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5月03日 09:01
已经从相亲会现场回来事务所了,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研究案子。应彩直接走了过去,将两万块钱拍在他的面前:“还你的。”
庄羽抬头看了应彩一眼,脸有些花,估计是哭过了。她总是这样,他只是一句不起眼的话,她就能哭上好一阵。既然已经都说开了,那就希望她自己能看开一些吧。庄羽将那两万块钱收进办公桌的抽屉,开口说:“等一下吧,中午一起吃个饭。”他现在手头的事情还有几分钟就好了。
应彩冷笑了一下:“不必了,说吧那片墓园,你花了多少钱,我今天就还你。连本带利!”
“什么墓园?什么连本带利?”她该不会恨上他来胡闹了吧?庄羽当即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站起身来,对应彩说:“小彩,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走吧,一起去吃午饭。”
“我不去!”应彩大声喊道,今天起,她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庄羽耐着性子说:“不管怎样,认识这么多年,总还是朋友。走吧,一起出去走走总可以吧?”
应彩还想大声拒绝,猛然间想起来他似乎说过,他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应彩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得到了他这颗冰冷的心。于是答应了:“好,那就出去走走。”
周末的中午,大街上少了一些穿着职业装的白领,多了许多的热闹和繁忙,可是这些都和应彩有什么关系呢?她和庄羽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来往的行人比较多,她不得不时不时错开身子给人让路。
“前面那个餐厅里面人不多,我们去那里吧。”庄羽做了安排。应彩勉强地点了头,就当做是最后的午餐吧。
可是这顿最后的午餐并不可口,餐厅的厨师似乎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做出来的食物都不好吃,不是太淡就是加了许多的盐,难怪别的餐厅都满员这个餐厅却如此清冷。好在应彩也不怎么想吃这顿饭。
庄羽也没怎么动筷子,在他看来,这个餐厅不过是一个把话说清楚的地方而已,冷清一点,刚刚好。
“四年前,在我出国之前,真的有想过让你做我的女朋友的打算,可是后来我在国外认识了小悦,很多的感受就都不一样了。”庄羽平静的述说着,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故事,只是在叙述一宗案子一样。
可是应彩就做不到这么平静,不仅平静不下来,还感觉心脏要被生生的扯开一样的痛:“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出国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
庄羽终于打破了平静,他看着应彩直接说:“说一声?怎么说!你那么依恋我,把我当成你生活的全部,什么事都要我给你拿主意,一点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我怎么给你说,说我们不合适,彼此分开想想清楚吗?你万一缠着我不让我走怎么办!”
“我缠着你?我怎么会缠着你?”应彩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是啊,从前可不都是她缠着他嘛,什么事都想听听他的意见,做什么事都想和他一起,可是到头来竟让他觉得她没主见!纠缠不清!没脸没皮!
事情怎么会这样?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应彩抬手按着额头,无力且无措地拿手指梳了头发,心里除了钝痛更多的是自嘲,多失败啊,自己这些年来,到底有多失败啊!
庄羽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刚才我说话有些过分了,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曾经我也有想过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是……可是相爱和在一起生活是两码事,在一起生活的话选择你足够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不是没感觉,可是找个人相爱的话,你还差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你不曾让我有过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应彩苦笑了一下,他在说爱?他在说心动?曾经他在学生会有事,她在楼下的花坛边顶着寒风整整等了他两个钟头,他看到她时一再的埋怨,可以不用来等的,她说她没事,就是想来等他,他当时真的是很感动的。难道说,那个时候他没有心动过,没有爱过?
爱,应彩感觉自己早已经看不清楚它了。她悲凉地笑着问庄羽:“这么说你很爱那个小悦了?你们在国外一起过的很幸福吧?她比我有主见,比我能让你心动,比我值得你去爱是吗?”
“这个……”口齿伶俐的大律师庄羽语结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得搬出大众版的回答:“你们两个,各不相同,不能……”
“没事,你直接说吧。”应彩打断庄羽的话,“说实话吧,我没事的,今天你找我说话,不就是把什么都说清楚吗?既然这样,何必绕弯呢?”
庄羽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客观呈述:“小悦比你要有思想,她有自己一套完整的思维方法和行为目标,她比你要有主见,凡事都有自己的选择,她很善解人意,很有灵气,像一汪灵动的清泉……”
应彩在桌面下的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大腿,原来那个小悦竟然这样的好,心痛吗?不痛,因为早就痛得麻木了,她就这样麻木的听着庄羽对小悦的溢美之词,看来他真的对小悦心动了,呵呵,他真的忍心,他在国外谈了恋爱,最起码要告诉国内的她一声啊,他不知道她在等他吗!
庄羽似乎猜出了应彩心里的委屈,对她说道:“小彩,四年多了,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新的男朋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的……”
“不必了!”应彩坚决地说,“朋友我有。”他是把她当朋友才借钱给她的吧?他是把她当朋友,才到楼下去到处打听她的吧?朋友,多可笑。
应彩深深吸吸进一口气,仿佛吸入很多很多的空气就能稀释掉自己心中的钝痛一样,她故作平静地问庄羽:“既然你这么喜欢小悦,为什么还要去参加今天的相亲会?”
“小悦还没有回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而且我父母似乎很看重白渚市付市长家的千金,听说她今天也会去相亲会,所以就软硬兼施地逼着我去相亲会。我想着去相亲会上坐一会儿先应付了家里的老人,过段时间等小悦也回来了,再带着她去见我父母。”庄羽解释说。
也许是出于一种不平衡的心理,她心里不好过,凭什么他和那个小悦可以过得这么舒坦?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不恨,是不可能的。于是应彩忍不住开口对庄羽说:“你怎么就确定你的父母会喜欢小悦而不是他们很看重的付市长家的千金?”
“我父母都是政府里面任职的,想要巴结付市长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小悦家里是很有实力的富商,政商联姻,我想我父母应该不会太反对。”庄羽似乎已经笃定了他和小悦的婚事会很顺利。
明白了,应彩终于明白了,小悦的家里是很有实力的富商。当然不是自己这样的穷酸的小模特比得起的。可是既然输给了那个叫做小悦的女人,总得输得明白一点吧,于是应彩问庄羽:“小悦的家里到底是哪里的?她的全名该不会就是叫小悦吧?”
“她家就是华夏国,迎瑞市的齐盛集团,她的名字叫做齐成悦。好了,我该说的都和你说明白了。”庄羽和应彩已经在这个餐厅里坐了好一会儿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再说下去似乎就要变味了,于是庄羽对应彩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脸色不太好,也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