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说完便示意火凤不要再说了，他们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素问从其中回过神来。素问也就一直那么坐着，仿佛一座雕像。直到太阳偏西了，窗外的光开始渐渐暗了。她才动了动，一个动作的保持让她起身时有些踉跄，朱雀伸手扶住了她，被她反手握住了袖子：“朱雀，你说水麒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对吗？”

“是的，皇后。上天创造他的时候，没有赐予他这个能力。”

“其实，我也不知道。”素问摇着头，已经有些凌乱的发髻让她显得憔悴：“没有人教过我。我在上虚林长大，我所学的便是克制自己的欲望。我只知道，按照我偷偷溜出上虚林时所看到听到的平凡人之间的爱情，我和水麒的便是爱情。我既不像是对狴犴完全的敬畏和依赖，也不像是对师弟……不，是当初对魔星的疼爱与纵容。我和水麒始终是相知相伴。他懂得我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甚至一个眼神都不需要，他便能明白我内心的感受。或许对于水麒来说，这只是他侍奉师傅的一部分，但是对于我来说，是我所认识爱情的全部。本来，我以为漫长的生命里，有水麒相伴，无论成为圣女多么寂寞，我都会甘之如饴。我要的很少……很少……”

素问说到这里，禁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想要控制又开始失控的情绪：“我只要能看到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之前他走的时候，我就耐心的等着，心里总算有个期盼和念想……但……但……现如今……”

“皇后……”朱雀开了一个头，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火凤一双丹凤眼眯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也点着下巴。就在朱雀好言哄劝素问之时，火凤开口了：“皇后果真只要水麒相伴而别无他求？”

素问看向火凤，朱雀则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火凤。”

火凤并没有被朱雀的语气劝退，而是继续说道：“如果皇后诞下一个皇子，我就能为皇后实现这个愿望。”

素问的眼里开始微微有了光泽，火凤又继续说道：“贤者虽然并不在我的天命范围内，但如果这是皇后的愿望，待皇子出生后，我愿意为皇后寻找贤者的音讯。但是我并不能插手，助她脱困。”

“好，我答应你。”素问不顾朱雀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推开他扑上前抓住火凤仙气袅袅的衣袖：“我今晚就找陛下，我会尽快怀上一个皇子。请你……不要对我食言。”

火凤修长的眉微微扬起：“虽然被魔星骗了，你这么快就能再相信我是见看起来很好笑的事，但是皇后，你的选择没有错。我的使命是侍奉你成为一代贤后，我不会欺骗你的。”

此时，离天都外不远的村落也感受到了新帝登基，新后册封的恩赐。三年税收的赦免让这个不大的村子充满了节日才有的喜悦。虽然是秋收正忙，但村民还是在傍晚归家的时候，都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点起篝火来，烤了一只村长家刚刚宰杀的猪，来作为庆祝。

村庄依傍的是座连绵但是不高的小山，山上的树叶刚刚开始变黄，也都尚未凋落。猛然看去，那郁郁葱葱中带着些肃杀气的衰颓。

立在那林间的少女看着篝火腾涌起带着喜悦的炊烟，抿着的唇有些发白。

“贤者……”那处在孩童和少年之间的声音，让少女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