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4月07日 18:41
虽然声音没有力气了,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挣扎着要说:“我是师傅选定的继承人,十八年前她测得天狼星之劫时,就选定了我作为她的继承人,告诉我一旦她罹难,甚至神殿被毁,都要我重建神殿,继续为天朝贤者。我是圣女,就算是帝王也不能娶我!当年陛下没有答应,今日我更不可能同意。”
“真是苦恼啊。”谢子桓微微蹙起眉,摊开双手道:“师姐,师父可真是疼你,这等事情连我都不知道,诸臣怎么会相信你的话呢。更何况,让你乖乖行完封后大典,师弟我可有的是办法,这点你最清楚,不是吗?”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素问冷笑了一声:“毕竟你连师父都敢妄图染指,不惜做下这等悖逆之事。皇后晋位需加后冠,进玺绶。在立国初,师父便在帝后王冠与玺绶设下不破结界,可反弹一切术道。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破此术。”
“你说的对,师姐。我若是能破师父的术道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烧毁神殿,斩断她的修道之源。但是师姐,你就是太天真,这点和师父不像。术道并不是这世上最难防的。师父常说,阴阳相生,有术必有克。难防的是人心啊。”谢子桓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自我欣赏道:“你看,师姐你最喜欢这双手,以往常常跟我说,我这手漂亮,是最适合弹素琴的。可是,若是为了太子,哦,不对,应该是陛下了。这双手染上点血也没什么。师父常说,做贤者要断情绝爱,师姐你有没有资格做贤者还是我来提师父检验一下吧。来人,立一炷香……”
“你要做什么?”素问看着他将宽大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挽起,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
谢子桓轻轻一抬手,一个小庭院的影像便出现在手下,黄袍的男子心中微微赞叹了一下,权相的术道是越来越精进了。
“师姐进入神殿时才三岁,自然不会记得什么家人。我这么做也是给师姐一个回环的余地,师姐原是大学士范谦的小女儿,这里是范大人全家。师姐一炷香的时间不点头,我就咒杀一人,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我可以让你选先咒杀谁。范家加上仆人有百十口,师姐有的是时间考虑。当然,如果师姐死了,我悲痛欲绝,自然是也要他们跟着陪葬的。”
素问苍白的唇抖了抖:“你我一同长大,你明明知道我是连虫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莫说是我的生身父母,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你要用师父教你的术道,如此滥杀无辜,我又何忍?”
“所以师姐你比不上师父,做不了天朝的贤者。即便如此,不如做一个贤后,也算是泽被万民了。”谢子桓看了一眼香火又道:“如果师姐你不打算答应,就快想个人选,不然时间一到,我就自行动手了。”
“我答应。”素问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太子终于展开了一个完整的笑容,轻轻拍手道:“我常闻权相手段狠辣,非同一般,今日一见,到并非狠辣二字可以形容,有当年贤者的风范。”
谢子桓并没有就此罢休只说:“那师姐可愿立下咒术,一旦违背誓言,便咒术祸及范氏满门。”
“你……”素问几乎把自己的唇咬出血来。
谢子桓却并没有放松,只是画下一个符咒在半空中道:“一炷香的时间要到了,师姐请快快抉择吧。”
素问动了动被牵制住得右手,在谢子桓的示意下,侍女放开了她,无力的手抬起,放在半空的咒符中,一道金光随之射入素问的体内。那苍白不堪的少女终于昏厥过去,被黄袍的男子及时的接住,倒在了他的怀中。此时,门外传来小黄门带着哭腔的哀鸣:“殿下,陛下驾崩了!”
随着那声报丧,点好的一炷香最后的香灰落下,熄灭。谢子桓看向怀抱佳人,此刻已是君王的男人,他背后泛起深红色的光,想来是朱雀与凤凰降临,此事已然万无一失:“陛下,当初臣与您约定的东西,您都已经得到了。”
“朕不会食言。”男子朗声回答道:“我登位后即刻颁旨,贤者已入仙家,神殿永不再建,封为禁地。至于贤者,朕还是当年那句话,多少是要顾忌她对我皇甫氏的恩情,我不能帮你,但只要你能捉到她,朕绝不过问。”
少年面带喜色,深深对男子一躬道:“臣,谢陛下恩典。”
少年直起身后,男子略有些担忧道:“子桓,朕不以君臣来讲,只做朋友劝你,贤者虽然已失修道之源,但其力仍不可小觑。你对贤者执念,已成魔魅,若不能控制,则伤及自身,你万万小心。”
“谢陛下。”谢子桓额间莲花的金色似乎更亮了一点:“臣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师父骂我孽徒时候令人着迷的样子了呢。”
注:[1]狴犴Bì'àn,又名宪章,形似虎。它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狱门上部那虎头形的装饰便是其遗像。传说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囚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天禄识余 龙种》:“俗传龙子九种,各有所好……四曰狴犴,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