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2月09日 20:38
钱傍身不是?
文兴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在任上这七八年,每年他都从家里那万儿八千的银子,也没觉得不妥,后来老爷子骂他,他才收敛了一些,上次回来之前给文旺写信要银子,文旺那小子既没给钱,也没回话,他回家后几次想问,无奈文旺总是忙里忙外的,他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这份家私的老二挣的?哼!没有他在官场上混,老二夫妻的生意怎么能那么顺风顺水?他心里想着,全然忘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权力能横贯大江南北吗?文旺的铺子自然是需要政治背景来依靠,不过文兴想错了,文旺可不是依靠的他,依靠的是老爷子多年的旧交,老同窗、老同事之类的,每到一地,文旺必然打听当地官员的好恶,然后乔翠揣摩着送出份大礼,往往能收到奇效,这也是为何文老爷老夫妻那么看重乔翠的原因,文兴七八年不在家,这些生意上的门道他不懂,以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可以横扫大江南北了,笑话!
且不说这些生意经,眼下文兴给春惠姨娘挑拨,对老太爷、老太太还有马氏和文旺夫妻不满的情绪,他沉稳了一下子心绪,突然觉得春惠好像是答非所问,不由眯起了眼睛,“别说那么多不相干的,大爷我自会处理,何况大爷的家事,有你一个姨娘置喙的余地吗?继续说你干嘛去了?一天没着家!”
春惠如今不慌张了,她知道文兴宠她,不会把她怎么样,只要不透漏她和胡四偷情的事情,就万事大吉。她笑了笑说:“奴婢也是年轻,当时气不过,大爷试想我服侍大爷在任上时哪天不是绫罗绸缎穿着,金银首饰戴着?如今回到了老宅反而荆钗布裙的,丢了大爷的脸呐!我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喊上了大爷的长随胡四去了镇上,买了些胭脂水粉,又逛了逛,就回来了。胭脂铺的张瞎子可以证明的!”春惠说得理直气壮。
文兴点点头。
春惠见大爷相信了自己,不由嫣然一笑,抛了一个眉眼。
两边的婆子如门神,视而不见。
当着下人,文兴倒是拿出了为官的款儿,咳嗽了一声说:“笑什么笑,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春惠媚笑一下,道:“大爷问起今年正月十五的晚上,奴婢也就说了,那天晚上雪下得大,往常陪着大爷过节时有说有笑的,咱们一起猜谜,看灯会多热闹,如今奴婢孤零零一个在那个小院子里,外面还有两个老婆子看着,你说奴婢能去哪里?只得胡乱睡了一夜。”说着还故作委屈地擦擦眼角。
文兴沉吟,“那你就没发现什么贼人来偷东西吗?”
“大爷说笑了!”春惠捂着嘴咯咯笑,“咱们家是什么地儿?贼人也敢来吗?可是出了两个举人的大家大户,谁那么不长眼,敢来这儿偷东西,何况奴婢那是也没什么值钱的物儿可偷!”
文兴没有问出来,他只想说可以偷人啊,可是看着春惠大大的肚子,到底这句话没说出来。他挥挥手道:“下去吧,好好伺候着姨娘,要是伤了孩子,有你们好看!”
两个婆子面无表情地把春惠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