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1月05日 23:45
我说说。”
容天权嘴角一抽,强笑两声,拾箸夹了一块笋吃了,味如嚼蜡,慢悠悠的说:“上官兄弟这话说的,夫人嫁到我容国府,正经的容国公夫人。”
这句话含含糊糊的,可上官景荣却听懂了,可是这却不是他想要听到的。“都说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那都是小家子里头传出来的。像你我这种高门子弟,嫁娶都是家族的事儿,”将银箸随手搁下,斟了一盅酒。“琴儿如今也快到了相看的时候,容老爷你这做爹的,也快要到了操心的时候了。”
容天权敛目不语,上官景荣肯定是听说了府里头的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提点自己莫要一意孤行,上官夫人身后站着兵部上官一族,嫡出的姑娘容琴虽然是容家女儿,可谁都知道容国府如今徒有虚表,如果容天权真想通过女儿外嫁而获得助力,那就要借着兵部尚书的势。
既然要借势,就该有所表示。更何况,上官景荣上来就有意的展现了自己的财力跟消息网,让容天权颇为忌惮。
容天权忽然觉得心头一股子邪火,女儿嫁了出去,出嫁从夫,娘家人还来仗势欺人算什么事。可是看着眼前满桌的珍馐,看着掌中佳酿,耳中充斥着楼下繁华街市的热闹叫卖声。忽然一股子无力感。
可容天权不甘心,自己身为容国府的国公爷,自己只不过是想将祖宗基业在自己这辈子传下去罢了,上官景荣的言行,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容天权的脸色不好,上官景荣也看了出来,知道容天权爱权势,既然之前已经敲了警钟,那么之后就一直在许诺甜头。容天权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两人一来一往推杯换盏的,席间气氛越发融洽。
最后,还是上官景荣将容天权送回了容国府。月色如洗,白日里看着雅致精巧的花园在夜里却莫名的显出几分狰狞来。书房里头透着几分暖意,人影映在窗扇上,有些失真。
容天权一扬脖将浓茶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摇摇晃晃起身,墨池忙上前候着,等了半晌,才听见容天权说,去何姨娘院子里歇着。
玉棠苑里,软纱摇曳,屋里头焚着安神香,屏风后头水汽氤氲,隐约可听见水声,少顷水声止,女婢捧着寝衣绕过屏风,替主子更衣毕,又扶着姨娘到妆奁前,拿了干净巾帕,慢慢绞着头发上的水。
何姨娘是夫人进府四五年后,一次容老爷随着几个酒友出城游玩,无意间见到的农户女,因为姿容清丽,入了容老爷的眼,几个月后,就一顶软轿抬进了府里。何姨娘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日穿金戴银,仆妇环绕。随着年岁渐长,心也越来越大。
佳人揽镜自照,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自己,并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细纹在佳人脸上。身后的婢子透过镜子对何姨娘笑着说:“姨娘这头墨发真好!就跟那缎子一样。”
佳人轻笑不语,从肩后勾起一缕秀发,绕在指尖。忽然听见外间门帘一响,不由眼睛一亮,随意披了一件小袄就这么俏生生的迎了出去。乌发披散在肩头,抬手扶着容天权臂膀,柔声细气,呵气如兰:“您又喝这么多酒,早前儿您答应妾的事儿,都是糊弄妾的么。”
佳人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容天权一手揽着何氏柳腰,透过小袄,轻轻掐了一把何氏的腰间,埋首在何氏颈侧深吸了口气,闷声笑出来。
“小蹄子,还管起爷们儿来了。爷要是不出去应酬,怎么给你买漂亮衣裳。”颈侧的热气惹得何氏咯咯咯笑个不停,松软了劲道,偎在容天权怀里,娇嗔道:“妾才不稀罕呢!有您就够了。”
两人蹒跚着往内室里走,好容易到了床边,何姨娘往后一倒,跌在鸳鸯交颈锦被上,一双藕臂缠在容天权脖子上。
容天权此时酒意翻涌,身上燥的慌,压在何氏身上,时不时啜吻着何氏纤颈,含糊的嘟囔着:“知道你心疼爷,爷也疼你。你们母女俩,爷都疼。等琴儿,婉儿出了门子,爷就好好替三丫头挑个好夫婿。”
一句话说进了何姨娘心里,喜上眉梢正要多问,却忽然听见容天权打起了呼噜,何姨娘怔了一瞬,微微使劲推开了容天权一瞧,果然已经睡死过去了,顿时懒得扮演柔情蜜意,直接将容天权推开,嫌弃的嗅了嗅寝衣上的酒气,狠狠的白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容天权,喊来丫头,来照顾醉酒的老爷,自己又去换了一身衣裳,才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