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2月15日 21:48
黄善站了起来,空洞洞的眼眶又长出一双赤红的眼球,被打折的右腿不受控制的飞踢而出。
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白洪和一众打手被黄善的右腿踩成了肉泥。却是放过白杨和白梅兄妹,眼睁睁的看他们逃走。
不受控制的右腿托着黄善跑到了明河岸边,双眼和右腿再次有了疼痛的感觉,又成为了自己的。
低头朝河中倒影看去,两只眼红肿的像两个血馒头,右腿也青肿的像条大象腿。
“你是谁?出来,快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黄善喊了半天,眼睛和腿越来越疼,就用明河的水洗了洗。这一洗,果然有效,眼睛和腿快速的消肿,恢复了正常。
只是右腿还是有点不便,河堤上有一棵枯死的枣树,折下一段二指粗的枯枝做拐,拖着右腿往西行去。
凤城往西,顺明河走十四公里就是板桥村。
黄善这次回来是盖新房,抢回玉红的。就算是玉红嫁给了赵真,他们也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不是合法的夫妻。
只是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回村后又发现人家赵真玉红一家过得不错,还开了一家以玉红名字命名的超市,便熄灭了再去打扰人家的心思。
悄悄的回到村南的家里,刚刚到家就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暴雨。
五年没人住的房子已经破败,全是蛛网灰尘。电早就停了,窗外的闪电光华射进屋里,显得阴森恐怖。
黄善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一样是幽冷的光,没有半点温度。拉开抽屉,找出来半截蜡烛点上,搬出老爸黄慈的那把竹木摇椅,弹了弹灰尘,就躺下睡着了。
雷电暴雨中,屋门被推开,黄慈和赵玉芬走了进来,身上披着破炕席。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身上的肉也腐烂了,滴滴答答淌着尸水。赵玉芬的脸只剩下脑门上有点肉,黄慈则是差不多变成了骷髅。
“爸,妈!”
“老三你回来了,挣钱了吧!记得给我们买口棺材,修个坟。”
呼!
黄善猛的惊醒,再也抑制不住,捂着嘴呜咽了起来。
好在外面还下着雨,不然这烛影摇曳,悲凄的呜咽被人听到看到还不吓个半死。
夜晚下过暴雨,次日都是晴朗的天。黄善去镇上买了两口上好的柏木棺材,又选了一处“明堂之外高又高,儿儿孙孙皆英豪”的“朝拜水”风水地,将二老的尸骨捡起装殓,修了坟立了碑。
一路上黄善都在走神,也没有说话,等汽车到了板桥村他才醒过来。带着大哥、二哥、老四到了父母的坟前。
“我在去年回来的时候,父母就给我托梦了,给他们买了棺材,修了坟,立了碑。”
黄善说着话,大哥早就拿出了阴阳纸钱要烧,他们本能的伸手要阻拦,可手抬起来后,又给放下了。
大哥、二哥,老四,包括他们的老婆孩子都是又唠叨又磕头的,烧了好多的东西,总得意思就是吃的、穿的、用的都给送过来,让爷爷奶奶别再去找他们了。
黄善就站在一边看着,也没烧纸,更没磕头,好像这坟里埋的不是自己的双亲一样。
黄正起了怀疑,“老三,你怎么不磕头?”
黄善解释道: “他们没找我,你们应该今天就又回去了吧!我不一样,我要在家住一段时间,明天再来。”
果然如同他说的一样,一大帮子人连家门都没进,甚至回去的时候都是绕着村子走的,很快就没影了。
“难道就我是没皮没脸的?”
黄善苦笑一声,拖着拐棍儿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村里,他记性好,村子里的老人大人都认识,就连见过的小孩子都能叫出名字来,一个个的见了都客气的打着招呼。
路过村卫生所的时候,被一阵孩子的哭闹声给留住了脚步,晃悠进去一看是秀娥家的小宝在打针。
宋小康大夫拔掉针头,用纸包了扔到垃圾桶里,抬头就看到了进门的黄善,“呀!三爷回来啦!”
张秀娥的手抓着棉签摁在小宝的屁股上,抬头也看到了黄善,忙招呼道:“老三,你咋偷摸回来了?”说完,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
“姐,我是大摇大摆回来的,找你有事,咱们出去说。”黄善察觉到不对,朝张秀娥挤了下眼,转身就又出去了。
秀娥很快就拉着周小宝出了卫生所,“三叔好!”小宝脸色晦暗,有气无力的问好。
黄善呵呵一笑,伸手到衣服里使劲儿搓了两下,弄出个泥丸出来,给塞到了小宝的嘴里。
周小宝急忙就吞了下去,随后跑到路边呕吐了一阵,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气色就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你们大人说话吧,我找狗蛋儿玩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