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过一个弯，陈元把车开到大道上去。“在拳赛中，我看出你一直在观察你的对手。但我想不到的是，你为什么会错过一些反击对手的好机会呢？”陈元道，“譬如说那家伙打向你脸的那一击，你完全可以用一只胳臂去防，然后用另一只胳臂在他的脸上来那么一下，这样一来，你纵然还是不会赢，至少不会输得倒地起不来那样惨！”刘乾长呼一口气：“和人打架，一定要防住脸的。打脸伤自尊！”陈元颇感不屑，道：“你又不是什么美男子，干嘛在乎你这一张脸！而且现在的整容手术这么发达，就算把你给打破相，我送你去一趟韩国，说不定你能拥有一张更完美的脸。”

陈元的关心让刘乾好生感动。他们原来不止可以成为师徒，还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之间，是有很多别的话可以谈的，包括玩笑。“去韩国，最好不要是做这种事！”刘乾道，“尽管我不是什么追星族，我喜欢韩国的明星。”顿一顿，他加重语气接着道：“尤其是韩国的女明星！”陈元眉头紧皱，马上眉头又舒展开了。“臭小子，在精神上我鄙视你！”他笑着说道，“不过在心里，我支持你！”刘乾很是混乱，不明白精神和心有什么区别。至少在陈元对他说的话中，他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哪天找个韩国的女明星回来！”陈元道。刘乾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真舍得把我送去韩国吗？”“你是指感情这方面还是金钱这方面？”陈元问。刘乾眼睛眨一下，道：“两者都有！”陈元一笑：“在感情方面，我是很舍得的；在金钱方面，我一定舍不得。”刘乾心中泪流。他的心却并不感到难受。他身边的人，从来不是不尽人间烟火的家伙。只有不尽人间烟火的家伙，才会不看重金钱。不管金钱是万恶的根源也好，是推动世界进步的力量也罢，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喜欢钱，情愿为得到钱而不停止奔波的脚步。

不过，钱始终都是一样东西。得到钱，是想用钱得到其他东西。用钱得到的东西，算作东西；用钱得不到的东西，势必就不算东西。用钱如果买到一个人，那被买到的这个人算是东西吗？世界上的悖论实在有太多，归根到底，金钱不是万能的。在金钱横行的这个世界里，人的身上还残留着感情。义气是无价的。和义气比起来，金钱只能靠后。有些人不会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才会不讲义气。可惜，用不讲义气得来的金钱，总会随着不讲义气而流逝。

他知道陈元是讲义气的。他如果把金钱看得比义气还重要，就不会让他到结朋武馆来白学功夫。很多讲义气的人，都是嘴硬的人。人总是喜欢掩藏真实的内心。世界上总需要很多能看透别人内心的人。可惜，世界上能看透别人内心的人并不多。即使一时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也不会总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一时看透别人的内心，就够了。

刘乾把陈元对他的好处埋在心里。埋在心里的东西同样能生根发芽，结出累累硕果。“即便我不是美男子，我也要注意一点形象，毕竟我还是一个大学生。”刘乾的声音低下来。陈元一怔，无奈地干笑一声：“这就难怪你要好好防护你的脸了！你的脸上随便挂一点彩，武东大学的新老大指定多出很多新闻。”围绕在刘乾身边的新闻，不会给刘乾带来平静，这是刘乾万万不希望看到的。陈元禁不住扼腕：“都说大学生自由，大学生哪里自由！”他竟把车的方向盘给松开，让车自由向前行驶。他的脚并没有松，脚上的力道控制着油门大小。驾车对于他来说已经像是摆弄一支铅笔那么随意。

刘乾叹息一声：“除了大学生之外，所有人几乎都对大学生存在着误解。大家看到的只是大学生在追逐自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