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4月08日 22:33
婢女看着尔雅的眼色,去拿来了一些药粉和棉布,随后便退下了。少年虚弱地躺在尔雅的床上,尔雅在外间弄好了棉布和药粉,便要给少年包扎伤口,却见到那少年早已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尔雅的脸蓦地红了,她转过身去,却听见那少年虚弱的声音,“夫人若是喜欢流觞的身体,尽管享用好了,流觞这次是自愿的。”尔雅听到这话,心下大怒,她闭眼转过身来,准确地摸索到床上的被子,将流觞的身体遮盖住。
“也对,夫人,是嫌流觞脏吧。”那少年一副再无留恋的样子,悄然闭上眼睛。
尔雅心里却是闪过一丝心疼,是怎样的孩子,在受到怎样的折磨后,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吧。
尔雅小心地掀开一点被角,流觞肩上的淤青,咬痕,触目惊心。尔雅先用清水将流觞身上的污泥擦去,听得流觞强忍着痛苦,尔雅更是小心地减轻了受伤的力道。流觞却是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她,眼里含着泪。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尔雅开口吩咐道:“来人啊,备水沐浴。”说完,尔雅却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好了从今以后,只会对鋆宸一人开口,没想到今日为了流觞,却是破了例。
水很快就备好了,尔雅却犯了难,她看了看流觞,这孩子虽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但毕竟是个男子。已经到了下午,尔雅却是滴水未进,此刻也是有些无力。却听见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师母,在吗?我是颂歌。”
听见颂歌的声音,尔雅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欣喜。她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欣喜却立刻消失。门口只站了颂歌和小风两个人,尔雅没有见到鋆宸,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却仍是笑着脸对颂歌和小风。
他们进了门,看到木桶和床上的流觞,满是诧异,“师母,难道你背着师傅跟别人在一起啦?”小风嘟着嘴说道。
颂歌赏了他一个毛栗子,“小孩子乱说什么呢?”颂歌从手里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尔雅,“师父说,带上人皮面具,你就是另一个人了,不用再遵守只对他一人言语的约定。”
尔雅在颂歌的帮助下,带好人皮面具。这副面容并没有之前那副容颜美貌,却多了一些清雅。尔雅看了看里间的流觞,“颂歌,可以麻烦你,帮流觞沐浴更衣,再给他伤口上些药吗?”
颂歌看了看虚弱的流觞,点头说好,“你先用些饭,我在里间给他弄好,小风,好好陪师母吃饭。”说完便捋起袖子,进了里间。
小风开心地望着尔雅,“师母,原来你会说话啊,而且声音还这么好听。”
尔雅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少说话,倒忘了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抚摸了他的头,“小风,师父好不好?”
听到尔雅问到鋆宸,小风皱着眉头看向里间,见颂歌并没说什么,才放下心来,“师母啊,本来师父和师兄不让我说的,可是我心里好难过啊。”
听到小风这么说,尔雅担忧起来,“师父怎么了?快告诉师母。”
小风睁着大眼睛,望向尔雅,“师父每晚都在屋里弹琴,好多时候,都是一夜未眠的。师兄说,他定是思念师母了。然后每日进出皇宫和山庄,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师兄们也很忙,小国和我也不知道他们做些什么,也帮不上忙。师父都瘦了一圈了,看起来很憔悴。师母,我该怎么做呢?”
尔雅听到这里,心里也满是心疼,“我有什么办法呢?他连我都不要了。”
“师母,我都听师傅说了,他都是为你好,你看,早上他知道你生气不吃饭了,还让师兄带着我给你送饭,让我来陪你说话呢,以后,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你看好不好?师父说,我们不能老是出入,会被坏人怀疑的。”
尔雅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小风还是跟师兄回去吧,帮我好好照顾师傅,陪师傅说话好不好?”
小风撅着小嘴,犹豫了很久,才慢慢说道:“那好吧,我最喜欢师母了,那我就听师母的话。师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尔雅点了点头,“好孩子,来给师母磨墨,我给师傅写几个字,你拿给他,师傅就不会再不开心了,好不好?”
小风乖巧地磨着墨,大眼睛忽闪忽闪,尔雅沉思了许久,终于落笔,“若得妾一人,生无再可恋。思君令人老,盼愿共还家。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统共三句话,却写出尔雅满心的话。
“小风,把这封信,好好地交在师傅手里,告诉他,师母很想他,也会为了他,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他担心。”
“小风知道了,一定会听师母的话,好好照顾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