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1月25日 18:44
说完麻利地转身去灶上忙活去了。
胡四和春惠咧咧嘴苦笑,胡四从窗台的蛐蛐罐里取了几吊钱,“我去孔半仙家买药,你拾掇一下自己,在这儿等我就成。”说罢转身也出了家门。
春惠连忙将衣服收拾齐整,又挽起了头发,去水缸那里打了半盆冷水敷面,对着水缸照了照,脸颊上的肿胀消了些,再放下头发遮掩一下,不仔细瞧倒是瞧不出来,她心里暗恨于红梅心狠手辣。
但是收拾整齐了,瞧见于红梅在灶上忙得昏天黑地,也不好意思不帮忙,于是讪讪地走过去陪笑道:“红梅姐姐,我能帮你做什么?”
于红梅瞥了一眼收拾齐整的春惠,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脏破的旧衣,不禁妒忌起来,想当初,她穿剩下的,才给这个贱人穿呢,于是不怀好意地一笑;“你去帮我烧火吧!”
春惠无奈在灶下帮着烧火,柴太湿了,不容易引燃,冒着浓烟,呛得她直咳嗽。
“笨手笨脚的,不会用吹火棍啊!”于红梅骂道,一看春惠脸上刚刚洗完的白净不见了,横一道竖一道的柴灰。看着像个大花脸,禁不住乐了。
春惠哪里做过这些,在文家仗着自己是姨娘,也就是做做针线,扫一下自己的屋子罢了,其他的洗衣做饭自有仆妇们做,虽然没有自己的丫鬟,不像马氏和乔翠那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过也没做过这些粗活,不由陪笑道:“我是笨了些,哪里比得上姐姐手巧呢!”
本意是奉承于红梅,于红梅却多了心,眼睛一瞪冷笑道:“我在文家本就是烧火丫头出身,做这些自然得心应手,只不过给大爷丢了人,被赶了出来,我可没给他戴一顶绿帽子,这一点比不上妹妹能耐!可是若是事发,你恐怕在这里烧火都不能够,你可知道二十多年文老太爷的一个妾和下人勾搭,后来死得多惨吗?文老夫人亲自把他们那对狗男女送去的衙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文老太爷也就是那一年辞官回来的,从此把屋里人都遣散了,安安稳稳当起了老员外。”
“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春惠好奇地问,她从没有听人说起过。
“我那个远房舅舅原来是文家的管家文忠,五年前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给撵出来了!”于红梅道。
春惠恍然大悟。这么隐秘的事情也只有老管家才能获悉,如今的家仆都是这两年新招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秘辛了,恐怕大爷和二爷也不清楚。
春惠对于红梅佩服得五体投地,见于红梅也有插手文家的打算,心下想,自己在文家一向出不得门,外面有个帮手岂不方便?心下计议已定,就把自己和胡四的计谋和盘托出。
于红梅听了后笑道:“你们这个小鱼小虾能翻得出大浪?”
春惠说:“事在人为嘛!”
于红梅道:“别人都道如今管家的大夫人马氏是个厉害茬儿,你可知道二房的二夫人乔翠最是深藏不露的,你不是吃过二爷的亏吗?怎么不长记性,你想谋夺他家的家私,那个二爷夫妻能拱手送给你?”
春惠想起了那年衣着单薄去二爷的院子里试图勾引他,反被他捉弄,被大家嘲笑的事情,禁不住紫胀了面皮,恨声道:“那对夫妻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关键的时候咬你一口,最狠呢!”
“就是!我伺候过那个童养媳,看着没啥本事,烹饪、针线都平平,就是认得几个字还是她那死鬼秀才爹教的,没什么了不起,却把二爷哄得团团转,你可瞧见好几年了二爷房里有一个屋里人?也是个手段高的,你们行事也要防着她些。”于红梅边炒着猪大肠边说。
“嗯,等胡四回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事成之后少不了姐姐你的好处!”春惠媚笑着。
于红梅心里冷哼了一声,还不知到时候你被扔到哪个角落里哭呢!面上却是春风和煦,二人各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午后,胡四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大包药。
春惠问他:“怎么这么多?是当饭吃呢!”
胡四笑道:“我一描述病患的样儿,孔半仙就开出了这么多,说药到病除呢!足足费了我五吊钱呢!”
于红梅说:“这些药拿去三成就行,看看药效如何,万一把人吃死了,我们都要倒霉,而且半仙嘛,药哪里会这么不值钱!若有药效胡四再来一点一点取余下,岂不是多通通消息?”
胡四一拍大腿。“高啊!就这么着!咱们的偷梁换柱就指望它了!”
三人计议已定,呵呵笑个不停,直等着文家那个花心大萝卜兼傻缺到圈套里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