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3月27日 12:08
。”
“为什么?”东雨梨不由的问。
同样是儿子与妻子,同样的生辰与祭日,却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先皇虽然也从来不为秋风澄过生日,但却心中牢记,将他立为太子,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疼爱,并且深深怀念那逝去的辰妃娘娘;而对于秋月白与先皇后,却仿佛讳言莫深,不仅将那刚刚失去母亲的幼婴送到离家千里之外,不闻不问许多年,就连结发妻子的祭日也一并忽略。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曲折内情?
看着她家小姐脸上那种疑惑与迷茫的神色,小帽子有些心疼道:“小姐,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从前老爷在世时,每当提起先皇后与七王爷的事,都仿佛有难言之隐,所以老爷从来不喜欢小姐你与七王爷走的太近。”
东雨梨的心,又是一动。望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秋风澄,却不由的想着那已经离去的秋月白,想着现在的他,有怎样的表情,在做些什么,心便像被一根丝线紧紧的拉扯着,不受控制的痛与无所适从的迷茫。
*******
纵使这样,东雨梨还是与小帽子一起将叠好的纸鹤挂满了秋风澄的床头,又吩咐了服侍的祈大恩一些事情,便离开了含凉殿。
回寝宫的路上,东雨梨一言不发,似有满腹心事。小帽子在一旁看着,情知她家小姐的沉默定是与摄政王有关,但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两个人只能默默的走着。
其时天色已晚,宫中各处早已掌了灯,虽然两人并未带灯笼,倒也能看得清脚下的路途。只是行至一条小径之时,因为所处有些偏僻,烛火照不过来,黑漆漆的。
小帽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东雨梨,一边道:“小姐,你小心点。”
东雨梨刚想回她“没事”,一转脸却看到旁边不远处,被石阶掩映的地方,冒出一簇火光来。在漆黑一片的小径上,显得格外突兀与阴森。
小帽子显然也发现了,不由道:“小姐,这里,怎么会有火光?”声音倒有些害怕的意味,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东雨梨微一沉吟,道:“小帽子,我们过去看看。”她倒不担心小帽子担心的事情,看那火光,应该是有人点燃的。
两人转过石阶,果然便看到一个嬷嬷打扮的跪着的侧影,那一簇火光,正是她此刻面前的火盆发出的。
东雨梨心中一动,宫里有规矩,除非统一的祭祀,否则宫女太监一律不得私自拜祭。那此刻这个侧对着她们的嬷嬷,又是在为何人伤怀呢?
小帽子已经上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此处?”
那嬷嬷没有料到这里会有人经过,蓦地听到人声询问,转脸看向来人。
东雨梨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但见她六十左右岁的年纪,一张脸上,有逝去的年华,刻下的沧桑痕迹。一双眼睛,看到来人,先是有些微的惊讶,之后便恢复到水一般的平淡,无波无澜。
便见那嬷嬷起身,向东雨梨请安道:“奴才辛者库栾迎心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驾到,惊扰了圣驾,还望娘娘赎罪。”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平平的。并没有因为东雨梨的身份,而谄媚或者诚惶诚恐,那样的平静,便像是历经风吹雨打,看惯潮起潮落的海边礁石,对一切的淡然。
东雨梨看看她身后的火盆,心中一动,问道:“栾嬷嬷,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此,可是为着拜祭什么人吗?”
便听那栾嬷嬷道:“娘娘此话可折煞奴才了。宫中向来有规矩,宫人不得私自祭拜,娘娘这话若被有心人听见,奴才只怕没命在了。奴才只是年老眠少,一时睡不着,出来转转,又觉外面更深露重,所以点一个火盆取暖而已。”
她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又合情合理,令得东雨梨对她又不禁高看了几眼。直觉她与某些困扰她的事情有关。
平复了一下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心跳,东雨梨也淡淡道:“是本宫唐突了。看嬷嬷的年纪,应该进宫有些年日了吧?”
便听那栾嬷嬷回道:“奴才自从十六岁进宫,到如今,也有四十余年了。”仍是平平的口吻,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像是这四十余年的时光,直如她的语气一般,迅速而水平的掠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东雨梨点点头,道:“那嬷嬷算得上宫里的老人儿了。不知嬷嬷在辛者库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当差?”
她的语气也淡淡的,仿佛在与人闲话家常一般。
那栾嬷嬷听到她的话之后,眼中却是精光一现,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位皇后娘娘,之后便迅速的垂下眼眸,同时也恢复了一贯的如死水般的平静。
听到东雨梨的问话,她似乎犹疑了一刻,最终还是答道:“奴才未入辛者库之前,是在香浮宫里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