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3月21日 09:35
越难走。公路两旁,大树的枝桠千丝万缕连接起来,遮住了天空,路上很昏暗,仿佛已是黄昏。康桥看看表,还不到中午十二点。这是什么鬼地方!康桥打开车灯,小心翼翼往前开,心里却不停地咒骂。又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对面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走。康桥心里一喜,精神为之一振,兴奋地按了喇叭,然后就往前面开过去。果然,几个背着背篓的山民停在路边,好奇地看着这辆轿车。等靠近山民的时候,康桥停了车,摇下车窗,微笑着,很客气地向他们打听。
“老乡,去马尾山是不是走这条路?”康桥满怀希望地看着这几个人。
几个人同时摇了摇头,目光漠然地看看康桥,又看看这辆车。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倒很热情,大声道:“没听说马尾山,你到前面再问问吧。”
康桥说了句谢谢,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摇摇头,缓缓关上车窗。
汽车继续往前移动,山路更陡峭了。山路上,间或横着些小石块,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康桥小心翼翼往前挪动汽车,路旁横七竖八的树枝偶尔剐蹭着汽车。康桥心里很烦,可是却丝毫不敢松懈,只好很痛苦地继续往前走。走出好几个公里,路旁的树渐渐稀疏,露出几片明亮的天空来。他抬头看看天,烈日正当头,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就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循着笑声望过去,只见几个年轻人一路追打,从山岭上跑下来。康桥心里一喜,总算可以再问问路了。停了车,走出驾驶室,斜靠在车门上,大喊了一声:“哥们儿,打听一个事。”
听见喊声,几个年轻人停止了玩闹,一起好奇地向这边看来。等看到汽车,一个穿红色衬衫的年轻人大笑起来:“哥们儿,你是不是迷路了?”
康桥笑了笑,大声道:“我要去马尾山,这条路通不通?”
刚才答话那个年轻人又笑了起来:“通倒是通,但路很烂,难走。”
说话的功夫,几个年轻人已沿着公路走了过来。他们好奇地看看汽车,又看看康桥,突然都大笑起来。笑罢,穿红衬衫的年轻人又问:“去马尾山露营?”
康桥点点头,笑道:“听说那边不错,所以去看看。”他一边说一边掏出烟,给每人发了一根。
刚才问话的年轻人接过烟,打了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吐了几个烟圈,闭了闭左眼,好像被烟熏着了。片刻之后,他一边咳嗽一边看康桥,好像在欣赏一件珍宝,低声自语道:“嗯,是很像。”
“哥们,你说什么呢?”康桥好奇地问。
这年轻人突然大笑起来,然后道:“嗨,哥们儿,够霸道的,露营还开车来,而且还是好车。”
康桥不好意思地看了年轻人一眼,讪讪地笑了几下,道:“百度地图标着有公路,但没想到是这种破路。哎,既然都走到这里,再回去又不心甘。再说,这路太窄,想打道回府也没地倒车呀。”
年轻人吐了口烟圈,斜着眼看看康桥,叹了口气:“哎,要是在山脚下岔路口,你走下面那条路就好了,那条路去马尾山好走得很。哎,都走到这儿了,不好退回去了,这条路能到马尾山,就是太难走,费点劲。”
“还有多远?”想起都老爷的信,康桥心里不知不觉着急起来。
年轻人猛吸几口烟,吐了烟圈,咳嗽几声,用可惜的目光看着康桥:“远倒不远,如果走路的话,往西边走,翻过两座山也就到了,就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开车去,顺利的话,差不多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上了顶,再往下走一小段路,就会看见一个岔路口,一条下山,一条往山里走。你沿着进山的路走,盘过两个山腰也就到了。哥们儿,你得有思想准备,路很不好走,小心一点。我们不耽误你时间了,快走吧。”
年轻人的热心让康桥很是感激,忙又给众人散了一圈烟,才继续驾车往山上开去。
身后,几个年轻人一阵哄笑,接着又唱起不伦不类的小调。
听见他们的笑声和歌声,康桥隐约觉着有点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却说不出不对劲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