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1月08日 09:37
飞得好远。
炎月抱起娅楠,双手都在颤抖,他恨自己的迟疑,如果不是他犹豫不决,她也不会受这般苦楚。
顾惜宫中,袁晓婉坐在镜子前面,鲜艳地红衣凌乱地搭在身上,面色憔悴,几近痴傻。
她以为帮着那个人伤害了安南佑俞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可是真要失去他的时候,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心里空落落的,从她进宫那时起,就注定了一辈子都是他的人,没有了他,她又该何去何从,那个人真会对她好么?
“小主,您吃点东西吧。”虽然锦霞知道,结果会跟手中的餐盘一样,被她扫地出门,但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主子折磨自己,每天依旧锲而不舍的把食物送到。
“本宫不吃。”袁晓婉呆愣愣地回头,就在锦霞以为她没有下文的时候,她突然拍桌站起,道:“本宫想去看看陛下。”
“主子,陛下还在昏迷当中,闲杂人等不得探望啊。”宸乾殿现在被柏林看作一级保护地区保护着,就怕安南佑俞有一点差池,谁都知道安南家族现在能担大任的人除了安南信俞没有第二人,只是安南信俞的心思叵测,野心勃勃,难保因一时冲动,将安南家族的千秋家业毁于一旦。
“我只偷偷看一眼,不会给总管大人添麻烦的。”袁晓婉居然对着自己的婢女低声祈求,可见她此时是多么神志不清。
锦霞犹豫了片刻,终究于心不忍,“好吧。”
炎月面色凝重地负手从宸乾殿走出来,柏林意识到情况不妙,蹙眉大步朝他走过来。
“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
炎月神色莫测的摇了摇头,“本座先去看看娅楠。”
“炎月?炎月?”柏林不死心的跟在后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炎月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答非所问:“你们那般对待娅楠,本座凭什么治他?”娅楠在牢中受冷,被带回来后,身体一直没有好转,这笔帐,炎月自然而然地算到了安南佑俞的头上,本想带她走的,但他心知不等到安南佑俞醒过来,她肯定不甘心,还是会跑回来。
房中药气熏天,娅楠的十个手指头包扎得跟大蒜似的,安池乐细心地为她擦洗。她整个人看起来瘦削了不少,这些天也真是把安池乐累坏了,鸾凤和鸣鹤虽然对娅楠也是夜以继日,不离不弃的照料着,安池乐非不放心,一定要亲自伺候,置自己的亲生儿子于不顾,在娅楠与安南佑俞两人之间来回奔波。
炎月起初还怀疑安池乐居心不良,不过这几天也确实看她尽心尽力,于是对她的异常献殷勤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熟悉地推开娅楠的房门,就像走进自己的家里一样谙熟。
“你去看看安南佑俞,想办法喂他吃点东西。”炎月向后扬了扬手,安池乐毫不犹豫的听从他的安排,她知道现在只有倚靠炎月,娅楠才能沉冤。
清了场,房里只剩下炎月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娅楠,他一掀衣袍,在她的床头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发丝撸到她的耳后,望着她宁静地面庞,呆愣了半晌,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抚她的额头。
以他的年龄,当初真的只是拿她当侄女,来安南的目的其一是为了月魂的下落,其二就是想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当初故意耍无赖,完全是为了试探安南佑俞,能否给她幸福,其实安南佑俞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可她却甘之如饴。这次就看安南佑俞醒来之后怎么处理,若有必要,就算娅楠恨他,他也要带她走。
“娅楠,你也快醒来吧,安南佑俞还需要你照顾,现在可正是趁人之危的时候哦,安池乐与袁晓婉都争先恐后的想往宸乾殿跑呢,但是柏林不让袁晓婉进去,安池乐现在独霸后宫,你再不起来主持公道,你在安南佑俞面前就永远都只是小宫女了。”炎月用平常跟娅楠交流的语气跟她说话,他注意到,当提到袁晓婉的时候,她露在被褥外的包扎得像大葱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许是因为疼痛,很快就恢复常态。
果真如他所料么?
“老娘……要砍了她!”她现在在意的才不是虽遭受了多种罪,却在安南佑俞面前吃尽甜头的安池乐,她对袁晓婉恨意,浸入骨髓,就因为袁晓婉敢伤害她的安南佑俞!
炎月惊喜地望着她:“你醒了啊?”尔后又汗颜,还没有清醒完全呢,就想着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