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8
透着不确定,却又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礼物,手怔了半天,还是拿了起来,那是一条很漂亮的金链子,虽然很细但是很精致,底端是一个小桃心的坠子,我心里感动着却任然疑惑着,忙问他:“这个是你的,你怎么会有这个?”
笑容消失后又转过头,仿佛我触碰到了他伤心事,头低着一直看地上自己黑色的板鞋,过了好一会,声音微变的说:“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说以后谁成了我的姐姐或者哥哥,叫我送给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了。”
我心下一抖,泛出一股莫名的疼惜感涌在胸口,不上不下哽得难受。原来这里还有比自己更没有安全感的人,他说的话跟他的年龄是那么的不符合,但他却很勇敢地迈向了新人生的第一步,我渐渐的有些惭愧,跟他比起来,我心里的害怕、怯懦又算得了什么。
我伸出手搭在他弱小的肩膀上,笑着说:“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
他头一抬,眼神透着惊讶,不敢确信地看着我,迟疑地说:“真的吗?”
我点着头,他猛然间嘴角一扯,笑容再次出现,我心里也跟着一暖,这小家伙,总是突然笑意满满又突然暗自神伤,搞得我都看不懂他弱小的心房里想着什么东西。他开心的说:“好,如果有人欺负姐姐,我也保护你。”
我苦笑地看着他,心里一丝暖流又窜到心里,就这样,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组合家庭中,陌生的人群里,我有了第一个说话的朋友。
就在我们敞开了心扉,笑看着天空,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人冲着我们这边喊,喊的是属于这个城市的独特方言,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反正我听不懂。
小磊站起来,看着我,说:“姐姐,他们让我们俩过去。”
我给了他一个笑容,站起来,伸出手搭在他伸出的小手上,说了一声‘好’,看着那群个个兴奋的人,不管前方是什么,以后的日子是什么,至少现在,我不再是孤单的。
在我看来,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怪怪的,好像在审视物品好坏一样审视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当我们走到客厅中间的时候,我看见妈妈和那个应该姓顾的男人,坐在了客厅中间桌子的两边。妈妈笑得很担心,我在想,她也在害怕吧,依我的性格能好气的站在客厅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我听从安排,礼数周全到马上适应这里的风俗。
妈妈的担心是对的,我从能记事开始,就跟她不对付,她常找算命的来测八字,得出的结论永远都是我们八字不合,属相相生相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信了迷信,还是觉得算命人说的很对,反正从那以后,她不再给我好脸色,只是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不让我饿着冻着就好。
而我不跟她好好相处,最主要的矛盾是因为我的父亲,父亲是公认了一辈子的好好人,脾气好、态度好、人品好,三好旗下的好好先生。不管是谁家要请人帮忙,只要爸爸有时间,都会去,而别人常常会耍点小聪明,总是能让他白帮忙就白帮忙,也是因为这样,妈妈会经常打骂他,而爸爸总是一笑而过,也从来不会还手。不但做到了撑起整个家的支柱,更会做好饭菜,收拾好家务,把妈当成女王一样的照顾。而她,在我看来,她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不过,在妈的心里也有重要的人,那些人就是她的娘家人,我的外婆、二姨、三姨和小舅。
外婆,典型的贫农阶级过来的人,小时后的战乱让她没有美好的童年,好不容易解放,又赶上了六十年代初的灾荒,好不容易勒紧裤腰带挨了过来,嫁给了我外公,可外公又是典型的地主阶级思想,虽然被紧赶上来的文化大革命消磨了脾气,可还是一幅少爷态度,什么都不干。自然,为了生活下去,地里所有的农活落在了外婆身上。而那时,外公还有一个聋哑的弟弟,跟着白吃饭。
所以,乡下的封建思想还是根深蒂固在他们的脑海里,儿子,是唯一能站稳家里地位的砝码,也是传宗接代的义务。
在有了三个女儿后,迎来了小舅的出生,而那是,外公已经接近五十岁了。所谓老来得子,这个宝贝疙瘩自然就是家里所有人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又自然而然的是,所以的家务活犹如接棒一样落在了妈妈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