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8月03日 17:07
深了,若是没有其他事,陌离就先行告退了。”
陆无双无声的挥手,随即转过身去不再看莫知离,并且对她说道:“下去吧!”
莫知离转身就走了,没有一丝留恋,而她与他的一生,似乎就像这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此时,长乐宫西侧莫知子的住所,昏黄的烛火摇摆不定,却不如人的心境平淡,莫知子身着白色亵衣,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她的嘴角扬了起来,笑的好看。这长乐宫,怕是只有她和那至高无上的陆无双可以这样笑了,其他人,怕是连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侍女阿福将她扶至刚铺好的床铺前,随后她熟练地躺到床上,眼睛不能视物,睁着闭着都一样,阿福替她掖好被子,就要退下去,这时,莫知子却开口说道:“阿福,我记得小的时候,每夜都是娘亲给我掖被子,这么多年有你陪着我,真好!”
阿福是莫知子的侍女,三十四岁仍未婚,当初莫知子进这长乐宫时,她也才二十四岁而已,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转眼间,十年就这么过去了。阿福的心瞬间就柔软了许多,这个孩子是她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真的感激这个孩子让她享受到做母亲的感觉。
阿福柔声的对着莫知子说:“姑娘,早些睡吧,明日可是你的生辰呢!”
而莫知子似乎有些失落,她喃喃道:“是啊!明日是我的生辰!阿福,你说,明日姐姐会来给我过生日吗?”
阿福一怔,那个女子,阿子叫姐姐的那个女子,三十多年了,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是像她这般冷漠的。她听说过莫知离的过去,对她,阿福是有些同情,但是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她未曾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可是一出生却被赋予了这种不幸的生命。
命运总是如此不公,而有的时候,却并非是你主动去做才会伤害,而一个人的出生,在某些时候,对另一个人或许就是一种伤害。
清晨,莫知子早早的就起来了,她让阿福给她找了红色的新衣服穿上,洗净了脸,还让阿福帮她化了淡淡的妆:“阿福,好看吗?”
阿福给阿子梳着又长又柔顺的黑发,柔声的说道:“我们家姑娘最好看了,一会等公子来了,肯定会舍不得走的。”
莫知子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她不好意思的说:“阿福,你不要乱说。”
阿福看着莫知子娇羞的样子,也是喜在心里。日日陪伴,她又怎不知这孩子的心思,莫知子从小就心思重,什么事都爱往深了想,虽不极端,倒也爱钻牛角尖。现在看着她开心的样子,阿福觉得,这样就够了,没什么能比这更珍贵了。
莫知离走进莫知子的别院时,心里一阵痉挛,海棠及时的扶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对海棠说:“我没事。”
莫知离四处打量起来,十年来,她这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简洁的院落被阿福收拾得一尘不染,莫知离隐约的还可以看到门内的红色身影。
见到莫知子的那一刻,阿离也不得不承认,阿子确实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她一身大红色的罗裙、淡淡的远山眉、水灵却无神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更像是要出嫁的姑娘,确实,也快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
阿福看到来人吃了一惊,却又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迎了过来行礼,接着说道:“阿离小姐,您过来怎么没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准备准备,若是阿福有怠慢之处,还望小姐见谅!”
阿离看到阿子站了起来,脸上闪过惊讶和欢喜的表情,又看向面前低着头说了着一大堆话的阿福,不由得皱了皱眉:“阿福怎的这般客气,难道我是外人吗?”
阿福被莫知离的话噎了一下子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阿子开了口,轻轻的声音在这屋子内响起:“姐姐,阿福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
莫知离和莫知子坐了下来,阿福为二位小姐上了茶,随后便与海棠一同退了出去。
莫知离看着一脸温婉的莫知子,面上没有露出太多神色,她默不作声的端起茶小嗫了一口,竟觉得这茶味很熟悉,转念一想,经与自己平日里煮的茶味道极为相像,却还是少了点什么,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阿离放下手中的茶杯,通透的指甲在桌子上轻轻地点着。
阿子紧紧地抓着桌子,她紧张地问:“姐姐,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了吗?”
莫知离转过头看着阿子,那一张脸上写满了期待,莫知离却从容的捏起一颗青梅放到阿子的嘴边,莫知子吃了一惊,却还是张嘴吃了进去,口中满是青梅的味道,这时,莫知离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莫知子,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原谅你?”
窗外是干净简洁的院落,远处的山红红的、黄黄的一片,可惜莫知子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