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2月08日 22:57
有什么越矩行为,我李家定当家法伺候着。”
这道声音虽说平静缓和,但在这缓慢的语速中却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且不容拒绝的意味。而且这话中已经阐明了意思,她爹收下了李家的聘礼,若是她有什么越矩行为,她和爹,一个都活不了。念青再次乖顺地点点头。
步入新房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时分。人家的洞房,都是新娘子坐在新房里,忐忑不安又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夫君的到来。而她的洞房,却是独自一人踏进已有病弱夫君躺着的房间。大红的囍字和红烛,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满目的苍凉。
念青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缓缓向床边走去。她生怕自己的动作惊动了床上正病着的夫君,她知道,这样的罪过,她承担不起。
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瞌眼睡着的男子,他的五官很精致帅气,就和他的大哥李君逸一样。只是李君逸的脸上有的是男人的阳刚俊朗,而李君远的脸上却满是病容,脸色惨白如纸,憔悴地令人心疼。
“你来了。”念青正走神着,一道淡然虚弱的声音却传了来,生生将她从思绪之中拉回现实。
念青稍稍怔了怔,随即看向床上的男子,略带紧张道:“你醒了?”
“不必紧张,我并不可怕。”君远对她抱以虚弱的一笑,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念青再次怔愣了下,直到君远的声音再次传来:“坐呀。老站着多累人呢。”
念青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
君远再次笑了:“你怕我么?”
念青咬咬唇,摇摇头。
“既是不怕,为何这般紧张?”君远笑问。
念青抿唇不语。其实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这个院落。从刚进门开始,她就对这里产生了一种恐惧。可是他,她病弱的夫君,似乎和这里的其他人很不一样呢。
“是他们欺负你了吧?”君远看着念青,沉静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愧疚,“你不必太在意他们如何对你,做好自己就好了。我恐怕保护不了你,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心事这么轻易地就被他点破,又被他安慰着,念青的心里是又惊又喜。她的夫君,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呢。
“是我误了你。”念青还未回答君远的话,君远便又开口道,“但很抱歉,我无力制止。你且放心,在我将死之前,必会写封休书于你,放你自由。这段时间,你就先委屈着吧。”
念青忙伸手轻轻遮住他的嘴:“不,你不会死。”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手,她被自己方才的举动吓到了。瞬间红了脸颊。
“你脸红的样子,煞是好看。”君远竟露出了二十一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释然的笑容。
念青的脸愈发羞红了。却是情不自禁道:“你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君远怔了。他笑的样子?他有多久没笑过了?如今却为了初次见面的她而轻易地笑了。
第二日,是个晴朗的日子。晨曦透过窗柩,射进房间,吵醒了床上的人儿。
君远侧过身子,看着念青,道:“让你于我睡同一张床,委屈你了。夫妻若是分床而睡,本该丈夫睡在地上,但我的身体状况”
念青摇摇头:“你愿意把床分一半给我,是我该谢谢你。”
君远不说话。俩人只相视一笑。
君远,是念青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好人。他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多了一份温暖与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