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6月03日 06:40
“你现在马上把你的烟处理一下。”刘宽摔了一下筷子不耐烦道:“别在这装逼,以前就我和林若那个傻子两个人我们也挺好的,没死成,不用你们在这瞎操心,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这样么?你确定要让我该忙什么忙什么?”袁森毫不示弱,朝着他精致的脸就吐了口烟圈:“我忙着得到你你也……”
刘宽眯了眯眼睛,劈手就夺过他手里的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燃着的烟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看的我一阵心惊胆战,果不其然,袁森闷哼了一声,就把烟吐了出来,大手一把抬起就捏着了刘宽的下巴。
形势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我们三个人愣愣看着眼前这两个美少年,一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就这一会功夫,刘宽没有侧脸,手凭着感觉就拿起了捞菜的勺子,手腕一个漂亮的回旋,一把就抡上了袁森的脸颊。他的完美侧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红痕。
我吓了一跳,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江琳直接从桌子底下钻了过来,一脸惊恐的坐到了我的身边。
为什么,老天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我只是要给自己的心上人送个行而已啊。而且刘宽今天怎么这么暴躁,话里带刺,手上握刀啊直接是。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吃冰激凌套餐。”江琳拽着我的衣角哆哆嗦嗦说:“那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危险事件。”
“不,你太天真了。”我拉开她的手镇定道:“那样他们会把甜筒直接戳到对方的眼眶里。”
“张弦不好意思。”刘宽站起身来,冷声道:“祝你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他站在袁森的身边,好似一尊雕像。袁森就大刺刺坐着,修长的腿摆在那里,手漫不经心的抚弄着自己脸上的伤痕。
刘宽看他不动,一脚就踹上了他的腿,他却好像早已预料到,整个人纹丝不动,反而是刘宽晃了一下,他一把就拉过刘宽,刘宽一个趔趄就跌倒了沙发上,他就着这个姿势就欺到了刘宽瘦削的身子上,冷笑道:“你以为我就是个北槐巷的裁缝吗?别试图惹我,我玩手段杀人的时候。”他边说边捏起刘宽细长的手,恶狠狠就道:“你还在学着削铅笔。”
“袁森你够了。”我看着眼前嚣张恶劣的人,皱着眉头就道:“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歧视你,你就是凭这样的手段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吗?我认识刘宽快五年了,男男女女喜欢他的人够一整列火车,你不用觉得你自己很牛逼,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又你这样臭屁的男生喜欢。你也不用嘲笑别人玩手段,你玩的手段,即便是在我眼里看来,也只是屁都不是的小儿科。”
“果果你很棒啊。”他没有看我,只是嘲笑道:“友情牢固的让人感动啊。”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玄机,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别有一番深意在里面。
“够了。”刘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他抬手一手就制住了袁森右手的手腕,动作虽然轻柔,但是我知道肯定是剧痛无比,这是刘宽最拿手的地方,他善用巧劲,果然,袁森松开了手,刘宽用手撑着身子,直起了身子来。
“林若你也够了,现在装好人不觉得有点晚了么。”他拿起茶杯,手有些颤抖:“我每一年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们的忌日。别人不知道,可是你知道这里……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没为他们掉过一滴眼泪,所以你是不是就忘了我是一个丧父亡母的可怜虫。你知道我,有些伤疤我从不肯提,所以你就任由这么一个人来污染这个地方,侮辱我的回忆,你为什么。”
“刘宽。”我怔怔看着他,面对他突然的责问,胸中一窒,回忆伴着急转直下的气氛涌上心头,喉头几乎是立马酸痛起来:“我知道人无法感同身受。我也只是想,不叫你对这个地方全都是痛苦的记忆。我总觉得,有些缺憾,我能……”
说到这里,我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样的缺憾,我真的能为他弥补吗?敏感多疑的父亲,独自支撑产业的疲劳的母亲,连绵不断的争吵。
他所痛苦的,不单单是父母早亡,还有支离破碎的成长。
这样的心里缺憾,这样的伤痛,我突然好想打自己一巴掌,我他妈的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我能。
他听着我的话就笑了一声,疲倦而难堪,他举起茶杯,朝着窗外就敬了一下,道:“敬你们。两年了,过的还好?我不曾去给你们祭拜过,恨我吗?”
窗外飘散着不知何时开始落下的雪花,纷纷扬扬,雪白一片。
我身边江琳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衣角,她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我掏出手机。
一月七号。
他父母的忌日。
两年前的今天,一场滔天的火焰,一栋白色的洋房。醉酒疯狂的男人,执意自杀的女人。
远远跪倒在地的少年。
“对不起。”袁森看着刘宽失神的苍白面庞,深邃的眼睛里是尴尬的歉意。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张弦突然站起身来。
“三瓶白酒够不够?”他浅笑着对刘宽道:“敬亡人,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