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4月15日 19:46
的季风,冷冷笑道。
“王爷恕罪,”季风单膝跪下,将怀里的纸拿了出来,“王妃拜托属下将这首新作的曲子送给五殿下作……作纪念……”
“作纪念?她倒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轩辕烨冷哼一声,“只是如今五殿下身在兵营,实在没有时间分心学那些个靡靡之音,你便送到牢里给司徒凤仙吧,现下这里也就只有那么一个闲人了。给他找点他喜欢的事情做,总不算是本王苛待了他。”说罢,轩辕烨往前走了两步,看方向便是去往花醉舞的营帐的,可是也不过是走了两步便折了回来,“还不走?若是本王一个不高兴将曲谱烧了,你的主子该伤心了。”季风目送轩辕烨进了大帐,看了看手中的曲谱,转了个方向,向着水牢走去。
水牢里不只有有水的房间,所以凤仙便没有那个泡脏水澡的待遇,也算是轩辕烨看在花醉舞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了。当季风踏入水牢看到凤仙的时候,他不禁为眼前的画面感觉震惊。这还是一跃成为江湖至尊的栖凤宫宫主凤仙么?这还是西周最小的皇子司徒凤仙么?这还是风流妖娆,为女子时倾倒世间男子,为男子时偷走无数少女芳心的凤仙么?
月光从小窗户里投射下来,正好照在凤仙的脸上,素日里干净白皙的脸上鞭痕无数,血迹斑斑,已经找不出曾经的倾国倾城。一袭桃花粉的衣裳已经被血染得斑驳,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穿过他的琵琶骨,绕过他的脖子,连着缚住他双手的铁链,只要稍稍动一下,便是自我了断的最好办法。他坐在地上晒着月光,虽然狼狈,却不失绰约的风姿,季风开始相信,凤仙也是那种即使落难,也是能在狼狈中看到光华的人。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季总管,好久不见,季总管可安好?”凤仙略略抬眸,眼神中的慵懒仿佛他还是那个翩翩少年郎。
“她一切都好。”季风垂了眼睫看着地面,良久才冒出一句话。
“哈哈哈,我问的是季总管,季总管怎么顾左右而言他?难不成是过得不好?至于她,她怎么会过得不好?王爷是那样疼爱她的。”凤仙故意咬重了“那样”两个字,眼神中的恨意清晰地透出来。
“我来是因为她有东西要我交给你。”季风也不再和他过多啰嗦,直接将花醉舞画的曲谱摊开在他面前,“这些东西,你该是看得懂的吧。”在来的路上,季风碰到了轩辕灿,他将花醉舞的曲谱给他看,他竟然说看不懂,那么这个东西就的确是花醉舞写给凤仙的了。因为凤仙的身份揭露,他的古琴造诣自然会被轩辕灿知道,加之凤仙跟在花醉舞的身边不短,所以这个东西若是给了轩辕灿,轩辕灿一定会拿给凤仙,但是凤仙会怎么告诉轩辕灿,就不知道了。
“呵,她写给我的东西,我怎么会看不懂?左右也不过是个曲子罢了。”凤仙挑眉一笑,抬手将纸收起来,放入怀中,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收着吧。我走了。”季风的立场虽然与凤仙对立,可是也曾惺惺相惜,如今看他落难至此,心中多少不忍,他站起身,背过他,“你可有什么东西做个信物给她,她惦记你。她今日才解了定骨散,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便挣扎着要来找你,结果摔在地上,好在没有受伤。你若是有什么东西让她安下心来好好养伤,也不枉她心里那么紧张着你。”
“如今除了我这一条命,浑身上下最值钱的莫过于琵琶骨上的这条链子了,我还能有什么给她的呢?”凤仙凄然一笑,“季风,你回去告诉她,说我还活着,好好活着,等着她。你放心,她信你。”
季风转头看了看月光下凤仙闪闪发亮的眼眸,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当季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凤仙把怀中的纸抽出来,无奈地笑着,“花醉舞,你倒是真的心狠啊,我都到了这么田地,还要帮着你和皇兄,若是我们这一次能够都活下来,你该怎么报答我呢?”凤仙打一声呼哨,一只通身黑色的猫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他将纸叠好用草绑在它的身上,拍了拍它的头,“去吧,皇兄只怕等得急了呢。”
黑猫一下子窜出去没了踪影,凤仙就着月光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我这一双手,恐怕是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