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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书名:臭豆腐西施的快乐生活 作者:兮凝 本章字数:6014

更新时间:2013年05月16日 19:58


果然如西施所愿,常氏一来就立刻把崔氏的决定给定下来了,常氏也不多耽搁,立刻就要去寻楚氏把事情给说清楚。

西施亲亲热热地将常氏送到村门口,回到院子里。崔氏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怎么,这下你满意了。”

西施腆着笑脸粘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娘,我也是想要大姐能够过得好。你瞧瞧虽然咱们家是穷,但是过得舒心不是吗?”

崔氏用力地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所以你就自作主张了。你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主意。”

西施装傻地“嘿嘿”笑着:“那还不是娘平日经常说。”学着崔氏的神态,“去去,这是你个小丫头能够管的事情吗?”

崔氏被她逗得噗嗤一声,又瞪她一眼:“所以你就绕开你娘了。”

“我寻思吧,我得听娘的,那娘不会得听姥娘的吗?所以就把姥娘请来了。”

“就你主意多。”崔氏没好气地啐道。不过暗自庆幸西施把她娘给请来了,不然还不能下了决心。要是真这样害了貂蝉的一生,那她还不得后悔一辈子。心里盘算着,这往后再相人家可得小心这一点了。

“那还不是爹娘生的,教的。这个可怨不得我。”西施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

崔氏嘴角含笑,又佯装生气地扳下来,拍下她的手:“还不赶紧干活去,腻在我身边想要偷懒不是。”

西施撅撅嘴:“娘,这个都没你发现了。”

崔氏拍她一下:“去。赶紧干活去。”

西施应是,却是转身进了貂蝉的屋子里,朝着貂蝉和昭君她们做了个成功的手势。她们姐妹俩松口气,脸上带出笑脸来。

昭君过来拍马屁:“二姐真厉害。”

西施皱皱鼻子,侧身捏捏她的脸颊:“我看是想利用我当这出头椽子才是。”

昭君娇憨地笑笑:“哪有,是二姐厉害。二姐说的,能者多劳。”

“就你嘴甜。”西施刮了她的鼻子。

貂蝉笑望着她们姐妹俩玩闹着。其实得知楚牛子心里有人之后,她就不愿了。可是她是女儿家的,这些话哪里容得她来说。没想到西施瞧出了她的心思,和昭君商量了半天劝她放宽了心,她一定能够说服娘亲推掉这门亲事的。

她当时是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奶奶说的对,楚家那是她们家高攀了。她也清楚爹娘想要让她过好日子的渴望。但是没料到西施居然真的办到了。望着她们两个人如花的笑靥,心头暖洋洋的。

有这么好的姐妹们,有真心疼爱自己的爹娘,哪怕再苦也都是甜的。以后她也是想要找个像她爹一样的,一心一意对娘,再苦再难她都愿意。

张氏瞪圆了眼睛,脸黑沉地像是锅底一样,指着崔氏:“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居然就把这件事给回绝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她不过出门串了一会门子,回来就被告知她已经让常氏回绝了楚家的意思了,一口气就亘在胸口,当场就动怒了。

崔氏垂首恭顺地站着:“娘,我是貂蝉的娘,我肯定要为貂蝉做个最好的决定。”

“嗬。”张氏冷笑两下,“合着我就不是貂蝉的亲奶奶了。我就不疼貂蝉了。你们知道什么叫好。啊,你们知道吗?”越发的激动,声音拉高了不知八度。还好尚存了几许清明,没有像上次一样冲过来大人。

“你干什么,难道就怕左邻右舍听不到吗?想要让别人传貂蝉的闲话吗?”贾多田斥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氏顿顿,回头瞧见贾多田靠在房门口,瘪瘪嘴。

“貂蝉她娘说的对,她是貂蝉的娘自然是盼着她能过得最好。就像你当初对大丫头一样。”贾多田望着张氏,淡淡的说。

张氏面色一僵,讪然地不出声了。

因为当年贾多田她娘还活着的时候,就想给贾全的大姐说门有钱人家的亲事。但是后来张氏打听到那户人家的男人喜欢喝酒,喝完酒还爱打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而是给她挑了吴老头家,算是知根知底。

这件事崔氏自然是不清楚,但是贾多田知道,一句话就堵得张氏说不上话来。

西施和昭君从屋里悄悄地将房门打开一个缝,一上一下地探出口来,见贾多田成功地将张氏给“制服”了,西施崇拜地看着贾多田,赞赏地朝他伸了伸大拇指。

贾多田唇瓣微微地弯起,又及时地抿住,没有叫其他人看到。祖孙俩眼神交流。

贾全回来一看到张氏那张很臭很臭得脸,心里大概就有数了。再听崔氏将何家闺女的事情一说,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庆幸还好自家知道的早。不然若是当真要有个不顺遂的,哭都无处哭去。对及时报信的二娃子是充满了感激。

被贾全感激的二娃子一扫前阵子的颓然,西施既然让他去她姥娘说这事,那多半貂蝉和楚家的事是不成了。虽说自己也不见得有机会。但是总比前途一片黑暗来的好。

曾氏见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由好奇。但是因为貂蝉那件事,祖孙俩心里都存了结,互相都有些躲避。曾氏猜测必然是和貂蝉的事情有关。暗里留意了一番,张氏出门眉宇间则多有郁色,口中对崔氏多有埋怨。尽管没有明说,看来是崔氏推了楚家的亲事了。所以二娃子心思又开始活络了。哎,这么好的事崔氏怎么就能推了呢?若是二娃子再提貂蝉的事,她是应还是不应。又开始烦恼的日子了。

崔氏那是卯足了劲想要给自己找个好的毛脚女婿,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了楚家的“珠玉在前”,挑个普通的觉得貂蝉过去要吃苦。挑个兄弟多的,怕妯娌是非多。而且奇怪的是稍微有些还不错的,西施她们姐妹总能知道些不足的,还一打听果真如此。总之怎么挑选都没有能够入得了眼的。愁的崔氏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像是若是她慢了,貂蝉就要砸手里了。

贾全睡在每天在床上烙饼兼长吁短叹的崔氏身边弄得他也没法睡觉,见再这样下,闺女没嫁出去,崔氏倒是要倒下了。于是汇同了貂蝉姐妹几个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主要内容就是对崔的焦虑进行心理疏导。主持人西施,主讲人贾全,七嘴八舌不太专业的劝说,效果却是明显的。

崔氏不太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确操之过急了,在大会上做出保证,绝对徐徐图之。会议圆满完成。

第二天一早,西施和昭君几个就凑到贾全她们房门前,询问昨天会议的效果。贾全点点头,笑着催她们赶紧干正事去。众人嬉笑着离开。

因为贾多田能够自如地行动了,在家里农活忙完了之后,贾全就又恢复了卖豆腐这个工作。西施原本是要跟着的,但是贾全见外头太阳毒说什么都不肯,说是等到天气凉快了再带西施一起。

西施鉴于不是很喜欢黑珍珠,于是也没有坚持。每天带在屋子里跟着貂蝉她们做些手工活。西施窃以为自己还是有很大进步的。至少打补丁的时候针脚还是挺细密的。拿着劳动成果自顾自地欣赏很久,无视周围投来的不屑目光。和虎子共同分享:“虎子,姐姐针线怎么样?”

虎子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好。”不拍马屁不行,他还指望着姐姐给做沙包呢。倒不是其他人不会,也不是其他不愿意。而是因为西施相当有自知之明地知晓自己的手艺最差。那就不能浪费资源。所以不允许她们给虎子做沙包。要做的话全她来。

西施的虚荣心在他这儿得到了满足,欢喜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虎子有眼光,姐姐今天给你做两个沙包。”

虎子欢喜地一下子蹦起来,同样表达自己兴奋地在西施脸上亲亲。

贾全还没有进院子就嚷嚷开了:“貂蝉,西施,你们大伯来了,快点出来喊人。”

貂蝉她们在屋子里的全都出来了:“大伯。”虎子蹭蹭地跑过去,抱住贾贵的腿。

贾贵疼爱地将

他抱起来,如他所愿地掏出一包糖来塞进他手里:“虎子吃。”

虎子乖巧地道了谢。

贾贵稀罕地直夸虎子懂事。贾全谦虚了两句,贾贵贾全俩就进了贾多田的房间。而西施她们也帮着崔氏弄晚饭。

饭桌上听到贾全兄弟俩在感叹韶光易逝,岁月匆匆,他们都老了。又欣喜孩子们成家立业。这才知道原来是贾贵的长子贾丰裕要成亲了,贾贵是来分享这个好消息的。

按理说贾丰裕的年纪早就应该成亲了。但是早些年秦氏和张氏一心想要这个长子嫡孙考个功名,什么活计都不用干。可贾丰裕偏生不是读书的料,十五岁了还不如人家十二岁的,先生没少劝,说是读下去也不过就是识得两个字。但秦氏不肯罢休,又是坚持了一年。秦氏愿意旁人倒也说不得。只是说亲却遇到难处了。好人家的闺女挑剔贾丰裕身无一技之长,家底又不丰厚,兄弟姐妹还多,哪有肯嫁的。可是一般人家的闺女秦氏又瞧不上。一耽搁就越发难找,最后还是贾贵实在瞧不下去,让他跟着自己学了手艺。贾丰裕对这个倒是有天赋,干的不错。这才说上了一户秦氏勉强看的上的人家。

贾丰裕亲事定了,贾贵心里的一块巨石就算是落了地了。不然耽误了下面弟弟妹妹们说亲。

既然大侄子成亲,不待贾贵说,主动就说要去帮忙。因为贾丰裕成亲匆忙,人手的确不宽裕。贾贵也没和兄弟多客气。端了酒碗两个人碰了碰,仰头饮尽。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贾全要去帮忙,那豆腐的生意又要耽搁下来了。西施再次主动请缨:“爹娘,我去吧。”

贾全不允:“不行。”

“爹,还是那句话家里的事大姐和昭君她们尽够了。但是你想咱家现在开销是越来越大了。大哥成亲,你这个当亲叔叔的就拿十几个铜钱,那怎么也说不过去。更不能说你做工帮忙算是抵消礼金不是。所以,你就让我去。多少能挣点。”

崔氏有些意动,但是还是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和贾全互望。沉默了会,贾全开口:“去是可以,但是去哪个村子可得先到你大伯家告诉我去哪儿?可不许悄悄地去远的地方。”

西施见他们这是答应了,欢快地笑开了:“你倒是想让我多挣几个钱,我还不想多走那些路呢。”

崔氏白她一眼:“和你爹咋说话呢!”

西施调皮地皱了皱鼻子:“我出去了。免得嫌弃我不会说话。”

崔氏和贾全看着她的背影,两个人又是唏嘘了一番才睡下。

西施回到房里后,貂蝉和昭君是知道她去找贾全夫妇的,赶忙过来询问情况。西施开心地朝她们点点头,很臭屁地一挑眉头:“也不看看我西施是谁,还能办不成事。”

昭君悄悄地不服气地哧了声,而貂蝉则是内疚:“这原本应该我这个当姐姐的去。”

见不得她神色怏怏,又将自己资源合理分配理论说了一遍。昭君在一旁帮腔:“就是,若是二姐留在家里干绣活,那也就虎子能瞧上。可你说这天底下能有几个虎子这么差眼光的。”

貂蝉听得噗嗤一声笑将开来,而西施则怒目圆瞪着昭君:“怎么说话呢!”

昭君可不怕她这只纸老虎,煞有其事地一垂头,十分感慨:“哎,你说这年头连句实话也不让人说,真是难呀。”

西施咬牙瞪视着她。貂蝉则是满脸收不住的笑意,很没有诚意地制止昭君:“行了,既然知道是实话还放着你二姐的面说。”

“大姐。”西施像是羞恼地喊道。

貂蝉呵呵地笑着,和昭君两人十分享受她这个表情。西施保持表情不变,哎,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吴老头对西施的再次孤身出现也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也得知了贾丰裕要娶亲的消息了。不待西施多说,他爽快地给西施准备了一车豆腐。吴家大伯有点小意见,未等到他嘀咕出来,就被吴老头的眼神黑秒杀了。

西施原本酝酿了一晚上的说辞全没了用武之地,欢喜地谢了吴老头,拿着豆腐出门了。按照贾全的吩咐特别拐到贾贵店里,向已经在那儿忙得热火朝天的贾全说了自己的安排。贾贵一听西施要一个人去,立马反对,拦下贾贵让他别帮忙了。贾全和西施不同意。贾贵又提出叫贾丰富陪去。贾全本是来帮忙的,怎么会同意。那不是等于没来帮忙。

西施只差没有拍着胸口说她一人可以了。同样在店里帮忙的秦氏撇撇嘴,不想帮衬就明说,让个孩子出来演什么戏。脸上不见半点笑意,东西故意摔得碰碰作响。

贾贵警告地瞪过去,秦氏木着脸撇过脸去,瞅见贾丰富干站着就骂起来:“你站着干嘛,活不要干,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早点回去。免得旁人还不知道你多帮衬兄弟呢。”

贾贵脸色霎时难看极了,将手中的木条往地上一扔:“你个婆娘说什么呢?”

贾全神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只是秦氏是嫂嫂,他不好多和她攀扯。再说她也没有明说不是。手握紧成拳头。

西施沉着脸,看似恭敬却是冷淡地说:“伯娘,大哥待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这么好。莫说二哥了,就是我这个妹妹也是想要尽一份心力的。又不是那些不讲道理,只想占旁人便宜,那样才会没人愿意帮。伯娘,你说对吗?”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地望向秦氏,等待着她的答案。

秦氏面色一僵,勉强地扯起唇角:“是啊。”

“所以伯娘就放心吧。该帮忙的我们都是会帮的。大哥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全都指望着别人。你看,大哥多卖力。”西施笑着说。

秦氏脸色更难看,忍不住悄悄地剐了她一眼。这个丫头怎么这般牙尖嘴利。

西施仿若未觉,笑容依旧自然甜美,盈盈眸光中有些慧狹和调皮:“好了,我现在也要出去卖豆腐了。挣了钱好给大哥给新嫂子买胭脂。”

贾丰裕被她臊的不好意思:“这个可不需要你担心。”

西施无辜地偏头看过去:“哥哥原来早已经准备好给新嫂子买胭脂的钱了。”

贾全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在这儿耍什么嘴皮子,还不赶紧去。晚了看你把豆腐买给谁家去。”

西施呵呵笑着,迈出门去,又从门外探头进来:“那就二哥吧,二哥肯定没有准备好。”不等他们反应,哈哈地

显推车走了。

贾全宠爱地勾起嘴角,笑骂:“这个臭丫头,整天嘴里胡说。”

贾贵勉强地弯起唇角,心里沉甸甸的。兄弟为了他都让自家闺女出去了。却连句好话都没有得到。着实对不起。

贾贵像是忘了刚才那一幕,招呼丰裕他们兄弟:“赶紧干了。可别让大侄媳妇进门来只有胭脂,没有板凳坐。”

贾丰裕略窘的喊道:“二叔。”二叔也来打趣他。

他的表情取悦了贾贵和贾全。贾贵笑骂:“你这小子,又不是大姑娘有啥好害羞的。”

他们边干活边拿贾丰裕这个准新郎打趣,气氛融洽欢乐。而秦氏像是局外人一样,他们之间的乐趣都和她无关。

然人民群众对她这个小贩子还是存了挺深刻的印象。她一出现在村里,人们就围过来,有人和她打招呼,有人向她询问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来。西施是个很合格的营销员,笑容迎人,有问必答,耐心细致。再加上她年岁小又增加了些同情分。因此她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不过两个村子就将一车豆腐给卖掉了。

西施心情巨好,哼着小调,步履轻松地往回走。忽然从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为避免交通事故,西施很自觉的行人让车辆。人往路边挪挪。刚挪好,马蹄声已近,尘土飞扬。

西施呸呸了两声,吐掉钻进嘴里的灰尘,气恼地一瞪眼抱怨:“骑这么快干什么,投胎。”

疾驰的马匹却忽然停住了,马上的男人回过头来:“姑娘,你是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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