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5月01日 16:13
的深夜,自己是否真的就是想要那个人死掉呢,她是否只是一时的气愤,她想是当时的恨意让她熬到最后一分钟,直到他们被999救出?那次她的手脚冻伤严重,险些截肢,孩子也因为肺炎并发症在医院住了好久,若不是有医疗保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那样窘迫的环境,不知是怎么样一日复一日熬出来。孩子渐渐长大,而她也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斗志,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躲避下去,那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蓝桀羽是个例外,但是现在对他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自沉睡中醒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在睡意犹存的那一刹那,她看到那个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不再是那个曾静无忧无虑会拥有完美的爱情的那个林伊椤了,她现在是林梦璃!
有时她也会想,他们的以前,她其实不甘心,不甘心就那样的离开了,她也会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有些孩子气,其实他的眼晴并不小,他是狭而长的单眼皮,眼尾稍向上翘,是所谓桃花眼,他总是不爱笑,其实他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但是林梦璃还是不了解他,他太难懂,他总是不说,他什么也不和她说,而现在他们更是陌生人,他甚至不记得她是谁,这种痛不是睡都能承受的。
收购进行的十分顺利,朴受氏的股价正跌到谷底,正好被趁低吸纳,与小股东的谈判也比较顺利。林梦璃行事本来就稳妥,此时与另一位同事搭挡联手做市,更是无声无息,几乎不露半分痕迹。蓝桀羽十分沉着,大战当前,他整个人倒显得更为松驰。他们近来常常一起加班,下班后整队人去吃饭,都是年轻人,虽然他是上司,但几个回合下来,互相了解,都拿他当自己人看。盯牢股市是件十分沉闷的工作,公司同仁都说说:“幸好有梦璃在。”
“幸好”这两个字,总令蓝桀羽有点异样的感觉,他从来不在工作时分心,但她仿佛一缕光,仿佛总是静悄悄的照射进来。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开去看电脑,她穿杏色套装,依旧是中规中矩的样式,耳上独粒金钢钻的坠子,灯光下骤然一闪,仿佛一颗泪,还未堕,已经碎了。他踌躇了半晌,还是对她开口:“林小姐,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林梦璃扬起眉看他,她的眼晴像宝石,黑白分明,倒影历历可见。他向她解释:“是总商会的酒会,因为必须携伴,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她想,即使自己再蠢,也应该知道拒绝他。结果她还是去做了头发,挑了晚装,陪他去出席盛宴。
他自己开车来接她,晚装是黑缎子礼服,长可曳地,裁剪简单,腰线下散缀无数水钻,如无数细微的鳞片,盈盈款步行来粼粼闪烁。她将长发堆绾,戴小小的钻石冠,就像公主,海的公主。她向他微笑,那笑意里到底掩不住一种凄清的落寂,仿佛明知天亮时分自己就会化作蔷薇泡沫。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大力的撞击着,撞得胸口隐隐作痛。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知过一个人的存在,她就在他身边,车厢的空间,咫尺之间。她就在这里,每一次呼吸他都听得到,每一寸的她都是鲜明的,深深的烙进去,拨不出来,也无法挣扎,可是绝不能碰触。
车窗外正是华灯初上,这城市喧嚣热闹,车流如涌。霓虹渐次点亮,夜空中各色各样的招牌开始闪烁。他开着车子,在这城市最繁华的脉搏中穿行,只盼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可以与她这样永远下去;又盼这条路立刻走到尽头,可以就此结束一切,结束与她这种危险的独处。
酒会在露天会所举行,场面盛大华丽,因为是总商会每年一度的聚餐,无数商贵巨子都会出席,记者人数几乎比嘉宾人物还要多。他携她入场,两人携手并立,任谁看也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只是他行事向来低调,对于这个圈子他习惯冷眼旁观。