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5月20日 09:00
洁工?亦或是暖床的奴隶?她漫无目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灭顶的绝望,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品尝了。
路旁有一家银行营业厅,应彩忽然想到自己的钱包里还有卡,卡里面有钱,只要有钱,她就不算是被逼到绝路吧?这一次和上次亲人们逝去的时候相比,自己最起码有两个多亿的资产,就算是离开了君家也不愁吃喝的吧?
为了验证一下那张卡上面的钱是不是也是假象,应彩抬脚就走进了银行的营业厅,将君承桓给的那张奇怪的银行卡插了进去,哗啦啦地取了一大摞的钱,其实应彩觉得这张卡有着不少的好处,比方说取钱没有手续费,而且可以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没有额度限制,挺方便的。
银行ATM里面吐出来的钱应该不是假的吧?应彩将那一大摞的钱放进钱包里,顿时感觉心里无比的踏实,果然是缺了什么都不能缺钱呐。有人形容富人们的生活怎么说的?说他们穷得只剩下钱了。应彩现在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就只剩下这些钱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富人。
整理钱包的时候,应彩看到了那一张空支票,没有想起来填写金额的空支票。心里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解除契约的办法,假如自己在这张空支票上填写十亿的金额,那么契约上写的十亿违约金不就有了着落了?被君夫人强制离婚的感觉很不好,这一次应彩想着自己一定要先提出解除契约,就好像分手的两个人计较谁先甩了谁一样。
应彩觉得只有自己现提出解约,前几个月的被欺骗和被侮辱才不会那么的让她难堪。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应彩决定将这张支票和两本假结婚证给君承桓寄过去,自动解除和他所有的关系。对,就这样做。要走也要走得潇洒点不是。应彩在银行门口拦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送她去最近的快递公司。这一刻起,她再也不要见他一面。昨天一夜在他的君逸苑的花园里苦苦煎熬,再加上今天的这两本假结婚证,应彩有足够的理由和他了断所有。
快递公司里,应彩小心地一笔一划的填完整了那张空白支票,这一次开支票的人是她,收支票的人是他,就算是假支票,他也只能认栽。应彩填完了支票后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快递文件袋,然后将那两本假结婚证也放了进去,想要就这么封了,可是又觉得少点什么,于是问快递公司的人要了一张白纸。
手起笔落,在白纸上发泄气愤一般的写了:见到支票的时刻起,契约自动解除,今后各走各路!
对,有了这张白纸所有的事情就全部理清了。应彩将写了一行字的白纸一同塞进快递文件袋,封好。有工作人员递了快递面单让应彩来填。
应彩看着快递面单上面收件人地址,联系电话的填写栏,顿时傻眼。她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更不知道他的公司地址啊!握着笔迟疑好久,最终还是没法填写,她甚至连询问的人都没有。原来一起生活的人,却也可以这样的陌生。
在快递公司工作人员的大白眼中,应彩连声道歉的走开了。还好人家没问她要那个被占用的快递文件袋。应彩就这样抱着快递文件袋离开了快递公司。
也不知道时间是上午几点了,应彩感觉很饿,也很热,真想找个酒店美美地吃一顿,可是想到君夫人还在医院里等着自己。于是只好拦了出租车先去医院里见了君夫人再说吧。
应彩觉得自己的生活,底色就是悲伤,至于那些快乐,甜美,安逸,全都是悲伤的情绪中的幻影。而现在所有的幻影如肥皂泡一样的破灭,她终于回到了她自己的轨道上来,心里确实很悲伤,可是她想着,总有一天可以习惯的吧?习惯这样的悲伤,然后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出租车在这座尊贵的医院大门前停了下来,应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车。按照记忆中的路,原路返回到君夫人住着的病房前。
远远地看到阿奈在病房外面守着。也对,早上的时候君承桓给他下的命令,要他守在这里的。阿奈一个男人又和君夫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守在君夫人的病房里面显然不合适,所以他就只能守在病房外面了。
应彩看了阿奈几眼,忽然想起来怀里抱着的快递文件袋,阿奈是桓少的私人助理,可不就是最合适不过的送信的人么?于是朝着阿奈走了过去,将文件袋递到他的面前说:“麻烦你将这个交给桓少。”
阿奈并没有接这个文件袋,而是抬眸看了应彩一眼:“应小姐,如果是交给桓少的东西,还是你自己亲手交给他比较好吧?”
应彩想着自己若是打算亲手交给桓少,又何须多此一举将东西装进这文件袋里?她想了一下,然后对阿奈说:“若是不想君夫人再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的话,你按照我说的做。”
君夫人就是因为气急攻心才犯了病住了院,若是住院期间再生气,后果将会很严重。阿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应彩递到他面前的文件袋。送个信而已,相对于夫人的身体状况来说,并没有什么。
将文件袋交到阿奈的手上后,应彩便放心的朝着君夫人的病房门走去。
刘妈也在病房里,也许是平日忙惯了闲不住,正在帮着君夫人整理病房里面的物品。
“离婚手续都办好了?”君夫人见到应彩出现后,开门见山的问。
应彩已经猜出来了,君夫人定是不知道那结婚证是假的,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催她去办离婚。现在的状况要如何向君夫人解释?当初桓少起草那个契约书的时候是瞒着君夫人的。
应彩想了一下,打算继续瞒着君夫人关于契约书的事,便开口对她说:“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已经离了,离婚证放在了桓少那里。他说晚上的时候带过来给您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桓少的身上最干脆方便了。反正晚上他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走了。
君夫人看着应彩的脸探究了几秒钟,见她不像是说谎,便开口说:“既然都离了,以后你们就再没有关系,日后承桓再和谁人结婚,你都不能插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如何会不明白?不就是怕她贪得无厌的一再的上门要钱么?应彩忍住心里的嘲笑,对君夫人说:“夫人你放心好了,今天之后,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再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
君夫人听了这话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刚才刘妈从蔓瑶花都里拿来的那个盒子,便对应彩说:“这个是你上次送给我的,也怪我们缘分不深,这尊菩萨像我可受不起,今天就还给你吧。”
连送的东西都退了回来,看来所有的关系是真的断了。断了就断了吧,不切实际的生活总有一天要被打回原型,现在断总好过蹉跎了青春和生命之后再断要好吧?想到这里,应彩走上前去抱起那个装着菩萨像的盒子,淡淡地说:“夫人,您保重,我走了。”
盒子没有拆开的痕迹,原来君夫人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自己。应彩抱着装着菩萨像的盒子,一步步地走出这间病房,心里想着,你们不要这尊菩萨就算了,我自己供奉着不行么?反正你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只有我这样的落魄的人才会找一个雕像,寻找心灵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