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是孙衡康那急切的声音。
叶素掰开孙衡康的手,转身推开了他。他双眼闪着像狼一般贪恋的目光。他把叶素当做了猎物,一件迫不及待想占用的猎物。他再次扑向了叶素,不管叶素是否愿意,他胡乱地吻向了怀里这个极力挣扎的女人。
叶素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了他的脸,心慌意乱地想躲开这个失去理智的恶魔。可她被孙衡康死死地抱在怀里。孙衡康的唇肆意地侵犯了她那毫无抵抗力的脸颊脖颈。她的呼救声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援救,那些人只会当什么也没听见。
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动占据了孙衡康的脑子。他毫不留情地将叶素摁倒在地,擒住双手,撕扯那些原本就单薄的衣衫。他脑子里只有吞噬叶素的想法,根本不管叶素如何地挣扎和请求。他像一只失去控制的野狼,急红了双眼,鼓足了劲儿,要一把扯掉叶素那挡事的腰带,要暴露他所想要得到的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叶素的惊叫声在平静的水平激起了微微的涟漪。她的哭喊完全没有用,唯有一两滴落到草地上,浸湿了与她同悲的小草。那一刻,她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咬舌自尽!如果孙衡康真要强占的话,那就是一具尸体!
树林里的小鸟忽然扑翅飞起,一个身影飞快地从林子里冲了过来,然后猛地撞开了孙衡康!
孙衡康翻滚了几圈后,滚进了小溪里。冰冷的溪水冷却了他涨红了的脸和神经。
“孙衡康,你怎能这样对叶素呢?”耳边传来藕荷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这时候,孙衡康抹了一把脸,在水里坐了起来,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看见叶素像只受伤的小白兔,偎依在藕荷怀里哭泣。那样子楚楚可怜,令他心痛不已。他原本只想……只想生米煮成熟饭后叶素就不会再抗拒他了。
他什么也没说,带着满脸的愧意从小溪中起身走了。藕荷不停地安慰叶素:“没事了,他走远了。有我在,他不会再敢欺负你了!”
叶素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搂着被划伤的双肩颤抖得厉害。藕荷捡起旁边的披风给她披上后,带着她坐到了一处干净的草地上。
“没想到衡康会变成这样!”藕荷气愤不已。
“藕荷,”叶素哽咽道,“我……我不想去香洲!若去了,衡康……衡康……”
“我明白!”藕荷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怕去了香洲,衡康还会逼你,对吧?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你。我和娘都很挂念你,想一家人在一起,所以打算卖了香洲的铺子找你。娘叫我先来探探路,找到你再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是龚缇告诉我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藕荷往那边瞧了一眼,附在叶素耳边说道:“明早天未亮的时候,我们就偷偷地走。”
“去哪儿?姨母怎么办?”
“我娘很机灵的,她会看着办的。其实,这段日子衡康变了很多。千郡候好像很看重他,不断地给他升职,他变得很得意了。我倒还是喜欢从前那个衡康。”
“梁桥呢?”
“梁桥还跟着衡康,他对衡康也有些怨言,只是不好说罢了。”
孙衡康派人给她们送来了一些水和食物。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这才进了帐篷歇下。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藕荷叫醒了叶素,偷偷地溜出了帐篷。
孙衡康等人完全没有想到藕荷会来这一招。等他们醒过来时,早已人去帐空!孙衡康气极了,立刻带着人去追。
其实,藕荷并没有走远,她带着叶素藏到了营地附近的一块大石头后。等看见孙衡康他们回头去追时,这才带着叶素出来,朝另一条山路而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天空上雾气沉重,仿佛快要下雨了。叶素担心地看看四周,全是茂密的森林,唯独一条羊肠小道通向看
不到尽头的地方。
“好奇怪啊!”藕荷停下来歇口气道,“按理说应该快天亮了呀!为何还是雾气沉沉的样子呢?”
叶素脑子里忽然闪过两个字——瘴气!一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头皮立刻发麻了。她忙说道:“藕荷,我们还是退回去吧!我们大概进了瘴气林了!”
“是吗?可是为何我们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瘴气毒性不同,或浅或深,或慢或快,无论如何,吸得太多会不好的!”
“那好,我们往回走!”
当她们转身时,发现瘴气更重,完全封锁了往后的视线。这时,沉沉雾气中亮起了一点火光,忽近忽远,仿佛蓬莱仙境的星灯。藕荷指着那点灯光道:“不如去问问吧!”
两人循着灯光往前走去,最终在路旁崖边找到一间木屋。藕荷轻叩木门喊道:“有人吗?”
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位老妇人笑问道:“两位姑娘,迷路了吗?”
藕荷点点头说:“是啊,闯进这瘴气走不出去了!”
老妇人让她们进了屋,坐在炭炉旁暖手,还递上了热热的茶水。叶素好奇地问道:“婆婆,您一人住在这里吗?”
老妇人道:“是啊,儿女都已经大了,走的走,嫁的嫁。”
“那您为何不去跟儿子住呢?”
“呆惯了,不愿意离去了。”老妇人又拿出一些糕点让她们吃。看着那些香喷喷的糕点,两人毫无戒心地吃了起来。没过多久,藕荷趴在了桌上居然睡着了。叶素晃了晃她喊道:“怎么了?”
老妇人诧异地看了叶素一眼问道:“难道你不想睡吗?”
叶素摇摇头说道:“不想啊!婆婆,为何藕荷会变成这样?难道您……”
老妇人脸上浮现出了阴邪的笑容。这笑容让叶素全身不寒而栗,她带着惊恐的眼神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为何你吃了我的沉香散不会睡着?”
“什么东西?沉香散?是那种让人吃了之后就会昏睡的毒药吗?”
“哦?你居然知道?”老妇人眼里充满了更多的好奇和惊讶。
“我记得小时候我娘跟我说。”
“你娘?她叫什么?”
叶素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对这位陌生的老妇人说这些事情。她看了眼桌上昏睡的藕荷说道:“如果你能把藕荷弄醒,我就告诉你。”
“小丫头,跟我讲条件吗?呵呵呵……如果你告诉我,我答应会弄醒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否说谎?我们姐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们下药?”“每一个闯入瘴气林的人都会被我下药。”
“然后呢?”
“然后我会把他们扔到乱世摊上,仍由他们自生自灭!可是,你是第一个没被我沉香散迷倒的人。我对你很好奇,姑娘,告诉我,你母亲是谁吧!”
“她叫佟寒月!”
“佟寒月?不认识。那么,伸出你的手让我看看。”
叶素把右手掌伸了出去,放在老妇人那双浑浊的眼下。老妇人凝视良久后,抬起眼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叶素。叶素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
“当有一天你感觉绝望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
叶素还没问出话,就昏了过去。老妇人用银针刺进入她的太阳穴里,使她昏迷了。老妇人看着她,轻声叹气道:“是宿命吗?我还是遇见了你,就像很多年前我遇见你母亲一样。佟寒月?呵呵……一个很凄美的名字啊!就如同她最后的下场一样。希望你与她会不同吧!”
不知过了多久,叶素和藕荷相继在石滩上醒了过来。藕荷问叶素:“那个老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