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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意

书名:将军训悍妻 作者:柒小染 本章字数:4150

更新时间:2017年01月16日 11:05


元和太后近来凤体违和,昨日更是在太和殿中晕倒,宫人夜里传信出来,长公主北羽青听说之后,担心得夜不能寐,翌日一早天刚白露,便匆忙动身进宫探望。

又是按摩伺候、陪聊逗乐,又是烹煮养身膳食,北羽青太和殿内这一待,便是整日。

人上了年纪,精力难免有些限制,早早的用了晚膳,元和太后便是昏昏入睡起来。

轻手轻脚的将人伺候着睡下,盖了金蚕羽被,放下罩床的纱络,北羽青会心一笑,适才觉得轻松下来。

透过金黄色的床幔,侍女看着榻上安然熟睡、两鬓斑白的老妇,不由感叹道,“太后娘娘好些日子都不曾这般开怀、精神奕奕过,公主今日进宫陪同,奴婢看得出,太后娘娘可是高兴坏了,您看,连睡觉嘴角都带着笑呢!只是苦了公主操劳了一日。”

伺候人是件累极了的活,饶是她们这些做惯了的奴才,歇寝前也免不了一个个的喊累,何况公主这身娇肉贵的。

“本宫鲜少入宫伺候,身为女儿本就有些愧对,好容易进宫一趟,怎可却他人之手。”缓了缓筋骨,北羽青不甚在意的道。

正说着,突的殿门外头有了响动。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

北羽殇一身明黄龙袍出现,当即,所过之处,俯首跪拜成一片。

看也未尝看周遭宫奴一眼,一到太和殿前,北羽殇示意身后随从止步,抬脚便只身走了进去。

北羽殇的到来,北羽青并不觉得惊讶,自家皇兄素来是个孝道的,忙过之后,皆会过来这边问候,虽说不定时,却是日日不曾落下。

“臣妹见过皇兄”不待北羽殇靠近太后的榻前,北羽青已跪身行礼。

见自家妹子如此端庄仪举,北羽殇适才威严冷苛的眸子染上温润,以手相扶的同时,嘴里责怪道,“又无外人在场,何须行此大礼。”

话落,也不等北羽青有何回应,扭头又追问起一侧侍奉的宫女,“太后今日饮食可好?”

“回皇上,有公主照料,太后心情甚悦,三餐膳食比平日多享用了些许。”

“嗯”太后食欲大好,北羽殇一听很是满意,大大的笑容扬于脸上,心有思量,当下便唤了侯在外头的总管太监进殿,“何明德”

“奴才在”近乎是一溜烟的功夫,北羽殇刚一召唤,何明德人就即刻跑到了跟前。

“去奇珍阁传朕口谕,太后娘娘病情好转,羽青公主照顾有功,赏白玉凤雕,金梅盆栽以示嘉奖。”

听到有赏可拿,北羽青非但激动欣喜全无,反是面露不悦,“身为女儿,照顾母亲本就是本分之职,何以邀功行赏。”

“皇上……”正欲扭身出门奉旨办事,何明德一听公主殿下如是说,身形一僵,甚是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

“罢了,就依公主所言。”目视着北羽青不甚愉悦的脸,北羽殇黯然之色瞬间席卷,颓然的一罢手,叫何明德退了下去。

北羽青拒绝他的赏赐,八年来,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他们兄妹二人这些年来,看似亲近,实则客气生疏得紧,若然不是有太后在中间作纽带,只怕北羽青踏足这禁宫之内的次数屈指可数。

北羽殇回想起幼时那个老爱跟在他身后,缠着他喊皇兄,央着他要各种宝贝、杂耍的小女孩,不由感叹一句,“羽青,你为何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欣然接受朕给你的一切。”

“如若皇兄是因当年之事觉得愧对臣妹,那么大可不必,当年一事也是臣妹自己的决定,皇兄并未胁迫臣妹答应。”

一句不温不火的话,瞬间将屋子的气氛引向沉默。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打算如何操办?”近乎窒息的时候,北羽殇才道。

“左不过也是一些踩低攀高、趋炎附势之流上门客套,与其花时间去应对他们,倒不如多陪陪母后。”往年为了她公主的身份,国公夫人的名声,不得已她大操大办去应酬,今年,世人都知太后凤体违和,她以节俭替太后祈福为由不祝生辰,想来世人也不会借此说她有失身份。

顾名思义便是不办了?听出了北羽青话里的意思,北羽殇心里有些难受。

平日里他许她诸多赏赐她皆不领情,可每年生辰,他送去的东西,再为贵重,为了顾及他皇帝的威仪,再是不喜,她也不会推却。今年,她不办寿辰,他如何慰藉他心里的罪孽。

北羽青看得很明白,他确确实实是想借着一些个贵重的物什来减轻自己的亏欠。

蠕了蠕嘴,终是没再对此事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转而问起夏侯凛的事来,“今年凛儿可有说回来?”

提起凛儿,北羽青心里免不了的一痛,她的儿子,八年未见,她都快记不起他长什么模样了,是否高了,黑了,又是否瘦了?

这些年,她在京师,关于他的一切消息,皆是从别人口里道来,而那些消息无一例外不是夏侯将军何时何地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每个月她寄出去的家书不是了无音信,便是仅仅几字安好、勿念便打发了。

战事一起,浮尸百万,战功卓绝的背后,屡屡不是险象环生?

综其而言,她这个当母亲的与那些外人又有何异样,得知的永远不过结果而已。

京门贵胄个个称赞她有一个能干的好儿子,有夏侯凛在,不愁夏侯国公府不光耀门楣,可是事实,她从来不曾贪图这等虚荣过。若可以,她只愿她儿子一生顺遂,便是随意在这偌大的京都谋得一官半职,承欢膝下即可,而非今时今日这般血煞沙场,叫她每日里为他担惊受怕。

“他讨厌这京都,也讨厌我这母亲,怕是一辈子也不愿回来吧!”北羽青凄然一笑,满面苍凉的作答,颇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

“朕……”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形同摆设,北羽殇想安慰,却说不

出口,只得委婉的授意道,“你也看见了,近来太后身体越发不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凛儿到底是太后的外孙,打小太后又疼爱他紧,如此时刻,他自该回来尽些孝道。”

“皇兄的意思是,让臣妹将母后病重的消息告知凛儿?”

“凛儿这孩子是非分明,他断不会因为恼恨朕与你,便错过了与外祖母相伴的时日。”

他大可以凭一诏圣旨勒令他速速回京,可他不想将本就岌岌可危的舅甥关系弄得更为不可挽回,往后,夏侯凛于他而言大有用处,比起逼迫,他更愿意选择一种能让他‘束手就擒’的好法子。

当然不管法子如何合乎情理,一切都不能由他插手,当年一事之后,他这个舅舅于他而言不过一个外人,而北羽青则不同,到底是母子,除了埋怨,何来隔夜仇。

皇兄的提议虽是有些拙劣,可却也是事实不是?何况,她确实想念凛儿得紧。北羽青不知北羽殇心里的盘算,这厢听了北羽殇的建议,寻思间,只是一味的觉得可行。

她赞同的冲北羽殇点了点头,“臣妹回头就置一封家书告知”末了,便告辞离去,“皇兄,时候不早了,臣妹今日就先行回府,明日再进宫伺候。”

知她不愿留宿宫中,北羽殇也不多做强留,便允了。

日近黄昏,夏侯国公府的轿撵在庄严肃穆的宫廷院落中,备受一波又一波守将瞩目行礼下,不急不缓由着朝臣女眷通行的宫道走了出去。

一如来时那般,宫楼鳞次栉比、巍峨耸立,宫灯辉煌。

而此时此刻,北方边境之地,河口郡,春花秋月馆好一阵鸡飞狗跳。

夜色暮酝,身姿巍峨的男人形单影只行至街头,步履沙沙作响。花楼下,待客的姑娘们远远一见男人身型,便纷纷卯足劲头,搔首弄姿的挥着小手绢,如莺如鹂般娇滴滴“官人、官人”的唤。

可亟客人步于跟前,瞬的谄媚亲热之情龟裂。

“啊……”

惊叫之声不绝于耳,下一刻,便奔大厅里传风报信去了。

男人蓄着络腮胡,硬扎的虬髯近乎遮蔽了大半张脸,粗犷得吓人,一进花楼大厅,野兽般嗜血的眸子便朝周遭形形色色的男嫖女娼逡巡而去,似在寻找什么。

久闻镇远将军威名赫赫,首次近距离照面,对方通身傲然冷冽,饶是见惯了大富大贵的鸨姐也不禁打起哆嗦。

“夏侯将军光临大驾,不知来此有何贵事?”得了姑娘的汇报,鸨姐忙自二楼宾贵房冲了下来。面上是一脸的明眸善睐,可心下咯噔的不住哀嚎。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大将军是来消遣嬉戏的,世人皆知,镇远将军夏侯凛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哎哟喂,这遵大佛是哪个作死的招惹进来的。

关键……敢惹上这遵大佛的,只怕也是个雍容华贵的主儿。她这春花秋月是北境一带最最上乘的青楼暇院,光顾的客人里不敢说多数身份卓越,但也是有那么几个跺跺脚就能掀得河口天翻地覆的人。

如若……今日她苦心经营半辈子的产业莫不是要命葬当下?

愁容着脸,鸨姐正是惶恐不安之际,突地,只见眼前一道黑影一晃而过,随之,身后便传来一声“啊呀”惨叫。

此时此刻,夏侯凛一袭黑衣立足步梯栈道之间,一手持剑,一手高举一名男子。

找了个正面好观望的位置,鸨姐定睛朝那小命被人拿捏在手的人仔细一瞧,粗鄙素衣,长得不疙碜也不俊气,身量高高长长,呼……总归不是个命好的主儿……

仅一晃儿的功夫,‘钱’程尘埃落定,鸨姐顿的眉开眼笑抱臂置身事外。

被夏侯凛揪着衣领领口,身体悬在空中,男子尚算清秀儒雅的脸上堆着满满的愤怒“你撒手”。

置若罔闻,夏侯凛非但未能如他所愿,面色咻冷,反是手上愈发加了几分力道,衬口紧勒着喉咙,几近叫男子喘不过气来。

若是未曾记错,他一个月前还有恩于这黑面神,今儿个怎地给他来这么一出无妄之灾?

便是兴师问罪,也理当是他才对?不过出门办差晚归几日,他那两百亩地的东厢客院便化为灰烬。

“你……他娘的……要……干……嘛”瞪圆了眼,犹不置信间,男子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干涩至极的话。

一句二人平素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寒暄,落在常人耳中,周遭瞬然不约而同响起一连串的惊怪怒忐。

“他不要命啦,居然敢这么跟镇远将军说话”

“我要是他,求饶保命是紧”

“黄口小儿,当真不知死活”

“……”

“弄死你”不负众人所望,回应他的是夏侯凛的咬牙启齿。

唇齿一闭,男人明显感觉到夏侯凛截然有力的肘臂狠狠的晃动了一下,犹有剑拔弩张般异曲同工。

“哎……你……你……你……三……三思……啊”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脸色顿的吓得惨白,手脚并用的往夏侯凛脸上、肚子挥舞过去,似乎这一刻才惊觉后怕。

“啧啧啧,张牙舞爪,娘们作为。”瞧着眼前无时无刻皆风光无限的人儿此刻跟个斗败的炸毛公鸡一般,夏侯凛不禁嗤鼻而讽。

话说,他这天可怜见的样,还真有点让他动了饶恕他的恻隐之心,不过……他这种可恶的人哪儿须得别人的怜悯?

一想他在他庄子里受的侮辱,他就恨不能将他剥皮剜心。

墨沉的眸瞳一缩,扬手,仿是捻着羽毛一般,轻巧便将人横陈着朝左侧方撑瓦的大梁狠狠甩去。

“嘭”一声重重撞击,颀长的身子自上而下滚落在地,痛及五脏六腑。

抽搐的泪花在濯濯如渠的眼眶里打着转,身命垂危的当下,男人也不忘出心头一口恶气,俯趴在地上,抬眸朝那已行凶完毕洋洒离至门口的人口舌问候,“夏侯凛,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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