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并不怎么躲闪，只微微一个转身用身后的袍子挡了挡，便实实的遮住了，我松一口气，却担心他身后扎上去的那些碎片会不会铬到以致受伤，就略略担忧的瞅了瞅那玄色袍子，“得快处理下一下，一会儿会触到。”

语气有些颤抖，毕竟也不好就这样说出来，窘迫半天之后他竟然笑了，将我轻轻放在了榻上褪去袍子，手指搭上了袍子的解扣，“不必了，总是要褪去的不是么？”

那深邃的眼眸让我颤了颤，恼怒的气儿又上了来，却没地方撒只得憋着瞪足了一双眼不予理会，他玩味一笑，并没有急迫的过来，只是将身体有些僵硬的我抱了起来径自坐下后置于腿上，陷入沉默。

我被他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反而更加的可怕，小心的缩了缩身子怔怔的看着他，小声开口：“不是说要褪去么？”

也不知自己怎的就问了这样一句，却也没有立刻后悔，多半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反应，只一味的看着我不说话，让人后背发寒。果然，下一秒他就一个反扑上来，将我死死的压制住，呼吸都是困难。

那薄唇印上来，在颈间，唇间，耳际流连，慢慢的延伸至下，胸前的雪白被吻痕占据，一点点疼痛让我紧了紧眉头。他没有抬头，声音却好似无限回荡着，“我以为你不喜欢。”

一愣，哭笑不得。

可这种无奈之后一种莫名的感动弥漫上了心头，笼罩着身躯，明明他是这么好，我却一次次的辜负，一次次伤害……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浑然不觉是一种多么累的事情？我无法体会，他却要日日如此，我害了太多人却从未负过谁，一切的一切都会尽力偿还，可唯独他，注定要一辈子辜负。

难过的麻木，安静的环境没有一点点声响，他显然看出了我的不适，停下了吻侧过身子搂住我，声音难得温柔些，“怎么了？”

这时候我却宁可他粗暴的如往常一样不要顾及我一点点感受，可偏偏他又要这么好这么好，哪怕永远不是属于我的。心疼的用手指触摸他的脸庞，坚毅的轮廓在手中的感觉格外的好，不自主的笑了，似如当年天真烂漫。

他蹙了蹙眉，有力的手臂将我搂得更紧，却没有一丁点而疼痛，极深的眸子一点一点转浅，并无其他。“薄言，你一直知道的是不是？”

答案我心知肚明，也不该问出这种问题，伤人伤己罢了，但就是不受控制，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然后告诉自己，清楚了身份不要浑忘了……

“知道什么？”

抚摸着我的头顶，语气没有一点波澜，我也知他不愿意说却无可奈何，一骨碌坐了起来与他同高，面目冷厉，“一直很恨我是不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对不对？”

心里一千遍一万变责骂自己，强忍住难过不肯哭泣，我知道这样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也。但理智告诉我这样拖下去没有好结果的，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已经和他空耗了两年，怎能愈多？我不是一个好人，便不配得到这种爱。

只见他冷冷一笑，却面色未改，毫不在意的又将我一把拽了下去，嘴角一勾，“躺下。”

一股激恼涌了上来，泪水一下子全都溢出，脑袋轰的一下子就要炸了，使劲挣扎着想要脱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薄言，我们都不是玩得起的人，你是皇帝，我也只是个妃妾，想来我们之间无需这么多客套吧？今日我就想听你一句话，到底是不是恨我？不管是真是假一句话好不好！”

到最后撕扯的怒吼变成了恳求，竭斯底里的说着，来不及啜泣就已经泪流满面，他不耐烦的松开了手，我一个助力往后倒了去，“如果如你所说，我留你在这里有何用？”

头结结实实的磕到了扶手上，极大地热泪更是流的汹涌，理智已经全然失去，也不知怎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他那一句话我听的清楚，却根本无法入脑，“我如何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话也不用这样惊心胆战的活着，也不用日夜提着神经害怕你一如当年一怒之下将我贬入冷宫！”

喉咙很疼，热流涌上来显然是血，后脑也是疼的不可知，整个人委屈又愤怒更是自责不已，他见我嘴角溢出血丝当即一个盛怒，也不管我说了些什么就一把扯过，丝毫不留情的按倒在膝上，不费力气的禁锢着让我一点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