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5月09日 09:01
黑暗之中,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淌下滑进了耳朵里,湿腻腻的。
有了可以期盼的事情后,时间就好过了。保姆大姐再一次的来到君逸苑补充了食物做了清洁之后没两天就到了又一周的周一了。
这天应彩起得格外早,穿了崭新的夏裙,盘了头发,涂了防晒霜,提着包早早的下楼坐在客厅里面等着。等着大门的门卡。昨天晚上都已经和小雅约好了,小雅为了躲避那个疯狂的妇女也好几天没出门了,今天两人说什么都要好好地逛逛街野一野。人生苦短,能逍遥一天是一天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君承桓才从楼上下来。换了新的西装,不过这人穿什么衣服都很养眼,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真搞不懂这么个极品的男人怎么就找不到个老婆,非得跟自己这样的社会最底层的苦逼女青年玩什么契约婚姻,应彩一面想着这些一面朝着君承桓迎了过去,摊开手伸到他面前:“门卡呢?”
君承桓幽深晦暗的眸子扫了一眼应彩的手,看到她手上的烫伤已经好了许多,不动声色的开口说:“用不着门卡,跟我一起出去。”
“跟你一起?”没有门卡,她以后还得继续求着他,于是固执地开口,“你还是把门卡给我吧,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很忙的,一定没时间,你把门卡给我,我以后坚决不会再麻烦你的。”
君承桓似乎懒得和她废话了,便伸手到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张小巧的金属卡片放到应彩的手上,然后迈开修长的双腿往外走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等到四周寂静一片,再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应彩才提着包兴高采烈的朝门厅外走去。
多少天了,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的轻松开心过了。难怪先人们为了自由两个字可以抛弃生命和爱情了,能够自由出门的感觉真的是好啊。应彩拿着门卡在大门旁的固定区域拍了一下,果然大门自己开了。迈步走了出去,心里一阵激动,蹲大牢的人终于刑满释放了啊。
轻微的咔嚓一声,大门在身后合上。应彩脚步轻快地走到庄园旁边的路口拦车子,第一站当然是先去小雅家里,然后再和小雅一起去逛街吃小吃。拦了一辆出租车,应彩上了车,说了小雅的地址。车子启动,应彩按下车窗,顿时有清爽的风吹了进来,风里面全都是自由的味道。
小雅的公寓楼下面,应彩一下车就看到了戴着大大的墨镜的小雅已经等在公寓门口了。走了过去,玩笑说:“今天的太阳没那么厉害吧?难不成小雅你也成了名人,出门需要墨镜武装?”
小雅扶了扶墨镜,挽住应彩的胳膊说:“可不是么,都成了名人了。那个男人的老婆下了决心的要把我的名声搞臭,你没有上网吗?新闻到处传的都是。我看我啊,在白渚市是混不下去了。”
“哪有这么严重?现在的人这么忙,谁有工夫去看那些无聊的新闻。”应彩安慰说。
小雅挽着应彩的胳膊指了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个茶餐厅,去那边吃点东西吧。”于是两人一起朝着那个餐厅走去,小雅这才叹了口气说:“今天一起吃饭,谁知道我明天会在哪里?人呐,活到我这个份上,真不是一般的可笑。”
应彩听着觉得不太对,问小雅:“你什么意思?你想要离开白渚市?”
“早晚都是要走的。”小雅苦笑,“何况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彩,我算是看明白了,有的人,这辈子注定了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挣扎在苦海里,挣不脱各种的苦难,到死都不得善终。应彩的心里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和爸爸,可不都是不得善终么。初入社会的牛犊们会叫着喊着我的命运我做主,可是能自己做主的,就不叫命运了。
应彩压下心头浓浓的对人生的无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来对小雅说:“今天吃饭都我请,你想吃什么随便点。”除了这些,还能说什么呢。
“呦,看样子找到金主了?”小雅打趣说,“一个月给多少钱?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走我的路,从前我总是笑你,现在想想你才是对的,人啊,总得做个正经的事情才好。”
应彩心里一番苦笑,她在走小雅的老路吗?好像是的。她现在和被人包养有什么两样?可是从前小雅不是说这样挺好么?轻松自在还有大钱赚。于是问小雅:“怎么,你打算去做正经事了?不继续赚大钱了?”
说话间已经进了茶餐厅,小雅果然一点都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好些美食。点完之后,才对坐在对面的应彩说:“这些年,风光过了,热闹过了,也值了,以后就找个正经事做着吧,起码回家看到家里的老人不用良心不安。”
小雅的这个打算,说的好听点是收了心准备踏实生活,说的直接点,就是妓女打算从良了。可是这个欲海无边,利来利往,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小雅离开了这里真的就能过得好吗?应彩喝着面前的饮料,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开口对小雅说:“也好,等你去了别的地方安顿下来了,记得给我说一声。”
小雅点头说:“当然,还指望着你在我过不下去的时候资助一点钱给我呢。说说看,你的这个金主人怎么样?出手大方不?”
“他?”应彩不由想起了君承桓了模样,“他这个人又闷又冷,跟他说话特别费劲,每次必须得不停的追问才能让他说点完整的话出来。”
“这还不好?”小雅取下墨镜笑得意味深长,“这样你就掌握了主动权了,你们在床上也是你主动的?”
“说什么呢!真不害臊!”应彩感觉有些难为情。
小雅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大口后凑近应彩压低声音说:“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一看你就是不懂行情,我告诉你啊,向金主们要钱呢,就要等他们刚刚完事的时候,或者准备做事的时候,随你怎么开口要多少钱都行,当然也不能要得太多,把他们吓走了可就没得赚了。”
应彩笑着摇头:“说哪里去了,他才没有你说得那么急色。好了,不说这个了,大白天,也不害臊。”
“天底下没有不急色的男人。他都包养你了,不可能不碰你的。反正啊,我可警告你,能捞的时候就多捞一点,省得像我现在这样,身子脏了,也没捞到钱,亏得血本无归呢。”小雅一面说着话一面抬头打探为何还没有送餐来。
应彩听了小雅的话后不由心里一阵怅然,虽然她不喜欢用肉体去交换什么,可是那份不平等的契约都已经签了,她必须要想办法捞够那十亿的违约金,不然只能一辈子被他拿捏了。现在还好,万一以后他找到了他的正牌的太太后,解除了契约,她应彩岂不是要青春和钱财两空?青春随着时间流逝无法挽回,那就只能多挽回一些金钱了。
吃过早餐之后,应彩说要去给金主的母亲买礼物,小雅玩笑说:“还说你不懂行情,原来这么狡猾,你若是能把老夫人收服了,弄不好就成金主太太了,这个主意好。”
应彩但笑不语,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许多的难以言说的无奈,成为金主太太?她现在就是名义上的金主太太,却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有从前当个小模特的时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