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9月22日 22:54
不知道蚂蚱是可以烧来吃的,狗尾草是可以用来编小兔子玩的,嫩柳枝是可以做哨子的,紫泥土是可以做泥人的……于是墨儿就日复一日在小王妃每天变着花样不重复的嘲笑中感叹自己乏善可陈的童年。
那边箫紫蕤一行星夜兼程,三天之后便已赶到了京城。
待把手下人安顿在京郊一处民宅中,孤身赶回王府,已是掌灯时分。
紫蕤远远望着阔别六年的王府,百感交集。
人人以为生于帝王家,锦衣玉食是莫大的幸福,有谁知这光鲜外表下的艰难与辛酸?因着父皇的宠爱,他与母妃一直都是后宫中的众矢之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迫得他不得不小小年纪便出宫建府。饶是这样,仍是逃不开那个至高之处的阴影。父皇甫一崩逝,皇兄就借机夺了他的兵权。若不是他听到风声提前以云游之名逃离京城,只怕早已横死于各式各样的暗杀之下。
他不是个勇敢的人,所以一次又一次选择了逃避。如今,还是被迫回了原点吗?生于皇家的宿命,难道就真的是不死不休吗?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避不开,是时候把问题彻底解决一下了。
紫蕤这样想着,脚下却不觉避开了王府正门,从后院竹林外的墙上跃入府中。
潜行至书房,正要悄悄找个人来,问问韵清所言是否属实,却冷不防见书架暗处有人影晃动。一个闪身,扼住此人的咽喉,喝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低头看时,却正是王府中年迈的老管家。忙松了手:“李叔,你怎么在这里?”
那管家定定看了紫蕤良久,方扑地哭道:“王爷您可回来了,老奴没照看好太妃与王妃,老奴对不住您哪!”
紫蕤扶他起来,待他平静了些,细细问了近况,方知韵清所言不虚。知道母亲暂无危险,也稍稍放心。心中计较已罢,安顿了管家,自潜出府外,重又从正门入府。
两个小丫鬟急急迎了出来,细看之下却是陌生的面孔。紫蕤假作奇道:“你们是新来的?管家怎么不见?砚儿墨雨他们呢?”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答道:“管家事忙,我二人是王妃的侍婢,王妃已将府中琐事交由奴婢们打理,王爷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们就是了。”
紫蕤心道:这便是宫里派来的那两个丫头了。当下不动声色,皱眉道:“本王数载未归,府中事务已不便置喙,王妃安排的自是好的。只是太妃与王妃可安好?”
那绿衣丫头抢道:“太妃在宫中陪伴太后,一切安好,只是十分想念王爷,如果知道王爷回府一定很高兴……”
紫蕤打断她:“王妃可安好?”
旁边的青衣婢女躬身回道:“奴婢有罪,未能时时跟随王妃。王妃数日前独自出府,至今未归。听闻王妃先前曾经失踪数年,想是出府寻找故友,也未可知。”说罢抬眼偷看,见紫蕤脸上微现怒色,忙又道:“太妃已经派人去寻,请王爷放心。”
紫蕤心中暗笑,面上却淡淡道:“多派人手去找,以免太妃悬心。”也不容二人多说,打发出去,径自回书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