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7月31日 11:25
他们很刚猛,却也很讲情义,用齐人的话来讲,他们很仗义。所以他们也许会为了自己将军的性命而听从别人的指挥。”北野寒闭上眼,眉头紧紧锁住,紧握的拳头,手背上青筋,“如果......如果我以沈晴的性命威胁,他们应该会听。”
德叔眯着眼,烟斗的火星早已熄灭。
“你...决定了?她不会恨你?”
北野寒沉默无言。
而远处月下的沈晴依旧坐着,偶尔抬起手向院外抛掷破碎的瓦砾。
孤月西沉,寒风料峭,一只乌鸦悬在檐顶,敛着黑羽冷眼旁观。
第二日天亮,北野寒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戏院为沈晴备下的客房,沈晴依旧像平时一样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于是轻轻地抬起唇角笑了一笑,像往日一样出口嘲讽,“沈将军的睡相真是雅观。”
沈晴打着呵欠抻个懒腰直起身子,扭过头抱怨,“这么早,二王子将来倒一定能勤政爱民。”
北野寒望着沈晴掀被起床的动作,眼眸明显暗沉。
她一直穿着衣服。而且往常自己叫她,她却总是置若罔闻,继续无赖地呆在床上。
她真的是在装睡。
沈晴翻了翻了床底,喊他“哎,北野寒,我的蛐蛐儿呢?打昨晚我就没碰到它们。”
“嗯?”北野寒回过神,“不知道。或许被院里新来的那几个学徒给炒着吃了。”
沈晴脚上顿了顿。她不是瞎子,昨天重回院子的时候,便注意到院里来了很多面生的小厮。她不信戏园子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招收学徒,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主动跟自己提起这些人的存在?
是一早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那些人的存在,还是...还是他想暗示自己赶紧离开。
抬起头,再望北野寒,那人却收起了唇角,避开她的视线抬起头正视前方,自己从这里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与上面仓促生出泛着铁色的淡青胡茬。
沈晴脸上挂了一丝惨白的笑。“哎,那个,那个什么燕呢?”
“在后院。”
“德叔?”
“在她身边。”
“都去了后院啊。”沈晴偏过头,缓步走过他的身边,“那前院,前院只有学徒?”
“嗯。”北野寒点头,眼眸像天空一样深。
沈晴低头走在前面,声音如枯木不起波澜,“所以,北野寒。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身上的毒是,是不是自己下的?”
“不是。”北野寒转身跟在沈晴身后,右手轻轻垂在腰侧,“但是,我一直都有解药。”
“哦。”沈晴背对着他,取下自己腰间的佩剑,然后轻轻地松开手,剑鞘与剑身一同坠在地上,发出锐利而刺耳的悲鸣。
“那,祁州城呢?”
“嗯。那个乐易给的应该是解药。但我没吃。人,是我设下的。”北野寒抽出了腰间刀,像每日晨练一样会神儿专注地用力握住。
那些学徒慢慢地聚拢了过来。
沈晴站在中间对北野寒笑,笑容比冰霜还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