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3月25日 21:18
远处一个孩童不知为何跌倒在地,此时正嚎啕大哭,找寻着母亲。尔雅顺着看过去,却是不假思索便要过去扶他。鋆宸阻止了她,让她在原地乖乖等着,自己转身却向着孩童走去。
忽然,人群却是躁动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鋆宸刚扶起孩童,便察觉出不妙,刚起身要去寻尔雅,却被一女子挡住。鋆宸低头一看,却是姚冉青,暗叫不好。四处寻去,哪里还有尔雅的身影。姚冉青抓住鋆宸的衣角,“王爷,请听冉青一言。”鋆宸现在哪有心思去听姚冉青说什么,他的尔雅离开他,会很害怕,小雅,会害怕!
他往空中放了全城戒备的讯号,暗卫立刻向着四面八方四散而去。他本想着只要尔雅在他身边便是万无一失,谁知道自己竟会放她一人在原地。虽有专门的暗卫跟着尔雅,可是,花灯会的人,本就是太多,何况,尔雅一身素衣,并不显眼。疯了一般找寻那熟悉的素色衣衫,可是,素色衣衫的女子那么多,为何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小雅;带着狐仙面具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尔雅?手上的琉璃盏中烛火颤抖,映着小雅写下的那一行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岁岁长相见,鋆宸心下大恸,此番别离,必是有心人士而为,若是至此再难相见,又该何如?鋆宸身子一轻,便飞至鼓楼顶端。长安城下花灯如流,人潮如流,人人笑靥如花,却为何,只此一瞬,他便再找不见她。
心下一想,姚冉青,对,必和她逃不开干系。鋆宸飞身而下,姚冉青早已等了许久,看见鋆宸找来,嘴角微弯,“冉青恭候王爷多时了。”
彼端,尔雅本看着鋆宸去扶那孩童,却是脑后一痛,便再无知觉。
醒来时,双眼被蒙,双手双脚被缚,浑身上下竟使不出一丝气力。努力感受了一下,自己躺着的地方似是一袭软榻。尔雅的脑子有些混沌,心里隐隐有些恐惧,这个地方,这个场景,似是有些熟悉。
门,突然被人打开。那人进来后,尔雅只闻到一股浓重的水粉味儿,这味道何其熟悉,熟悉到尔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姚小姐吩咐过了,这丫头不用卖了,自家的小倌们平日里辛苦了,今日,就把这丫头赏了你们了。”长乐坊主的声音一如从前,而这声音让尔雅心里那段最为可怕的回忆蠢蠢而出。
小倌们的嬉笑声越来越近,尔雅努力扭动着身子,却只是白费力而已,冷汗涔涔,她却无法再挪动半分。眼上的束缚被解开,尔雅睁大双眼看向这第一个爬上床的小倌。眉清目秀,身材扭捏,确凿是一副屈于身下的样子。尔雅咬着下唇,想叫却再叫不出口。缚着的双手,被小倌举至头顶,“平日里总是被那些爷玩,今日我也非过过瘾不可。”说着却是解开了,尔雅腰间的腰带,将尔雅的手绑在床沿上,“这丫头眉清目秀,倒是真不错,特别是那眉间的桃花,煞是动人。”尔雅紧咬着的唇,缓缓渗出血来,尝到血味,尔雅身上的气力倒是回来不少,本想着用同样的方法救自己,可这种地方,自己又有几分胜算?衣服被粗暴地扯开,尔雅努力挣扎,却终是没用的。衣衫滑至肩头,尔雅却恐惧地尖叫出了声,“啊——啊——”手臂在挣扎中早已被勒的红肿,那小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边的龟公实在受不了他们如此的不中用,“你们这些公子,活该就是些被人骑的料。”推开小倌,上来便扯了尔雅的头发,将她的头撞向床边,“臭丫头,给我规矩点!”尔雅的额头被撞出了血,那龟公早已骑坐在了她身上,她浑身害怕的发抖,眼泪涌出眼眶,口中喊着,“阿宸,快来救我,阿宸。”恍惚间,龟公却直直地倒向身后,屋子里的小倌们不知何时全都不见了,一袭红衣站在她身前,用棉被裹住尔雅的身体。温柔地帮她解开绑住手臂的腰带,以及手脚间的绳子。
尔雅仍在不住的颤抖着,额间鲜血溢出幽香,红衣男子温柔地舔了舔尔雅额间的伤处,连带着棉被轻轻抱住了她,“大小姐,莫怕,乞丐哥哥来了,不要怕,乞丐哥哥来了。”尔雅将头埋进邵文笺怀里,口中嘤咛着,“阿宸,阿宸,我好怕,阿宸。”邵文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滞,他低头吻住尔雅的发丝,小心地找到原本尔雅头上簪着的沉香木发簪,将其放入袖中,“大小姐,你记住,我是邵文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且忍忍,等我来救你。”邵文笺怀中紧了紧,小心安抚着怀中的人儿。许是受到的惊吓太大,尔雅一直在秫秫发抖。邵文笺面色不郁,轻轻点了尔雅的睡穴,便提剑而出。
七年以前,他无力保护她;如今他教会自己强大,便要让所有欺负她的人,将她身上所受到的一切伤害,加倍奉还。他不像范鋆宸的温润如玉,他却可以用他手中保命的剑,砍杀无数伤她的人。宁杀世人无数,不可伤她一毫。那是,他欠她的。活在世上如此之久,从没有一刻,他觉得如此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