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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耶稣诞生

书名:圣经的故事 作者:亨德里克.威廉.房龙 本章字数:9415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01:16


第二十章 耶稣诞生

  

  在希律王执政时期,居住在拿撒勒的

  木匠约瑟与妻子马利亚生下了一个儿子,

  犹太人叫他约书阿,希腊邻居称他为耶稣。

  公元117年,罗马一位伟大的历史学家塔西佗正在解释刚刚发生在帝国境内的一个迫害新教派的事件。

  他并不是尼禄皇帝的好朋友。但是,他仍然竭尽全力解释这个特殊的酷行。

  他这样写道:“皇帝用各种异常残忍的方式折磨那些人,这些人由于做了很多坏事而遭到人们的憎恨,群众把他们叫做基督徒。他们说的基督,早在提贝里乌斯皇帝执政时就被本丢·比拉多判处了死刑,比拉多当时是犹地亚这个遥远的亚洲行省的一名总督。尽管他一时受到限制,但是,这种恐怖而又令人憎恨的迷信又一次盛行起来,不但盛行于犹地亚--罪恶的起源地,而且在罗马城也是如此,不幸的是,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可耻与不道德的事情都汇集到了这里。”

  塔西佗以一种非凡的态度解释了整个事件,犹如一位1776年的英国记者提到的某次发生在大英帝国的一个遥远的殖民地爆发的革命,但是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要,因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塔西佗并没有真正了解被他这样轻视的“基督徒”或是“他们得名”的基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

  在一个像罗马帝国一样庞大而又复杂的国家里,经常有许多麻烦,在大多数规模较大一点城镇中,我们都会发现当地的犹太人在喋喋不休地争吵,他们经常会激怒当地的行政长官,这些犹太人把因对某些让人难以理解的法律执着和忠诚而引发的各种争执不断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那个被人们议论纷纷的基督,也许曾经是加利利或犹地亚地区一个不知名的小教堂里的布道者。

  除了尼禄皇帝是一个残暴之人以外,必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可能性。从另一方来看,如果能对这种事情不太过分宽容也许会更好。对于塔西佗的担心来说,问题最起码被平息了。

  他再也没有提到这个不招人待见的基督教派,他的全部兴趣属于学究式的,就像我们现代人可能会了解一下加拿大的骑警与奇怪的俄罗斯派别间的各种问题,这些人生活在那片巨大的森林和谷地国家的西部。那个时期的别的作者提供的相关资料也让我们明白更多的事情。

  犹太人约瑟福斯,在公元80年发表了一部关于自己国家的详细的历史巨着,他提到了本丢·比拉多以及施洗约翰,但我们却没有在他的最初版本的着作中看到耶稣的名字。

  生活在提比利亚的朱斯图斯,是和约瑟福斯在同一个年代写作的,尽管他对公元前后长达两个世纪的犹太历史非常熟悉,但是,他显然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耶稣这个名字。

  关于耶稣,所有同时代的历史学者都保持沉默,我们知道的完全依靠《新约》中的前四卷书,人们称之为 “四福音”,这是一个古代英语词汇,是“好消息”的意思。就像《但以理书》、大卫的《诗篇》和《旧约》的许多篇章一样,这四部福音书也都有各自的想象的作者名字。

  它们是随使徒马太、路加、马可以及约翰来命名的,但是,这些早期的使徒们好像根本不可能与这些着名的作品有任何的联系。

  福音书的主题仍旧被深深地藏在迷雾中。数百年以来,尽管它是最受人们爱戴的学术研究题目,但是,没有任何一种争论能比与神学相关的争论更加没有意义的了,因此,我们得不到肯定的观点,只是用几句话尽量解释清楚为什么神学话题会引起这么多的争议。

  当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在很小的时候就必须追求确凿可信的印刷纸浆(包括报纸、书籍、菜单、电话簿、时刻表、电报、信函、护照、所得税表册,等等),关于耶稣的真实事件,如果没有那个时代的文字证据,可以说是难以置信的。但是,我们站在从历史的角度看,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是值得惊讶的。

  《荷马史诗》是在行吟诗人在世界上消失了几百年以后才被书写下来的,那些诗人从一个小村庄流浪到另一个小村庄,向羡慕他们的年轻希腊人吟唱赫克托尔以及阿基里斯的光荣事迹。

  在早期,当人们掌握的知识只依赖于口头相传时,他们就创造出了一种异常准确的记忆力。父亲会把历史全部讲给儿子听,就像现代人会通过书面文字全部传授给自己的后代一样。

  另外,我们一定不要忘记,耶稣曾经拒绝担任犹太人的领袖(这是他的大部分同胞希望的),他几乎整日与那些穷困潦倒和朴实无华的渔夫、餐馆侍者们接触,而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写字。最后,一旦当他被活活地钉死在十字架上时,那些对他的事迹和教训的记录似乎就真的变成了浪费时间。

  耶稣的信徒们坚信世界末日已经在眼前了,他们不会对在准备最后的审判时编写书卷感兴趣,因为这些东西将会立刻被天火焚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来越肯定这个世界将在未来的数百年里继续安静地前进。于是,人们开始努力搜集关于亲自了解耶稣、听过他的宣讲以及在他临死前伴随他的人们的回忆。

  当然,有很多这样的人还活在世上,他们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就这样,他们慢慢地汇集到了耶稣的着名训条的片段,最终组织成一部书卷。

  紧接着,人们再次叙述了他的那些寓言,组成另一部书卷。

  人们采访了拿撒勒的许多老人。在耶路撒冷,人们还收集到了一些亲眼目睹耶稣受刑的人提供的他在临死前的情景与他受难的具体描述。没过多久,就产生了关于这个神秘主题的具有重大价值的文献。

  由于对这类书籍的需求量相当高,印制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在短暂的时间里,这方面的资料就达到了相当庞大的地步。

  四部福音书的作者在编写耶稣的事迹时,只会写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情,而删掉了所有他们不感兴趣的事情,许多国家的历史学家都是这样做的。每个作者根据自身的兴趣和能力,都会用自己的语言详述耶稣受难和胜利的事迹。

  没有人能够准确地说出马太是哪里人或是他生活在哪个年代,但是,就从他给我们提供好消息的叙述方式上看,他是一个淳朴的人,对耶稣向加利利农民布道时使用的故事感兴趣,对寓言和布道的主旨更加感兴趣。

  但是,约翰与他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他肯定是一个有些呆板的博学多才的教授,他对亚历山大里亚学院教授的最时尚的学说了如指掌,他编纂的《耶稣传》有一种非常尊贵的神学倾向,而其他三部福音书就完全缺乏这一点。

  根据传统的说法,第三部福音书的作者路加是一个医生,也非常有可能是个中小学学校的校长。他严肃地说,他读过当时盛行的所有耶稣生平的作品,但是没有一部可以让他感到满意的,因此,他决定自己写一卷关于耶稣生平的书。

  他希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写出来,并且会增加一些以前没有向世人公布的细节。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他花费大量时间关注那些马太和马可的福音书中没有的细节,他通过大量艰苦的研究,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帮助。

  马可一直是(直到现在也是)所有研究《圣经》的学者关注的一个热点话题。在耶稣临死前的朦胧的背景下,我们经常会看到见一个既聪明又活泼的年轻人的影子,在各各他的那场悲剧中,他扮演的是一个年龄小而又起到一定作用的重要角色。我们有时会看到他当耶稣的紧急信使。在最后的晚餐那天夜里,他跑到客西马尼园向耶稣报警,说公会的官兵马上会来逮捕他。我们第二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担任保罗和彼得的私人秘书兼旅伴。

  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或者他与耶稣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部以他为作者的福音书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它好像是只有年轻人才能写出来的辉煌作品。从表面上看,这本书对许多历史事件都表现出一种极其真切的熟悉感。它漏掉了许多其他福音书中的内容,但是,当它详述某个特定事情时,故事就会立刻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文献,充满了动听的、细小的奇闻趣事。

  这种身临其境的直接接触经常作为一个十分可靠的证据,证明我们至少是在与一个拥有与这一主题相关的第一手精确资料的作者的作品在接触。

  但是,非常不幸,马可的福音书与其他的几部作品一样,具有准确的文献方面的特征,可以坚定地把时间定在公元二世纪,这就使它变成了过去的马可、马太以及约翰孙子辈之一的文学作品。

  有些人宣称,我们在历史的基础上再次创造耶稣生平事迹的所有努力都是毫无意义的,解决这个问题要等到我们得到进一步的证据,连接公元一世纪上半叶与公元二世纪下半叶的巨大裂痕,缺乏那个时代的所有证据就变成了他们手中的一个有力论证。

  但是,我个人是不接受这种观点的。

  尽管就像我们今天眼中对他们的看法那样,福音书的作者们肯定不是真正了解耶稣的,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认真研究文献(这些文献是从流行于公元200年但以后又失传的文献中找到的共同信息)的人来说,已经阐明了同样的问题。

  这种裂痕在早期的欧洲、美洲以及亚洲的历史上都是非常普遍的,即使是着名的自然史方面的着作,也会跳跃长达两百万年的时间,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我们有权力尽情地想像,来满足我们内心的幻想或是某种科学信仰。

  但是,就眼前的这些个案来说,我们根本不是在与那些隐晦的史前知名人物打交道,而是在面对一个拥有非凡魅力和强大力量的特殊人物,他的一切都要比两千年前的任何一个事物更加具有生命力。

  另外,当我们提到耶稣的时候,那些在历史研究室里极其重要的文献证据可以说是多余的,而只有那些围绕着拿撒勒的先知人物的文献才为我们证实了耶稣的存在。

  在过去的两千年中,有关耶稣本人和他的工作的作品数量非常庞大。它们分别代表着每一种语言、方言以及能想象到的每一个观点。它们以相同的激情证明或是虚构他的存在,它们对福音书里体现的证据的权威性与可靠性大胆地予以肯定或是提出质疑,并且对使徒们写的书信的真实性表示怀疑或是赞同。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

  《新约》中的任何一个词汇都一直在被精心地放到语言学、年代学以及教义学辨析的严格考验下。

  无数次的战争,无数个被摧毁的国家,整个民族彻底消失,因为两个着名的解释者恰好对《启示录》或《使徒行传》中的某个观点的意见不一致,然而,这些所谓的观点与耶稣的理想没有一丝关系。许多强大的教堂为了纪念某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修建起来,而某些确切的事件却无情地遭到可怕的攻击。

  基督被他们宣讲为上帝的儿子,同时也被斥责为一个虚伪的大骗子。为了解释清楚他变成一个神的奥秘,耐心的考古学家们通过大量的努力,挖掘出了几千个部落的流行于民间的传说。

  那些崇高、讽刺与下流的东西,伴随着从表面上看完全没有漏洞的大量原文、历史资料、语句和段落,全都被牵扯到这个讨论的话题之中。

  它已经导致了一个无法辨别的结果,也许只有那些早期的门徒才是最了解这些事件的人,他们没有写出来,没有进行大量的讨论,也没有作过多的推测。他们对给予自己的事物表示感激,而把其他的所有事物留给了信仰。

  由于这种“虔诚宽容”的遗产传统,我们不得不重新组建我们的历史。

  希律是国王,并且是一个极差的国王。

  他的王位是以谋杀和欺诈为基础的,他任凭自己的意志做事,毫无原则,但是他充满了野心。

  对亚历山大大帝的了解依旧在西亚,一个三百年以前一个小小的马其顿王子做到的,如今一个比他强大得多的犹太国王也能做到。

  希律开始一场冷酷而又野蛮的筹划,为了安提帕特家族得到更大的荣誉而用尽一切办法,他除了关注那个给他提供条件守住自己邪恶的宝座的罗马总督以外,眼里再没有任何人,甚至包括上帝。

  一千年以前,这种专制暴政可能不会面临挑战。但是,我们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犹如希律在悲惨地离开人世前将要面临的一样。

  罗马人已经在地中海周边的大片土地上建立起了一个绝对的秩序,同时,希腊人已经在人们精神世界的未知领域内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轮廓,他们在科学探索中,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得到了善恶本质方面的逻辑结论。

  他们的语言(大部分已经被简化,为外国人提供了便利条件)已经变成了所有文明社会通用语言。即使是一直怀着强烈偏见、抵制外族一切的犹太人,也被迫接受了简单易学的希腊字母的读写方法。

  虽然四部福音书的作者都出自于犹太种族,但他们却是用希腊文来完成自己的作品的,而没有使用自巴比伦流放回归后,取代希伯来语的亚兰语白话。

  为了消除罗巴(当时被人们公认为世界的中心)的影响,希腊人把自己的势力汇集到一个有着强大竞争力的城市亚历山大里亚,这个名字是按照马其顿的那位英雄的惯例命名的。它位于尼罗河口,与在耶稣诞生以前就已经消失的着名的埃及文明中心相近。

  希腊人才华横溢,狂热而又好奇地把人类所有的知识做了一番认真的考察和分类。另外,他们还做了成功与失败的每种可能发生的经历的尝试。

  他们清晰地记得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当时,他们的小城邦成功地击败了强大的波斯国王的军队,使整个欧洲免遭外国侵略者的进攻。他们也必然能回忆起其他的时代,由于他们的自私与贪婪,他们的国家很快就被组织更加严密的罗马强权所吞噬。

  然而,一旦当希腊人失去了政治领域的独立,希腊人便在那些仅在几年以前征服了与自己的同时代的罗马人的教师,并且得到了更大的威望。

  由于经历过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希腊的智者已经得到这样一种结论(我们是在一个称为《传道书》的作者那里了解到这一点的):一切都是虚空的,如果生命没有精神上的满足,就是不完满的,而这种精神上的满足,并不是建立在塞满黄金的屋子或是充满东印度群岛所有财富的阁楼的基础上的。

  希腊人把一切结论都建立在严格的科学依据上,而不是把太多的欲望寄托在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预言上。

  他们把自己充满智慧的领袖称为哲学家或是“智慧之友”,而并不像犹太人那样,把这类人称为“先知”.

  但是,生活在雅典的苏格拉底人与巴比伦的“无名先知”之间,有个非常重要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是按照自己内心的信念努力去做所有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不会顾及同胞们的偏见和谣言。他们真诚地把公义的信念传给自己的邻居,那是一个人们从中发现自我,并可以使自己变成更加人性、更合乎情理的栖息地。

  他们当中有些人,比如犬儒学派,奉行的原则与生活在犹地亚山里的艾赛尼派的原则一样苛刻。

  斯多噶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的人则更加务实,他们在皇宫里讲授自己宣传的学说,并且经常被聘为罗马富豪的子女的私人老师。

  但是,无论是哪一派的人,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理念。他们深知幸福完全依靠内在的理念,而不是外部的遭遇。

  在这些新出现的学说的带动下,希腊和罗马的各种神立刻丧失了在民众心中的威慑力。

  首先是社会的上层,他们抛弃了古代的神庙。比如恺撒和庞培,即使通过祭拜朱庇特的方式并仍旧实施所有规定的祭拜形式,但是,他们对那个高居在奥林帕斯山的天空中的威猛的雷神的故事,只是当成一个可以教育小孩和台伯河对岸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们的神话故事。但是,那些受过教育并且会用大脑思考的人如果严肃地看待这种神话故事,那么这些故事就显得太荒唐了。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社会人全都具有聪明才智和高度的思维能力。自从罗马站在历史的舞台上,我们随处可以看到战争暴发户。作为一个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世界中心,对于陌生的国际社会来说,它拥有巨大的魅力,就像人们肯定移居到纽约、伦敦或是巴黎这种繁华的城市一样,人们在那里可以比较轻松地在社会上获得成功,也不会被别人问及个人身世这种尴尬的问题。

  在征服欧洲以及西亚的大片新土地的过程中,大量贫穷的罗马人变成富有的乡绅。他们的子女们进入了时尚的上层社会,这个新阶层视宗教问题为一个最新的时尚问题。他们在淳朴的斯多噶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的学术中没找到有吸引力的东西(更不用说像第欧根尼那种固执狂了,为了方便,他执意要生活在一个破旧的木桶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特殊的、有趣的、也许没有那么严肃的东西,那种与想像相同,又在某种认真的程度上不会对日常生活中的合理要求产生影响的东西有任何妨碍。

  他们的这一愿望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全世界的骗子、幻想家、诈骗犯以及江湖郎中,从埃及、小亚细亚以及美索不达米亚匆忙赶到了罗马,为了牟得利润宣讲如何才能得到幸福和拯救,如果真能这样的话,这些东西在我们这个时代里也许能使他们赚得几百万的高额利润。

  他们冠冕堂皇地把自己的这些精神骗术称为“秘仪”.他们深知,大部分人都喜欢拥有不愿与邻居们共同分享的秘密。

  有一个斯多噶学派的人曾经愚蠢地宣称,他信奉的生活教条能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感到快乐和满足。而那种摸不到的知识--神奇的东方秘仪就是以他的拥有者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为基础的。

  他们对人们有严格的限制,只向小群体进行宣讲,并且高价出售他们的货品。他们不会在大街上宣传,那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免费的。他们会在一个光线较暗的小屋子里,那里充斥着香烛的气味,墙上全是些奇怪的图片,他们就在这里表演神奇的魔术,对所有受过一些教育的人都会产生影响。

  毫无疑问,他们当中肯定会有一些诚实的传道者,他们坚信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异象,非常肯定听到了黑暗中与他们对话的声音,这些声音是从别的世界传递给他们的有价值信息。但是,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是聪明的冒险家,他们欺骗公众,因为公众喜欢被他们欺骗,并且还会为这种特权赚得财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很成功。秘仪的争论可以说与我们现代城市中的手相学家和占星术学家间的竞争一样激烈。紧接着,秘仪渐渐衰落了,人们开始厌倦这种新奇的事物,这种冷漠是由帝国境内正在上演的某个外部变化的结果。

  通常情况下,民族的幸福是与它的财富成反比的。当人们的财富与繁华超过某个点时,他们便开始逐渐失去了对这些简单事物的兴趣,但是,如果没有这些,生活就会变成了一个从摇篮到坟墓间的漫长而又厌烦的旅程。

  也许罗马帝国就是这一历史规则的最好证明。罗马人口迅速增长,生存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他们大量吃喝,尽情享受快乐,以至于无法从一个正常人的感受中得到一丝满足感。他们一直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各种古老的神对他们也是爱莫能助。新的拥有真理的人也帮不了他们。那些与崇拜伊西斯、崇拜密特拉和崇拜巴库斯有关的饱学者们也救不了他们。

  他们剩下的只有绝望。

  正在这时,耶稣诞生了。

  公元前4年,在加利利的一个宁静山坡上,有一个叫拿撒勒的村庄。木匠约瑟与他的妻子马利亚生活在这里。他们是普通人,不太富有,也不是很贫穷,与邻居没什么区别。

  他们辛勤地工作,告诉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在这个社会上充满希望,因为他们的父母全都是大卫国王的后裔,众所周知,大卫是那个温柔礼貌的路得的重孙子,所有的犹太孩子都知道路得的故事。约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淳朴男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而马利亚曾经在耶路撒冷生活过很长时间。

  这件事发生在她嫁给约瑟的时候。

  马利亚有一个叫以利沙伯的远房亲戚,她嫁给了一个撒迦利亚祭司。撒迦利亚和以利沙伯都年事已高,都因为从来没有子孙而感到非常凄凉。但是有一天,马利亚得到了以利沙伯的一个消息,说家里喜得贵子,想请马利亚前来照顾一下,因为家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以利沙伯同样也需要照顾。马利亚到了亲戚生活的耶路撒冷的一个叫犹他的郊区,一直等她的表亲约翰安全地诞生才离开。

  紧接着,她返回拿撒勒,她正打算在那里嫁给约瑟。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不得不再来一次旅行。

  希律仍然担任耶路撒冷的国王。但是,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势力逐渐衰退。在罗马,恺撒奥古斯都已经得到了政权,它把罗马共和国变成了罗马帝国。帝王们如果需要钱,臣民们就必须交钱。因此,聪明的恺撒下达一道命令,他的所有的子民们都必须及时地向政府登记自己的名字,以便税吏们方便查阅税费和人们应尽的义务。

  的确,无论犹地亚还是加利利,他们在名义上仍然是一个独立的王国的一部分。但是,在处理税收问题上,罗马人更愿意拥有自己的权利,于是,他们下达命令:百姓必须按照规定的日子,按顺序到各自的家族或出生地登记注册。

  约瑟作为大卫王的后代,他必须回到伯利恒,他的妻子马利亚与他一起离开了。经过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回来到了伯利恒,可是城里所有的房屋都已经被先来的人占领了。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当地善良的人们非常同情这位可怜的女人,人们在一个破旧的马厩的角落里给了她一张床。就是在这里,耶稣出生了,而外面的野地里,牧羊人正在守护着他们的羊群,防止盗贼和野狼,他们正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被承诺即将来临的弥赛亚把自己的领地从外国人手里解救出来,这些外国人大肆蔑视耶和华的神力,对所有犹太人心中圣洁的东西表示冷嘲热讽。

  这些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人们很少提到这件事,因为随后发生的,是一场由于希律王的极度残暴而引起的迅速而又恐怖的荒野中的大逃亡。

  有一天夜里,马利亚正在那间破马厩里给自己的孩子喂奶,正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嘈杂声。一支波斯旅商队正在途经这里。他们带着骆驼、仆人、华丽的布匹以及贵重的手饰和漂亮的头巾,他们俨然成了当地所有村民在家门前欣赏的一道美景。

  马利亚和她的孩子引起了这些陌生男人的注意,他们停下脚步,挑弄着婴儿,在临走之前,他们把一些丝绸和香料作为礼物送给了年轻漂亮的马利亚。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清白的,但是,像犹地亚这种小国,一旦有消息就会很快传开。

  在耶路撒冷阴暗的宫殿里,希律静静地坐着,沉浸在对未来的无限恐惧中。他太老了,生病了,心里感到异常凄凉。他曾经杀害过自己的妻子,这段记忆在脑海中永远无法删除。那些含冤而死的鬼魂,全都展现在他的眼前。在希律最后的日子里,他对任何事物都会产生怀疑,时不时地还会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当官吏们谈论波斯商人经过伯利恒的事件时,希律王顿时感到惶恐。与所有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希律坚信,所有深肤色的东方圣人能会施展那些自以利亚和以利沙的神奇日子以来从来没有见到的奇怪事件。

  他们绝对不是一些普通的商人,他们肯定肩负着某项特殊的使命。他们是想与这个王位的篡权者的罪恶行为算账吗?这个王位在几百年以前属于大卫,他正是东方圣人引起骚动的伯利恒村的当地居民啊!

  希律王向手下询问事情的详细过程,他听到了大量与神秘婴儿有关的奇怪的事情。

  那个男孩出生后没过多长时间,由于是家里的长子,他被带到了圣殿,当举行完献祭活动后,有一个叫西面的老人和一个名叫亚拿的女先知,对她说了许多关于拯救的日子即将来临的奇怪的话。西面还恳求耶和华让他默默死去,因为他已经见到了即将挽救人们于邪恶和堕落的弥赛亚。

  希律根本不考虑这些事情的真伪。据说,有很多人都对此表示怀疑,这就足够了。希律下达一道命令,把最近三年内在伯利恒村出生的男孩全部杀死。他希望通种这种残忍的方式铲除所有可能对自己的王位构成威胁的竞争对手,但是,这个计划没有完全实行。

  一些得到了官吏或是在耶路撒冷的朋友们的警告的父母带着孩子逃跑了。马利亚和约瑟向南逃亡,按照传说(它把耶稣的这些早年的故事经常与亚伯拉罕和约瑟的故事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一直跑到了埃及。

  这场大屠杀就在希律死后立刻结束了,他们重新回到拿撒勒。约瑟重新经营他的木匠铺,马利亚则整天忙碌着相夫教子。

  她已经有了很多孩子,其中四个儿子分别叫雅各、约瑟、西门和犹大,她还有几个女儿,他们活着的时候,都亲眼看到了神奇的哥哥的辉煌与死亡,他曾经在母亲的教育下学到了无限温柔的爱,并把整个人类纳入这个慈祥而又温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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