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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书名:臭豆腐西施的快乐生活 作者:兮凝 本章字数:5758

更新时间:2013年06月04日 22:09


尽管贾全第二天已经带着满满的诚意去道歉并解释了事情,但是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贾梅芳破天荒地没有留他吃晚饭,他的话也是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只是告诉贾全,以后还是姐弟,但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本事小,帮不的他这个弟弟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大哥就行了,不济不是还有大嫂吗?羞臊的贾全是面红耳赤的,回到家里就是长吁短叹的,眉心的皱纹都多挤出来两道了,头发也不知道抓了几回,但是就是没有什么良策。

西施因为平素和贾梅芳也是多有接触的,觉得这个大姑姑人还真是不错,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脑海中第一直觉就是秦氏不甘心被送回家,在大姑姑面前挑事了。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贾梅芳素来就是和秦氏不对付的,没有道理听她的挑拨。难道是她的那些妯娌,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崔氏和贾全凑在一块急急的开动脑筋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烦躁的崔氏又是狠狠地削了一顿贾全。贾全除了忙不迭态度良好地认错,还是认错。

西施瞧着她们两个人,转身去了贾多田的屋子,和他说了一些话才出来。

第二天张氏一大早就跟着贾全出发去镇上了,崔氏以为她是不放心大哥家,又要去瞧瞧。心里有些不舒坦,她们因为怕姐弟不和的事情教老两口知道了心里难受,因此都瞒着了。可是张氏却一心只惦记着老大家,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察觉到家里的不对劲了。

当她正在屋背后忙碌的时候,就听到张氏的喊声:“貂蝉她娘,桂花,桂花。”

崔氏纳罕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赶紧放下锄头,提着菜篮子就转到前屋来了,一看和张氏站在一起的贾梅芳。先是愣了愣,立刻欢天喜地热情地招呼:“大姐来了,赶紧家里坐。”眼角留意张氏,莫不是爹娘发现了不对劲了,特别去把大姐给找来了,为刚才自己的小心眼有些汗颜。

贾梅芳抬着眼皮扫了眼崔氏,总算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迈步进去了。崔氏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进去了。扬声让貂蝉出来带着弟弟妹妹出来喊人。

贾全和崔氏她们对贾梅芳的事情可没有瞒着孩子们,貂蝉她们已经懂事的几个孩子还在为以后和大姑姑疏远了而心里着急上火呢,可没想到这大姑姑就又来了,自然是要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出来迎接贾梅芳了。

贾梅芳被一群孩子围着,瞧着她们热情洋溢的脸庞,为自己那天的话隐隐有些赧然。贾全也是不容易的。

“好了,都别围着你们大姑姑了,貂蝉,赶紧去烧水去。”崔氏笑着吩咐。

貂蝉爽脆地应声,脚步轻盈地就去了。

崔氏讨好地瞧着贾梅芳:“大姐,你看屋里坐回。”

“不用了,爹找我有话说。我去看看爹爹。”贾梅芳没有给太多的面子,扭身去了贾多田的房间里。

崔氏笑容有些尴尬,张氏在一旁瞧着,安抚地拍了拍她,低声说道:“你放心吧,这凡事有你爹在呢。”

崔氏诧异地睐向张氏,感激地说:“娘。”

张氏被她瞧着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道:“都是自家人,那还能说两家话的。你和全子别把你大姐的话放在心上。”

崔氏第一次真诚地握住了张氏的手,感动地点点头:“大姐对我和全子的好,我全都记着的。”

“那就好。”张氏欣慰地笑笑。她觉得这个小儿媳妇还真是不错。凡事都能替她们当爹娘着想。这当爹娘的总不能让老实孩子吃亏不是。

贾多田的房间里,贾梅芳坐在贾多田的对面,坐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他开口,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地低声喊道:“爹。”她们几个做儿女对他爹是十二分的敬重的。不为别的,就是他做父亲的不偏不倚地。因此父亲的话她们做儿女的都是听的。今天她娘来找她,她二话不说也就来了。只是瞧着她爹的面色,莫不是在生气了。

贾多田望着她,悠然叹息一声,开口关心地问道:“大丫头,可是最近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贾梅芳愣了愣,摇头否认:“没有呀。”

“大丫头,别想骗过你爹。尽管你爹手脚不利索了,但是还没有老眼昏花的。你对你弟弟这些年怎么样,我们当爹娘的虽说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是有数的。怎么好好地你就回来逼着你弟弟了。”贾多田睿智地瞅着她,仿若能够看见她内心。

贾梅芳听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硬撑了,当即就红了眼眶:“爹,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大哥家不容易,难道我不知道吗?我也不是要吃大哥这个醋。而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用衣角抹了抹留下来的眼泪,“爹,我们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大哥家怎么说也是有个店铺的,可是我们家呢,就守着一个豆腐作坊,那还是公爹在管事的。一家人全都挤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一家人也就靠着二虎在外面打些散工。日子难,可是我却没有朝着娘家人说过半点苦吧。可是成子也就只比丰裕小了两岁,这早就到了说亲的时候了,但是就是说不上。为啥,那不就是瞧着家里没家底吗?你说要是他能寻个体面点的活计那不是能稍微好些。”想到自己的儿子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着说,“爹,你说当爹娘的哪能不想着能够帮衬着自己孩子就帮衬着一点。可是你看看成子,我们当爹娘是真没用。隔壁家的陈家,和我们家成子一般大,媳妇肚子里都已经有了。你再看看我们成子。”说不下去了。

贾多田静静地看着她哭,等到她情绪稍微平稳了之后,才开口:“成子的事情我和你娘也是知道的,你们不能总是瞧着镇上的姑娘,咱们农村的姑娘也是不错的。”

贾梅芳怔了怔,要反驳:“可是”

贾多田抬手制止她说话,认真地盯着她,严肃地问:“大丫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贾梅芳被问住了,眨巴眨巴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突然为什么这么问。

“现在你公爹还活着,那万一哪一天你公爹走了之后,你们该怎么办?”犀利的视线直逼贾梅芳。

贾梅芳无措,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你公爹就留下这么一点家当,到时候家当一分为三,你们能有多少?”

贾梅芳一想,心头慌了起来,的确,万一要是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不大的院子在分成三分,那恐怕是连出门的地方都没有了:“爹。”

“大丫头,不是当爹的希望你们去争,去抢,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踏踏实实地过好日子。你和二虎现在瞧着是在镇上住着呢,可是日子只怕也就是一般农家的日子吧。不,这一般的人家住的还比你们宽裕呢。”

贾梅芳垂眸,一脸凝重地坐在那儿。

贾多田扫了一眼她,继续说道:“这日子过的是过给自己看的。要我说,要么就让二虎或者成子和你公爹学着怎么做豆腐,别整天想着能够出去攒点钱回来当私房钱。要我说,真正聪明是二虎他大哥,瞧瞧每天都去豆腐坊里,没钱挣怎么了,比其他兄弟多干活怎么了,那人家是学着了技术了。以后这分家,分成三分,给你们那不是全等于白搭,到时候你们还是要折给他。”

贾梅芳听到他的话那是如梦初醒,可不是吗?她们还在为能够出去挣钱而窃喜,老三家还在为少干活而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殊不知自己全都是傻子:“爹。”

“要是他们不愿意学呢,也没事。我看趁着机会就搬到乡下来,种种地也是不错的。”

贾梅芳沉思起来,心中有些意动。但是面子又些磨不过

去,感觉像是没本事才灰溜溜的回来似得,因此有些犹豫,想着要不就采用贾多田说的第一个,让成子他们去豆腐坊里学手艺,以后就在豆腐坊里帮衬。若是干的好,说不定还能自己开个豆腐坊,展望未来美好的前景,她的心情忽忽悠悠地就好了。

自家的闺女自家清楚,她什么都好,就是那个死要面子的性子像极了她娘。不过他言尽于此,至于她要怎么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想到今天把她找来的另外一个目的:“这路怎么走,那还得你自己拿主意。至于你托了你弟弟的事情,我这个当爹也不偏私。的确是你弟弟他没法子。”

贾梅芳心头压着的石头轻了不少,前天和昨天的话自己想想也的确是咄咄逼人了,脸上一臊,讷讷地解释:“那我不也是病急乱投医吗?”

“你可没把你弟弟和弟妹给急出毛病来,夫妻俩是整宿的不睡觉,怎么想着给你这个当大姐道歉呢。”贾多田客观地说。

贾梅芳是更加不好意思了,忆及刚才崔氏和貂蝉她们的表现,有些内疚:“爹,你别再说,一会我出去就找桂花他道歉去。行了不?”

“这是你们姐弟之间的事情,我可管不上。”

贾梅芳笑起来:“行,你管不上。那我自己去管。”说着就要出去。

临要出门的时候,贾多田又忽然说道:“大丫头,如果有难处以后就回来找爹娘,大忙帮不上,这片瓦遮身的地方爹娘还是能给的。”

贾梅芳回眸,瞧着贾多田慈祥宽和的笑容,心里暖融融的,欢喜地点头:“嗯,知道了,爹。”

崔氏在院子里心神不定地随意干了些活,也不管好坏,一心留意着贾多田房间里的动静,可是太平静了根本听不出任何的端倪。时不时地探头过去。

西施瞧着她拉成了脖子的样子,取笑道:“娘,再伸你这个脖子就该要长了几分了。”

崔氏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去,胡说什么呢。”

“娘,你就放心吧。爷爷出马那是一个顶俩呀。肯定没有问题的。”西施对贾多田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崔氏虽说也是有信心的,但是绝对没有达到西施的境界,不免担忧,毕竟贾梅芳的反应那么激烈过。

没多一会,贾梅芳就从屋里出来了,崔氏应急了站直了身体,睁大了眼睛等着她的反应。

贾多田出马品质的保证,贾梅芳堆起了笑容走过来拉住崔氏的手,连连表示道歉,后悔自己那天说了过激的话,表示她们姐弟这家的亲情还将长存。

崔氏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地,只为能够得到贾梅芳的体谅而欣喜了,哪里还会管贾梅芳的言论是不是恰当了。姑嫂俩人又亲昵地手握着手,互相客气着。

知府后衙,江云诚对寇钦辰的阻拦十分不理解,拧着眉头:“既然她姑姑家想要,那帮忙就是了。”本来第二天想要再让人去把西施给接过来的。可是他不允许。说是把人吓坏了让缓缓。他勉强缓了一天,想这惊应该已经压下去了吧。谁知派人去打听了,居然得到了这个消息。

江云诚对贾全苦恼不已的问题十分不以为然,不就是个活计的事,托人和师爷说一声就是了。至于闹成这样吗?可是他刚想要付诸实施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寇钦辰这个阻力。

“你帮了这个,那下回再有人来,你还能帮忙吗?”

江云诚撇撇嘴:“下回,那就下回再说好了。她大姑姑家不是同他们家关系好嘛。”

“你这个不是在帮他,而是再害她。”寇钦辰斜睨着他。

江云诚不服气:“我怎么害她了?”

“你怎么害她了你会不知道,或者你就是存心想要这么做的。”犀利的目光投向他。

江云诚眼神微微地避开他的注视,挺直了腰杆:“我可没有任何要害她的意思。”其实他也就是想要看看,到时候她会用什么办法收场。是会来求她们呢,还是把那些人安抚好。他真的只是好奇这个。

“我不管你有没有了,但是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寇钦辰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回由着他胡闹已经把西施她们给吓着了。如果这回再这样,她那么聪明,肯定一猜就能知道是他们的意图了,那以后还不是要畏如虎了。这个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局。

“那就由着他们家。其实我觉得她那个大表哥人还是不错的。”江云诚凭着调查回来的资料中肯的评价。

寇钦辰认同地点点头,眸光闪闪:“我到时候自有安排。”

既然已经重归于好了,自然是要表示一下亲密的,于是在崔氏热情的邀请下,贾梅芳决定在家里住一晚上。

清凉的晚风将白天仅剩的一点点暑气涤清了,天空渐渐从橘红色转变的深沉起来,贾全奔的满头大汗地回来,进来院子就喊道:“爹、娘、大姐,桂花。”显然是已经去过吴家知道贾梅芳在家了。

贾梅芳她们从屋子里出来,崔氏瞧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嗔怪道:“后面是有狼在撵你不成,跑的这么快。”嘴上这么说,手上却递了块帕子过去,让他擦擦汗。

贾全接过帕子,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就两眼冒光地看着贾梅芳了,想要说话,但是由于太激动,再加上气息还没有平复,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也没说出话来。

贾梅芳被他瞧着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他是多么在乎她这个姐姐的。她怎么当时就脑子被气昏了说出那样的话来呢。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于是柔声劝道:“全子,原先是大姐不对,说的有些伤了情分了,你可别放在心上。以后咱们姐弟还是好好的,成不?”

其实贾全去了吴家知道贾梅芳家来还没有回去,并且托人带信来说是在家留一个晚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姐这是原谅他了。但是如今亲耳听到说,还是有些激动,用力地猛点头:“嗯,嗯。”

贾梅芳被他的举动弄得暖洋洋的:“好了,那赶紧回屋歇着吧。干了一天的活也怪累的了。”这时候又完全是一副心疼弟弟的好姐姐样子了。

贾全却不肯,摇摇头,抓住她的手,咽了两下口水:“大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贾梅芳嗔了他一眼:“有啥话不能一会说的。”

“大姐,是这样的,我今天在城里的时候听说官府正在招捕快,我都听识字的人给我念了。我听着咱们成子那是都符合条件的,于是我就自己做主地给他先报了名了。官差说明天让成子去瞧瞧去。”

贾梅芳先是怔怔,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说啥?”

贾全又喘着气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贾梅芳这算是缓过劲来,欢喜地紧紧扣住贾全的肩膀:“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是啊。”

贾梅芳兴奋地一拍大腿:“那要是成子录用了,那不也成了官差了。哎哟,我们家成子真是摊上你这么一个好舅舅了。”

崔氏听着也是欢喜,点头:“那可不是吗?”

贾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机会难得,于是当机立断就给报了名,怎么说也是多了一次机会不是。可是瞧见贾梅芳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又有点不确定了,小声地提醒道:“大姐,只是报名,这可不保证的。”

贾梅芳这回头脑是清醒的,眼角含笑地斜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不行,我要回去同成子说去。”说着就往外跑。

贾全赶忙拦住:“大姐,我已经同全子说了,明个我们约好了一起去镇上。”

“那感情好呀。”贾梅芳眉眼间带上了浓浓的对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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