没做到守口如瓶,我是个不称职的师父。但我要求你们做到守口如瓶,这事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否则……”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愧意:“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相信你们会比我强,会做到守口如瓶的!”“我保证!”叶力攥着拳头道。艾满、石开、梁权、贺浪和刘乾脸上带着毅色。陈元心中一舒。

他们不去找慧明武馆的麻烦,慧明武馆的人倒是也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那几辆汽车,慧明武馆的人没有过来要。结朋武馆的

人忍不住佩服慧明武馆人的忍耐力。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白白捡几辆车开,他们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刘乾的生活很规律,白天在结朋武馆练功夫,晚上就去地下拳市打拳。偶尔他心血来潮,并不是只打一场,而是要打上几场。他在地下拳市中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对他抱有过希望。十几天下来,他已经输够三十场。

夜是冷的,从地下拳市走出来,他的心是惬意的。他并没有因为输掉拳赛而沮丧。别人不对他抱有希望,他自己对自己抱有希望。人最怕的不是别人打败自己,而是自己打败自己。他自己已经战胜自己,即使输给别人,也是胜利的人。他的衣服上传出阵阵汗味,那依旧是男人的味道。男人不仅能享受胜利的喜悦,更能承受失败的痛苦。他加快脚步,让冰冷的风吹过他的身体。他的心是沉着的,脑子是清醒的。他每走一步,都充满力量。

地下拳市的打拳生活却要停顿一段时间。他已经买好回家的火车票,在明天就要启程回家。家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装在心里,让他向往。远离故土的游子,没有比回家更让他感到兴奋的事。他的心被激动占据。

他已经跟陈元请过假,陈元给他十天的假期。十天的假期,虽然只是他所放寒假的一小部分,对他来说已经够用。国家给公职人员规定的春节法定假日才有七天,他比国家公职人员还要多出三天。有比较,就能得到满足。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阿Q的精神胜利法又一次在他的身上发挥作用。

他坐在火车站进站大厅的椅子上,摆弄着他的手机。他的手机能够上网,他在用手机看体育新闻。他是一个人进入火车站的,并没有人来送他。他独来独往惯了,才能一个人忍受住从湖北到吉林这么长旅途的无聊。比起时常泛滥的无聊感,在火车上这一天一夜的无聊显得很渺小。何况他有他的手机在陪伴他。离开电脑,手机就成为他最好的朋友。他真感谢发明手机的人,就算是他那破手机,都有让他把无聊化解的魔力。

直到火车声想起的那一刹那,他看体育新闻的心思才收起来。大厅中的人熙熙攘攘,分成两排,往不同的方向集中。过年的时候,是春运最繁忙的时候。中国的春运,可不是一般国家能够比拟的。在始发站上的人流就够让人恐怖,路过河南河北这种人口多的大省时,车厢中的空间一定会被瓜分殆尽。他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看着车厢中挤着这么多人,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感到不自在。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国情是需要所有人来面对的。

他踏上火车,放眼窗外,人群依旧是并肩接踵。他在武汉没有方向感的困扰被带到坐火车上,火车明明是往北开,他就感觉是在往南开。每一次在武汉乘车他都没有例外的感觉。“也许,我不该来武汉!”他忍不住暗暗地想。只是,来武汉是他当初确定下来的选择,选择错了,只能承担错误的后果。其实,他未必是错,可能只是处于迷茫中。呆在武汉,他的生活尽管没有多姿多彩之处,忍耐黎明前的苦寒是为迎接朝阳出地平线的第一抹绚烂。

火车隆隆开动,他给陈元艾满叶力几个人发一条短信,告诉他们已经上火车。他们都是很关心他的,他自然不会辜负他们的关心。很快,他的手机上就有六条回复他的短信,都是一路走好之类的。短信的内容并没有深意,他所能体会到的,是其中所包含的浓浓情意。

世界上的情意,有无数种。每一种情意都是无价的。亲情比起朋友之间的情意一点都不逊色。他给他的父母发一条短信,内容就跟给陈元艾满他们发的短信一样。他不期待能得到他父母给他回的短信,因为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打出手机上的几个拼音字母都很费力。他并不认为这是耻辱,就像陈元所要求的那样一代应该更比一代强,先一代的强大已经达到巅峰,后一代还有什么发展空间呢!没有发展空间的后一代是不幸福的,所以,《海贼王》里的艾斯很讨厌海贼王罗杰是他的老爸。

南国和北国是不同的。他很幸运,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在白天,他能充分领略穿插于南国和北国之间的美妙。不过,在领略这种美妙之前,他要先忍受又一个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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