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一筷，放进嘴里。嚼了嚼，点点头。虽然比不上她现代做的，但是还是能打个八分了。

成子和招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吃紧嘴里，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再看她吃的那么香，又有点怀疑。但是依旧止步。

西施一块都吃完了，成子和招弟的筷子始终能够是围绕在臭豆腐周围的，就是不接触中央。西施撅起嘴，放下筷子，正色地看着他：“成子哥，你连尝都不尝，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呢？”

成子笑意勉强：“那我尝尝，我尝尝啊。”筷子以缓慢地速度靠过去，夹了一筷，尽管他竭力掩饰了，但是西施还是能看出他的痛苦与纠结。那架势不像是夹着一块臭豆腐，反倒是像拿着炸药包似的，还是那种已经点燃了但是不能扔掉的炸药包似得。

招弟咽了下口水，无比同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但是没有出声援助，她怕自己一吱声回头西施找到她，她也就不得不吃了。

成子深吸了口气，夹着臭豆腐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依旧能够闻到臭味，鼻尖那种臭烘烘的气息仿佛是一下子又全都回来了，差点没有给呕出来。在西施关注明亮的眼神下忍住了，一鼓作气，视死如归地将整块都放进了嘴里，牙齿拼命地嚼了两下，打算就囫囵吞下去了事。相信西施应该不会再逼他吃第二块了。

可是嚼着嚼着，动作慢下了，这种臭味中似乎带着豆腐的清香，还比一般的豆腐来的嫩滑，越吃这种香味就越浓，将臭豆腐咽下去之后，惊奇地挑眉看着西施：“西施，你怎么能知道这个东西的？”如果真的能把这个东西卖出去，说不定就成了他们豆腐坊的转机了。精神一振，在眉宇间凝结的郁色仿若渐渐地被希望照的消散了。

招弟见他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获得了什么宝贝似得，好奇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很奇怪吗？”

成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热情地给她夹了一块：“你尝尝。”

招弟在他的盈亮的目光下，将信将疑地吃了下去。也是先是对它的臭味皱了眉头，可是吃着吃着，就舒展开来了：“西施，这个东西还真别说，虽说闻着不好闻，可是吃起来还真是不错。那如果咱们家豆腐坊里卖这个，那是不是就不用关门了。”惊喜地露出了笑容。

成子也是，点头：“是啊，如果这个东西真的买的出去的话，那我们就有可能会好了。”

西施望着他们夫妻俩激动地样子，嘟嘟嘴啐道：“当初是谁不相信我的，我还能把当给你们上吗？真是的。”

成子和招弟对于她的小埋怨，笑笑，哄着说：“是，是，的确是我不好。”

因为有了希望，每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招弟出于对臭豆腐特殊气味的担忧，就提议说是不是能让贾贵他们也试试看。如果大家都觉得好的话，那他们就做这个。成子觉得也有道理，就把剩下的臭豆腐端到隔壁去了。

贾贵家早就吃过饭了，见他们端着盘子进来：“我们吃过了，你们拿回去自己吃吧。”因为成子自打搬到旁边之后，凡是有点好吃的总不忘给他们端点过来。说了他们几次，让他们自己吃。但是小俩口就是不听。害的他们都得和他们家岔开了饭点吃饭。

成子笑着说：“大舅舅，这个你可得尝尝。要是你觉得好，我们以后就卖这个了。”

贾贵知道最近他们闹心的事情，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帮上忙。听到成子这么说，别的本事没有不就是贡献一张嘴吗？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夹了一块，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这才闻到了臭味，抬眸，疑惑地问：“成子，你这个豆腐是不是坏了？”

成子哑然失笑：“大舅舅，没坏没坏，你尝尝看。”

贾贵怀疑地蹙蹙眉，这明明都臭了还说没坏。但是想到成子殷切的眼光，算了，反正自己身体一向不错，就算是吃着闹肚子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爽快地塞进了嘴里，嚼两下，扬眉了，频频点头：“嗯，这个不错，虽说闻着臭，但是吃起来倒是香软的很。叫你舅妈也尝一块。”走到院子里扯开嗓子喊在灶间忙着收拾锅碗的秦氏，“丰裕他娘，你快出来。”

秦氏听到他的喊声，擦了擦手就出来，瞧见站着成子，瞥见他手里的盘子，嗔怪道：“成子来了，你这是干啥呀，咋又端东西过来了呢？”

不等成子说话，贾贵已经插上话来了：“你别说这些的。这次可不一样，你敞开了肚皮吃都成。”兴奋地指挥成子，“成子，快拿给你大舅妈尝尝。让她也稀罕稀罕。”得意的笑容堆满了脸庞，“我们老贾家的人就是有本事。”

秦氏好笑地横了眼他自得的样子，噙上笑：“那行，我就尝尝，你给我们带来什么稀罕玩意了。”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两下，走过来，一看，失笑，“我当是啥玩意呢，原来是臭豆腐呀。”微抬着下巴看着他们，像是在说他们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似得。

成子的笑容在嘴边一僵，急切地问：“大舅妈见过这个东西。”要是别人家也能做，那就有点麻烦了。谁知道他大伯会不会为了挤兑他而整出这个玩意呢。

秦氏得意地点点头：“嗯。”

“那你在哪儿见过的？”成子紧接着询问。

“可不就是西施弄得吗？她第一次整出来的时候就是让我尝的呀。”秦氏回答，想到那天的场景，开心地描述着，“哎哟，你都不知道那个味道有多难闻，一开始西施让我尝，我可没敢。”对着贾贵说道，“你瞅着现在这些玩意看起来不错，但是那没捯饬之前可不行了。不过弄出来味道还真是不错。”接过筷子夹了一块，吃进去，“这吃过之后，还怪想念的。西施这个丫头给你们吃了也没说给我这个当大伯娘的送两块来。当时说的倒是好听，什么有好吃的第一个想着我这个大伯娘，我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就是拿我先开刀呢。”

成子揪起来的心又给放松下来了，顺着秦氏的话：“我还只当是西施有了好东西先给我们瞅了呢，原来早就和大舅妈说过了。唉，还是大舅妈厉害。”

秦氏绷不住笑骂道：“去，和西施那丫头呆的时间长了，嘴皮子也利落了。”

成子憨憨的一笑。

既然在小范围内进行的小调查，大家反响都还不错。那成子就决定把新产品上架了。只是考虑到臭豆腐臭味的这个特殊性，没有敢弄太多。想着先小范围地推广，等到确认了再说。

事实证明成子的这个顾虑是十分有必要的。做过处理的臭豆腐已经是洗干净了的，瞧着也就是比一般的豆腐薄一些，没瞅出什么两样来，怎么就说是新的呢。拿起来一闻，乖乖原来都是臭了。当即好奇的几个人就全都甩脸子走人了。还讽刺成子这是想钱想疯了，这坏的东西都能来蒙骗大家。

成子正是百口莫辩，一上午非但一块臭豆腐没有卖出去，反而连累着豆腐也没人问津了。臭的东西都往外卖，谁又知道他们家的豆腐好不好呢。

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重新蹙了起来，这样子下去，可不行呀。吴家大伯听到消息了，特地赶回来好一通讥讽。成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口气给忍下去了。也为自己下了狠心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轻易服输。大家不知道臭豆腐，那他就偏要把他给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