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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书名:青涩信笺 作者:秦都白 本章字数:3748

更新时间:2013年04月07日 21:48


年三十晚上,许彦越和父母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说实在的,许彦越觉得春晚越来越乏味,于是没过多久,许彦越就起身离开,去电脑跟前了。李老师和许柯辉也觉得无聊,也就换了节目,看其他电视台有没有好一点的晚会之类的。许彦越上网,和几个好友聊天,拜年,开玩笑,顺便和几个关系要好的规划过年的活动。走亲戚这种事,对许彦越他们来说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许彦越查看自己的好友,程智君上线了。许彦越立刻点开对话框,给程智君发去新年祝福,然后请求语音聊天。他已经不再奢望能和程智君视频,现在只要能够听到她的声音,许彦越就会感到很满足。这一次,程智君没有拒绝。

“好久不见。你还在青岛吗?”话刚说完,许彦越就想抽自己一耳光,两天之前程智君还在青岛,怎么可能现在就回兴平了。

“嗯,在青岛呢。”程智君没想那么多,如实答道。

“什么时候回兴平呢?”

“不知道,估计最少也得一个星期吧。怎么?想我了?”程智君开了个玩笑。

可是这个玩笑却让许彦越怦然心动。“是的,我想你了。而且是很想你。”许彦越喃喃道。可是程智君并没有听见,十二点了,外面鞭炮声响了,淹没了许彦越的喃喃自语。许彦越一愣,然后苦笑:这还真是巧啊。程智君听到许彦越说了什么,可是她没有听清楚,于是发信息问许彦越说了什么。她这边鞭炮声也很大,估计她说话许彦越也听不清。许彦越看了程智君发的消息,没有说话,只是大声喊道:“爸!妈!”客厅里的李老师和许柯辉没有听见,因为太吵了。许彦越满意地笑笑,然后将话筒的音量调低,轻轻地说道:“我说,我想你。还有,我喜欢你。”程智君当然也没有听清这句话,可是许彦越已经感到心里畅快了许多。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程智君,我喜欢你。这句话我终于说出口了,这一次你没有听到,不要紧。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清清楚楚的听到我喜欢你。到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我天天对你说我喜欢你,而且是真诚的说我喜欢你。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彦越给程智君回了个消息:“我说,外面的烟花很美。”

“确实很美。”程智君如此回复。

许彦越笑笑,说:“我出去看烟花了,拜拜。”

“嗯,拜拜。”

许彦越关掉电脑,对爸妈说他出去看烟花。李老师和许柯辉没有阻拦,只是叮嘱他不要走太远,早点回来。许彦越出了家门,来到街上。此时路上见不到一个人,或近或远不是有烟花绽放,不知道是谁在哪里点燃的。许彦越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看着天空,看一朵一朵烟花绽放,旋即又消失。夜空好像幕布,而烟花则是这幕布上的精彩演出。雪早已停了,可是积雪还没有化。烟花绚丽的光芒映照在雪地上,白色的积雪多了一些淡淡的色彩。很美。

许彦越掏出手机,对着天空。如果此时有人路过看到,会以为许彦越在拍这漫天绚烂的光影交错。然而许彦越并没有拍照,他调出手机里程智君的照片,他在对比,看看是程智君美,还是这让人心醉的烟火盛宴美。良久,许彦越面带微笑收起手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漫天烟花大喊:“你输了!你永远比不上程智君的美丽!永远!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她的美!没有!她才是这世间最美的!”这样许彦越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走到路中间,仰天喊道:“程智君!你听好!我!许彦越!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喜欢到不能自拔!我喜欢你!”再一次,许彦越的脸上滑落泪水,跌入大地……

回到家,许彦越拿出另一张青色的信纸,写上:2009年1月26日,大年初一。我送给了自己也送给了你一件新年礼物,带泪的“程智君,我喜欢你”。请收下。之后,许彦越打开那个带锁的箱子,将这张信纸放了进去。许彦越看着箱子里前前后后放进去的三张信纸,沉默了。

再见,零八年的痛苦和快乐。你已经成为过去了,尽管我还会记得,但你确实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不会再为你烦恼了。你好,零九年的苦难和希望。我知道你会陪伴我整整一年,也知道你会折磨我整整一年。不过,你尽管放马过来,只要我的真心不死,你就永远打不倒我,而你,终有一天也会成为我的回忆,成为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许彦越把自己扔到床上,床很软,很温暖,慢慢的,许彦越睡着了。李老师和许柯辉看完了晚会,准备回屋睡觉,路过许彦越的卧室,看到了门缝下透过的光。他们以为许彦越还没有睡,于是推门进去准备催促许彦越睡觉。可是当他们进入许彦越的房间后,发现许彦越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许柯辉想要帮许彦越脱掉衣服

,可是失败了,他已经抱不动许彦越了。许柯辉只得先帮许彦越盖好被子,然后看向李老师,轻声说道:“宝贝儿子抱不动喽,孩子长大了。”李老师却发现了一点不寻常,她看到了许彦越脸上的泪痕,虽然睡梦中的许彦越在微笑,可是他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睑下依然能看到未干的泪。李老师轻叹了一口气,对许柯辉说:“小彦有心事了,他确实长大了。”许柯辉刚要问,李老师做了个轻声的手势,于是两人退出了许彦越的卧室,并关上了他房间里的灯。

第二天,许彦越被外面吵闹的鞭炮声吵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下床后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只是,窗外的景色没有那么多彩,树木已经落叶,飞鸟也看不到,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许彦越深深呼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可是被呛到了,他忘记了现在空气中满是未散尽的硝烟气息。“哎,倒霉。”许彦越轻声叹道。许彦越离开卧室,去吃早饭。许柯辉和李老师早就吃过早饭了,现在他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按照这里的习俗,初一早上是要吃面的,于是许彦越从厨房端出一碗面,也坐在了沙发上。见到许彦越出来,许柯辉和李老师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着他。许彦越没有察觉到,他一边吃面一边看着电视,知道他放下碗才看到父母正在注视着自己。许彦越不禁感到好笑,问:“都看我干什么?”

沉默了一会,李老师开口了:“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和你爸爸?”

许彦越心里一沉,强作笑脸说道:“没有啊。”

“那你晚上睡觉时为什么会哭呢?做噩梦了?”李老师对许彦越的回答将信将疑。

“我没做噩梦啊。”

“那你究竟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哭呢?”李老师追问道。

许彦越苦笑一下,说:“妈,梦里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清楚?再说我哪知道自己做梦哭了。你现在这样问我不是为难我吗?”

闻言,李老师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于是她说:“算了。只是你要是有什么心事,要告诉我和你爸,你现在还小,有的事你处理不了,我和你爸毕竟……”“行了,知道了。”不等李老师说完,许彦越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李老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虽然平时许彦越还算听话,可是他现在毕竟处在叛逆期,难免有的话他听不进去。一旁的许柯辉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是过年,不是上学,教育下一代的事等开学再说。现在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玩好。”许彦越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吃他的早饭,说实话,他饭量蛮大的。吃完饭,许彦越开始在屋里晃来晃去。李老师被他晃得眼晕,就说:“你能不能找点事做,不要过来过去的,看着头晕。”正在四处“溜达”的许彦越停下脚步,说:“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许柯辉说:“不找你那些‘狐朋狗友’耍去?”许彦越无奈的说:“约好了的晚上出去,所以现在没事干。”

晚上八点多钟,孙建辉他们来找许彦夜了,一行人出去“压马路”聊天。起初就那么几个人,因为觉得人少,就有打电话计较了其他的人。这一叫不要紧,好嘛,一群闲得无聊又精力旺盛的少年及接到电话了立马从家里“奔”了出来。越聚人越多,到后来二十多个少男少女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游荡。值班巡逻的警车一会从他们身边经过一次,警察真害怕这些少不更事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惹出什么事来。不过,警察的担忧是多余的。虽然一整个晚上许彦越他们都在外面乱逛,可是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说来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就这样聊了整整一个晚上。说各自的好事和坏事,谈论自己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因为大家在几个不同的高中上学,所以平日里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现在难得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许彦越在这一群人中算是最活跃的了,所以大家讨论什么话题都忘不了他,自然包括他们还生涩的感情问题。以前许彦越是很喜欢参与这种话题的,经常大家一起为某个人出谋划策,帮他(她)追上心上人。可是这一次,许彦越打死不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见他这样,其他人也没再多问。孙建辉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找了个机会,他把许彦越拉到一边,悄悄的说:“你这是何苦呢?你把你和程智君的事说出来,让大家给你出出主意,说不定有用呢。”许彦越也知道他们是好心,可是,他并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和程智君的事。或者说,他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议论程智君,无论这种议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许彦越叹了一口气,说:“没事,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我真的能处理好吗?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对程智君的事,一旦他们知道,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会打探到程智君的各种“情报”。程智君是如此优秀,万一他们之中也有人喜欢上了她怎么办呢?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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