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01:16
罗马人、庸俗的希腊人和墨守成规的犹太人区分开来,才是他对“爱”(love)这个四个字母组成的词的理解。
他对自己的同胞充满了无限的爱,他不仅爱他在拿撒勒村庄的朋友,爱加利利的邻居们,也爱通往大马士革的最后一个路口外面无法看到的那个更加宽广的世界里的人。
他同情他们。因为他们的努力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野心是徒劳的,他们对财富和荣誉的渴望也是在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的确,有很多的希腊哲学家作出了这种完全相同的结论。他们也同样发现,真正的幸福是心灵上的幸福,不在于鼓鼓的钱袋或是运动场上人们喧嚣和赞叹的欢呼。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使自己的观念超出那个家境良好的绅士们的小圈子,在当时,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享有不朽灵魂的奢侈。
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奴隶、穷人以及注定一辈子生活在悲惨中的人们身上,因为这种情况是必然的事物规则中的一部分--是一种无奈的不幸的存在。
他们向野狗、家猫以及在自己的农场里劳动的工人和为自己烹饪晚餐的厨师布道自己的伊壁鸠鲁派或是斯多噶学派的哲理。
在有些地方,他们的确比早期的犹太领袖优秀,后者坚定不移地拒绝接受不属于自己民族的任何人的权利。
但是,与耶稣相比(耶稣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还差得很远。凡是有生命的都会被他包容在他那伟大心灵的同情中,即使他会隐隐约约地预感到,如果他要把自己的宽容、仁慈和谦逊的主张传授给一个被从来不会妥协的法利赛人主宰的国家,他就不会再拒绝听从那个嘱付他为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而放弃生命的声音。
这是他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他可以选择三件事中的其中一件。
首先,他可以做一个年迈的拿撒勒人,在城镇附近打零工,和那些在傍晚聚在水槽边、听乡村拉比说话的农民议论法律和礼仪方面的问题。耶稣对这些没有一丝兴趣,这就意味着他在精神上的缓慢死亡。
其次,如果他对一种投机的冒险生活感兴趣,现在正好有合适的机会,他可以利用自己刚刚造就的在施洗约翰的追随者中的激情。假如他任凭善良的百姓去相信那些他们乐意相信的事情,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使自己被人们视为那位盼望已久的弥赛亚,能够以马卡比为自己的榜样,变成民族运动的杰出领袖,可以(也许可能性不大)为当时分裂的犹太民族重新建立原有的独立和统一。
但是,正在他差点去做这件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刹那间有过这种对未来的幻想)时,他就立刻被一个严肃的人视为毫无价值的愚蠢野心而抛弃了。
就这样,他只剩下一种做法了。
他必须挺身而出,必须离开自己的父母,心甘情愿地冒着被流放、被仇视以及被处死的危险,去向那些愿意聆听的人们宣讲他心中最深刻的事物。
当他开始着手自己伟大的工作时,刚刚三十岁。不到三年,他就被敌人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