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1月22日 18:58
对这一年文兴任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兵书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她觉得自己有胜利的把握了。
今天得知文兴召这几个通房丫头来陪酒,她也打扮了一番,要是比勾引汉子,她相信对面的窑姐儿未必能胜过她。
文兴最喜欢姨娘们为他争风吃醋,看着玉平姨娘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文兴大乐,招招手,让玉平坐到自己左边,就这么左拥右抱地饮起酒来。
酒至半酣,文兴心猿意马,看着怀中的两个美人儿,他口齿含混不清:“今晚上,两个小娼妇谁来陪爷?”
玉平姨娘想着固宠,自然将高高的胸脯一挺,“去奴家房里了,奴家有爷最想看的春意儿画片子。”
春惠也不甘示弱:“去奴家那边了,那边地方僻静,我们可以恣意儿取乐,这边可离大娘子的房间太近了!”她放低了声音,“须知大娘子是最正经不过的,大爷何必招惹她?”说完眨眨风情至极的丹凤眼。
文兴听到这话深合己意。可又舍不得玉平房里的那些好玩意儿,于是涎皮赖脸说:“干脆大被同眠吧,一床三好,岂不乐哉?”春惠吃惊地长大了嘴,虽说大户人家妻妾成群,但各自有各自的房间,这混着住在一起,倒是少见,传出去就是伤风败俗的事。
玉平姨娘是勾栏院出身,倒是对此见怪不怪,不过她初来乍到,自是要做出一番恪守妇道的样子来,娇笑道:“大爷也就说说罢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何况如今是在大爷侍奉老夫人汤药期间,自然是守规矩的。”
文兴无趣地撇撇嘴,知道玉平姨娘是怯上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责骂,也无法可想,且喜春惠姨娘风情万种,比去年在任上时犹风骚三分,心想是久旷的缘故,于是酒后跟着春惠,被几个通房丫头搀扶着去了西北小跨院,至于是否大被同眠,就不可考了。
马氏听到了西北小跨院的两个婆子的暗报,笑了笑不以为意,只要不来骚扰她,管他在那边怎么胡闹,反正不干己事不关心,胡闹太过了,自有老太爷教训她,为今之计,她在于管好家,闲暇之余去乔翠的院子里瞧瞧冬哥儿,至于那个相公,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各走各路吧。
是夜,东厢房里玉平姨娘摔碎了几个值钱的花瓶和精致的茶具,因为姨娘都是不许丫鬟服侍的,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玉平姨娘不小心的缘故。
次日,春苗抱着《妾室守则》去找玉平姨娘,让她补出损毁的花瓶等银子来,玉平姨娘这次发现,她昨夜拈酸吃醋竟然赔掉了二十五两银子,她忿忿不平。春苗指着《守则》第十八条朗朗念来,果然是损毁物品照价赔偿,原来这几个古董花瓶是玉平姨娘前几天对着文兴撒娇说自己屋子太空,不好看,文兴让马氏专门开了库房门领出的,在家里总账上都有的古董,老夫人在理家时兴出的例,姨娘屋子里不许摆贵重的摆设,玉平仗着自己得宠,让文兴破例要了来,没想到却栽倒这里面。
玉平心疼得心都在滴血,她冷笑道:“我要是赔不起怎么办?”
春苗笑道:“如今是大奶奶当家自然是宽容些,不会打姨娘的板子,不过做粗活是免不了的,本来各房里的用度都是有份例的,咱们大房里人多,进项反而少,大奶奶又当着家,更不能自己打脸了,少不得姨娘做些粗活或去洒扫、或去上灶,或去针线房领活计,总得把这些银子挣出来才可以的。”
玉平姨娘气得脸色发青,抖抖索索从枕下布包里取出二十五两银子补上才了事,她可不想做粗使丫头洗衣烧饭的,那样估计文兴瞅都不瞅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