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6月02日 09:04
地看着桓少重新走到应彩的身边,将她揽到怀里,安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都怪我。”
应彩想要推开这个怀抱,可是他的手臂格外的有力,她推不开他,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惊恐的哭泣:“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害怕……”害怕就这么染上艾滋病,孤独而死。
君承桓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哄小孩一样的开口:“不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如此模样的桓少,六夜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喜欢女人靠近的冰冰凉凉沉闷无比的石头人也会哄人?还是哄女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让人叹为观止啊!
君承桓安抚完应彩后搂着她走出房间,留下目瞪口呆的六夜在房间里收拾现场。
离开了这个市郊的酒店后,君承桓直接带着应彩去了医院。
应彩坐在车上心里一片冰凉,从前好健健康康的时候都还不敢去想能够和他在一起,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不敢再奢望能够和他在一起了。也许……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离开了吧。这样一个极品男人,没道理会在自己这样的一个平凡悲催的人身边停留的啊。
一路上车里特别的安静,若不是车窗外时不时的有车子和街景闪过,应彩都要怀疑时间时不时要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了。为什么当所有的所有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有多美好。
时间永远不可能为谁停留的,车子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这个医院应彩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几个月前君夫人就是在这里住过院的,那天自己就是在这个医院里决定永远的离开他的。而这一次又进了这个医院,是否冥冥之中,注定了这一次又会在这里和他分开?
怀着一种难言的沉重,应彩下了车来,茫然四顾。感觉走得好好的路,突然就崩塌了,本来可以清楚看见的阳光大道,突然就变成一条碎石荒道了。微微叹了口气。抬脚跟着君承桓的脚步朝着停车场外面走去。
走进一栋楼,进了电梯,应彩漠然地看着电梯的内壁,光洁的电梯内壁倒映出自己悲伤的表情还有凌乱的头发,下午的时候精心挑选的旗袍这一会儿竟然显得如此的讽刺,精心的打扮为了谁?难道为了那八字还没一撇的恋情?染了艾滋病毒的人,还可以继续呆在桓少的身边?可笑。
突然之间,应彩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温热宽厚的手掌,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和力道,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她悲凉自嘲的心突然就安稳许多。这个电梯间里,再没有第三个人了,那么这只温暖有力的手,是他的?
应彩扭头看向君承桓的时候,电梯到了指定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来,君承桓握着她的手带她走出电梯,走在寂静清冷的医院走廊的地面上,这时他突然开口说:“不要怕,有我在,先检查一下吧。”
应彩低头忍住眼睛里湿润的泪意,不管等一下检查结果怎样,现在能听到他说,不要怕有我在,她的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不管等一下走出这个医院时会怎么样,至少这一刻他肯拉着她的手,陪在她身边,告诉她不要怕。这一切已经足够。
既然来了医院,自然是要全面检查一遍的。应彩换了宽大浅蓝格子的病号服,在一台台的医疗设备下经过,不知道都检查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结果宣判的那一刻。
检查完了所有项目,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应彩被安排到病房里面休息。非常奢华的病房,应彩记得上一次君夫人就是在这个病房里面住过的。应彩在病床上躺着。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上一次在这个病房里和君夫人的对话,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起,君夫人那句冰冷简单的话:你们不合适,离了吧。
你们不合适,离了吧。看来是真的不合适,昨天还在想要要放开所有顾虑按照自己的心里去爱他,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应彩感觉心里特别的难受,像是吃坏了胃,想吐吐不出来,只能憋在心口忍受着,忍受着。
是否这一次的离别,又是从这间病房开始?应彩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又要湿了。恰巧这时君承桓走了进来,拖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了下来,平整光滑的西裤,低调大方的皮带,皮鞋,非常完美地彰显了奢侈品具备的所有特性。
应彩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悲伤,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我想要休息。”
男人清冷的声音道:“检查了那么多项,休息一下也好。”说完后竟然又不无关切地加了一句:“不要怕,有我在。”
应彩紧紧贴着枕头的脸顿时就湿了,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湿了脸庞亦湿了枕头。不要怕,有我在,这是他第三次对她说了。这样子要她该如何面对?万一真的染了艾滋病,她该如何面对他?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越来越多,可是又不想让他发现,于是努力地克制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如此房间里面安静了好一阵后,忽然有人推开病房门来,对君承桓说:“桓少,场子都已经处理了,发了消息给迎瑞市的齐家让他们来领尸体。那个房间里面的监控录事先已经被人损坏,所以不能看到……”
这个人的声音应彩记得在事发房间里面听到过,是跟着君承桓一起出现的,叫做六夜的那个人的。可是桓少打断了六夜的话,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大约是怕在这里谈事情影响了应彩休息吧,带着六夜离开了这里。
没有丝毫睡意的应彩自然是听到了六夜的话,忍不住担心,不知道齐成悦的家族企业,齐盛集团,实力如何,这一次闹出了人命,万一打起官司,桓少岂不是要吃亏?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应彩也懒得装睡了,从床上坐起身来,心里很是难过。齐成悦死了,一个人就这样死了。可是她明明可以不死的。人和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友好相处?为什么就不可以相互礼让,相互包容?!
人心总是自私的,自大的,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见不得任何人比自己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很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何必要去争抢呢?对于庄羽,应彩扪心自问,早就放手了,早在那次被他欺骗后,就彻底地放开了。齐成悦完全可以和庄羽一起经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啊,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做出这样的事?
坐在病床上,零零总总想了许多,想人心,想钱财,想人生,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束缚人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人知本真都不知道迷失在何处了。发了一阵的呆后,应彩哑然失笑,想这些做什么,自己也是一个深受人世中的恶毒毒害的人呢。悲伤和痛苦,总会时不时的来袭,没办法摆脱,更没办法超脱。
坐了太久,腿脚有些麻了,应彩下床来走了几步,走到窗子旁,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时间过得真是快,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在窗子旁又发了一会儿呆,时间已经过去好些了,可是桓少还是没有回来,他说过由他在的。难道他知道了检查结果,嫌弃她了,自己走了?
应彩越想越感觉不安,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结果也该出来了吧?于是再也呆不住了,快步走出病房,沿着医院的走廊,寻找着医生办公室。她对VIP病房的构造并不熟悉,可是不管怎样,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的问,她也要问到检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